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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一個交代親手把他送去了那等地界,心里能不愧疚嗎。如今小兒子生死攸關,他豈能不管不顧! 世子頭一回在老侯爺面前這么強硬,甚至在年夜宴上不顧老爺子鐵青的臉色把這件事捅在了明面上。世子的意思很明確,不能留他兒子在蘇州等死,要不二房出人要不三房出人,反正府上得有人去。二少爺三少爺從聽說這件事后就一直往后縮,借口年終事忙,就在戶部拖著,不露面,這次他們也是想著府里的規(guī)矩,年宴不談晦事,才放心回了府,誰成想大伯父這回這么豁得出去,簡直堵的他們退路都沒有。他們兩個與其說是跟著大房,不如說是隨著大哥更為貼切,畢竟大哥才是將來侯府的主人,老四,他算什么東西,也值得自己去犯險…… 二少爺悻悻的訕笑著,“我戶部里一堆事呢,這去年終的清賬查底還好大一部分沒完成,這主官,主官大人估計不會放人的?!?/br> 老三在旁邊也喊忙喊累,這倆人也顧不上世子時刻要崩塌的臉色,反正怎么說都是一句話——二房兄弟倆脫不開身。 世子鋒利的眼神掃過二房那兩個狼心狗肺的侄子,桌下的拳頭攥得緊緊的,這些人靠不住他早就知道,但,老大到現(xiàn)在沒出聲,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冷眼旁觀老四去死嗎,那可是他親兄弟! “秉宣,你怎么想?”世子還是不死心,長子自小是他和父親一手養(yǎng)大的,他不信這孩子會如斯心狠。 大少爺實在為難,他收到老四那邊發(fā)到侯府的求救信后就想立刻去舅舅那一趟,不是早就說好定國公府會在蘇州照應老四嗎,這怎么還出事了呢?可他還沒出大房就被世子夫人陸氏給攔住了,暗地里狠斥了一頓,為了一個庶出的不親近的兄弟去母家問責,腦子里灌水了是不是,沒了定國公府的襄助,你將來能坐穩(wěn)永安侯府這把交椅嗎。 世子心里寄希望于大少爺?shù)男能浟忌疲墒肽芰系?,人心都是會變的,世子自己覺得對長子關懷備至,可在大少爺眼里,父親為老四多番奔波也不是假的,尤其世子在沒有知會他的情況下就給老四謀了個吏部給事中的頂級要缺,這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是大少爺是真的有些心軟,他私下里勸自己就當做是他和府上對老四過去三年的補償就是了。 可知子莫若母,陸氏還能不了解自家兒子怎么想的嗎?他表面再純良,性子里也帶著老趙家的涼薄。有些東西他愿意給予出去,你拿去那是兄弟間的情誼,可若沒得他相與,便擅自把手伸進他的口袋里拿東西,呵,瞧瞧老二,十多年前是大理寺少卿,十多年后,老五都成正三品左儉都御史了,他還是大理寺少卿,當年,他們兩個不也說是親密無間的兄弟嗎,老二只不過是升得快了些,三年躍了兩階,自己的丈夫不就坐不住了嗎,老爺子當年出手親手折斷老二羽翼的時候,他這個大哥可是屁都沒放一個。 老四要是待在蘇州不功不過,大少爺或許會對吏部的事含糊著過去。可他不僅出了事還間接讓世子和大少爺父子起了齷齪,這就令大少爺心里不可抑制得升起一股厭煩之意。如果現(xiàn)在在蘇州的是當初的老六,大少爺可能根本不會管那么多,早就帶人去把堂弟帶回來了。因為老六是鐵定隨從于他的,忠心耿耿,值得他付出一定的代價。可老四呢,大少爺心里看不出他有任何價值值得自己冒險,老四嘴里也叫著大哥,可他甚至不如老二老三誠心,雖然不像小舅舅說的,狼子野心,可他確實在一步步從父親那里挖取侯府的資源。做這些的時候,他可沒和自己這個大哥打招呼。 “父親,二弟三弟在戶部為官不易,明年吏部的考評就要開始了,這時候抽身去蘇州,得不償失啊,要不……” 既然老大已經發(fā)話了,二少爺心里就有了膽氣,對著世子大伯也敢說話了,“大伯見諒,我真的不是不想去,實在是脫不開身。要不讓老七去吧,他平常就領著東城這點人手巡巡街,也沒什么要緊的事做,讓他去正好,不耽誤大家的事?!?/br> 要擱以前,七少爺聽這話,可能就縮頭躲回去,一言不發(fā),等著三爺定奪。但現(xiàn)在,老七已經成家了,年初三月娶了王家長女,而且還升了官,姚二把兵馬司巡城指揮使的差事也留給了他,身后有了一個小家,外面有了一番事業(yè),趙秉寅遇事早就不像以前那般逆來順受了。 “二哥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我再不濟也是從六品的武階,站在外面咱倆同級,誰不干正事?!崩掀卟桓野言捳f的太難聽,抬眼偷偷看了自家十弟一眼,瞧著臉色未變,才放下了心,看來自己沒說錯話。老七以前不懂這些,都是他媳婦說的,遇事多看十弟臉色,風平浪靜那就沒什么事,要是十弟皺眉了,千萬不能縮,不管老二老三就是大哥當前那也得撕。 王氏也是沒辦法,她這個夫君就是塊石頭,費多大勁兒都點不通。好在小叔子看起來極為靠譜,而且對他們這一房頗多照顧。她從小見慣人情冷暖,早就明白面子這個東西就是擺給別人看的,不頂吃不頂喝,他們夫妻倆要不起。所以對于抱小叔子大腿這件事,她干的心安理得,老七也特別高興,他以前就盼著能分點田有個院子靜靜過日子就夠了,后來當了官娶了妻,他想得也還是聽父母的話安安分分的過,他媳婦要是像大嫂那樣,天天折騰那些有的沒的,這日子還真不見得能過下去。 嘿,老七真是膽肥了,居然敢和老二頂嘴,底下四房一群少爺都開始睜大眼睛等著看熱鬧,反正他們身上無職無缺的,好事壞事都輪不到他們。 老三剛要開口訓斥老七,結果就感到三房那邊傳來一道讓他坐立難安的視線,覷著小十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老三就慫了,實在是被收拾怕了!這三年,他越來越小心,卻還是漏了不少把柄在這個堂弟手里,當初就皇商那件事,他躲過了那些徽商,卻差點被那些人背后的勛貴們折騰的半死,最后不得已坐上了賊船,他以為自己做得隱秘,卻不知全程都在小十的算計里,等他稍稍放下心,就被小十拿出的證據(jù)打得措手不及。他知道小十的意思,一開始也是堅決不同意的,要他做小十的傀儡,那還不如和父親二哥坦白。可小十就是個惡魔,他居然把主意打到老五頭上,原本父親就偏愛老五甚于他,要是老五再拿著這些證據(jù)到父親面前告發(fā)他,到時候以老二陰毒的性子必不會費心保自己的,而父親,也會徹底對自己失望吧。一個非嫡非長,誤于酒色的兒子,恐怕不要也罷。 老三捏著鼻子認了慫,成了趙秉安在二房的攪屎棍。二爺一開始很不解,狠狠訓斥過幾次后反倒真的激起了老三的逆反心理,他在二房里孤立無援,自然更得指望趙秉安在背后撐著他,辦的事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