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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 這真是天降之喜,趙懷珺自己也清楚自己不是做官的料子,要不然也不能在通政司一待那么年,清楚歸清楚,可誰不想升官發(fā)財,當時就覺得這孩子真是個福星,過后每每去看他,這小小嬰孩好似認得他似的,一見面就笑,每次還非得親自己一臉口水,一會兒不抱他還要鬧脾氣的,和自己甚是親密。 轉頭看看五弟,你最得老爺太太寵愛有什么用,還不是沒有咱這樣的好兒子,別以為我看不見你對我兒的眼饞樣,哼,就不給你抱。 五爺趙懷玨在旁邊一邊聽著旁人的恭賀,一邊喝悶酒,想自己自打出生以來就順風順水,讀書,科舉,娶了自己心儀的師妹,在翰林院混的也算如魚得水,哪哪不比自己三哥強,唯獨這子嗣上…… 哎,想想師妹前倆天暗地里抹眼淚,又不知從哪鼓搗的偏方,這兩年都快當飯吃了也沒見動靜,自己實在是不舍得她這么折騰自己,再說也不一定是師妹的毛病,也可能是…… 打住,一定是喝多了,怎么胡思亂想起來了??纯催@小侄子真是可愛,要是他兒子,他和師妹一定把所有好東西都送到他面前,定比三哥做得還好,哎,可惜天意弄人?。?/br> 一場滿月酒,各有各的心思,這好戲啊才剛開啰。 第4章 出繼風波(一) 有些念頭就像春雨澆過的綠草地,一旦開始就會不停地往外滋生。 趙懷玨越想越覺得會不會就是自己不能生呢,要知道,雖然自己遇到師妹后就潔身自好,但那之前母親也是賜了兩個通房丫頭來教導房事的,只是成婚之前就被自己打發(fā)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時并沒有給她們服藥,可也沒有什么消息啊,再想想自己的老師雖然只有一個女兒,但好歹也有啊,師母娘家侄子也有不少,自己好像在恩師家見過,那身子看起來也沒什么問題。 趙懷玨越想越覺得惶恐,要真是自己不能生怎么辦,周圍那些同僚姻親該用什么眼光看他,外人會用什么言語奚落他,更重要的是,師妹呢,傾心相待的相公是個注定無后之人,自己天天求神拜佛,喝那些烏漆麻黑的苦湯藥,結果做得都是無用功,婆母的刁難,妯娌的輕視,其實這些本不應該是她承受的東西卻全讓她擔著,他是真心心悅師妹的,不然不會頂住母親的壓力這么多年不納妾,現(xiàn)在看來倒可能都是一場笑話! 不,不能這么自己嚇自己,也有可能是自己和師妹時候未到呢,四哥不也是還沒有嫡子嗎,至于那兩個庶子則被他下意識的忽略了。 自從有了這個想法,趙懷玨便日日惦記著這件事,吃飯睡覺甚至辦公時都在想,整個人都有些精神恍惚,這么大的動靜自然瞞不過自己的枕邊人。 沈氏好幾次問他都被搪塞過去了,還以為是婆母又逼自己相公納妾來著。 要說沈氏,除了子嗣這一條,真真能說得上一句人生贏家了。 出身清貴,吳興沈氏,提起來天下讀書人沒有不知道的,別人家有一塊進士石碑能炫耀好些年,擱她家壓根不值錢,宗祠都快被進士石碑填滿了,狀元探花她這一輩就有好幾個,都挑不出一個跌出二甲的。 自小作為父親獨女,被充作男孩教養(yǎng),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及笄后又嫁給了父親的得意門生風流俊逸的探花郎,師兄對自己又是一心一意,而且?guī)熜钟质切鹤?,最得婆母寵愛,作為小兒媳,不用cao持這偌大侯府的事物,只要打理好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兒就妥了,省了多少麻煩事,真真是挑不出來有什么不好的了。 當然前提是子嗣沒問題,可偏偏她就是子嗣有問題,前幾年還好,這都五年過去了,馬上就要第六年了,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婆婆從一開始還有些吞吞吐吐現(xiàn)在都明言讓相公納妾了,也就是相公堅定,擱在其他人身上,恐怕現(xiàn)在后院妾侍都一大堆了,當初四哥不就是借口四嫂生不出嫡子納了一房又一房的妾侍,四嫂能怎么辦,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吞。 前些日子,娘親也和自己提了,實在不行就咬咬牙讓丫鬟幫著伺候,懷了孩子再去母留子,自己當然不愿意,先不說自己不愿做那樣的惡事,就是相公那,自己怎么舍得讓出去,這太醫(yī)看了一個又一個,都說自己沒問題,只是時機未到,可這時機到底什么時候才能來啊。 又過了些日子,挨不過沈氏的一再追問,趙懷玨便把自己的念頭告訴妻子,沈氏心里既喜又酸,喜的是,平常男子,遇到這種事,恨不得藏得嚴嚴實實,哪會與人分說,由著自家妻妾背黑鍋,相公待自己何其真摯,酸澀的是,要是相公所言非虛,自己恐怕此生都不會擁有屬于自己的親身孩兒了。 關乎子嗣大事,兩人不敢胡下定論,待到休沐時,借口禮佛,兩口子偷偷找了京城邊上有名的神醫(yī)診脈,聽過訴求后,老先生細細地診了兩人的脈象,又詢問了一些兩人平時的飲食喜好,斟酌了好一會才開口,“尊夫人脈象還算平穩(wěn),只是是藥三分毒,即便是補藥沒事的時候也不能過多進補,回去之后放松心態(tài),佐以食療,調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 這也就是說沈氏沒什么問題,那……望著呼吸越發(fā)急促的趙懷玨,老先生雖有些不忍,但還是問出了口,“公子年幼時下腹可受過傷?” 怎么可能,趙懷玨自小就是金嬌玉貴的養(yǎng)大,除了,除了那次,他與臨平長公主之子一同去拜師,老師當眾考核后,收了他做關門弟子,隔幾天趙懷玨出冼馬巷的時候就被人套了麻袋,暴打了一頓,記得當時腹部好像狠狠挨了一腳,因為對方一向跋扈慣了,又是皇親國戚,最得先太后的寵愛,又沒出什么大事,自家只能算了,可是當時大夫也是診斷過的,說只是皮外傷啊,服了創(chuàng)傷藥很快就好了呀。 趙懷玨不死心“老神醫(yī)明鑒,吾少年時確實受過傷,可當時服了宮中特制的金瘡藥,很快就恢復如初了。” 老先生從醫(yī)多年,什么情況沒見過,一眼就明白了他的心思?!鞍ィ瑝木蛪脑谶@金瘡藥上,金瘡藥旨在活血化瘀,男子精血越下腹而至宮門,途中只一細路通行,這宮中金瘡藥炮制的藥效太過霸道,疏血過寬,直接阻塞了精路,精血不通,何以使婦人受孕?!?/br> 轟,似是晴天霹靂就炸在趙懷玨頭上,原來真的是自己不行嗎。 望著他滿臉呆滯的模樣,老先生又嘆了口氣,“若公子不嫌棄,老朽就為你開一副養(yǎng)精清血的藥方,試著調養(yǎng)幾年,或許,或許有些效果也是說不定的?!?/br> 趙懷玨不信,拉著沈氏策馬而去,又去看了好幾家享譽在外的醫(yī)鋪,里面坐堂的先生要不瞧不出個所以然,要不就是如先前那位對他無能為力??粗约合喙Щ曷淦堑臉幼?,沈氏恨不得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