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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酈南溪緩步行著,出了院子轉(zhuǎn)過彎去,便見旁邊一人忽地沖了過來。她一個沒防備差點被撞到,好在對方急急駐了腳,這才沒有碰上。 酈南溪低頭一看見是重令月,十分意外,矮下身子問道:“月姐兒怎么了?這樣匆忙,可是有急事?” 重令月沒想到自己差點碰上的是酈南溪,看清是她后,小嘴巴一癟差點哭出來,“哥哥和人在路那頭打起來了。我娘不在,我想找姨娘。姨娘在不在?” 她一急就說的顛三倒四。不過酈南溪還算聽明白了,說道:“博哥兒與誰打起來了?于姨娘不在院子里,許是還沒過來?!?/br> “不認識!”重令月拼命搖頭,“和哥哥差不多高,我不認識!” 酈南溪因為剛才一路都在思量著梁氏的那些話,這個時候猶有些緩不過神來。旁邊秋英輕聲道:“奶奶,二姐兒說的莫不是沈家的那個小少爺?” 一聽說是沈瑋,酈南溪暗道壞了。重令博和沈瑋都不是什么和善的性子,真吵起來打起來,那可實在是沒有法子了。 這個時候古mama也氣喘吁吁的過來了,把事情給酈南溪又重復(fù)了遍。酈南溪問旁邊守著木棉苑的小丫鬟,“沈太太和沈三奶奶在哪里,你可知曉?” 小丫鬟答道:“就在廂房里,四姑娘那里?!?/br> 酈南溪道:“你去里頭叫了沈太太去路那邊看,就說她們家的小祖宗打人了,趕快去看看?!闭f罷,又和秋英道:“你去太太屋里說一聲,博哥兒把沈家的小少爺打了?!?/br> 酈南溪吩咐完畢,一低頭,重令月正緊握著她的手眼巴巴的看著。輕撫了撫小姑娘的手,酈南溪低聲道:“月姐兒稍稍等等。這事兒我做不了主。無論博哥兒還是那個沈小少爺,兩人都不會聽我的,我獨自去了反而添亂。但是太太和沈太太能讓他們聽話。稍等會兒,如何?” 重令月一向乖巧,而且她很聽酈南溪的話,聞言就把小腦袋靠在了酈南溪的腿上,一抽一抽的哽咽著。 梁氏最先沖出了屋子,一到院子就高聲問酈南溪:“怎么回事?向mama不是在那邊么?怎的還出了事!” 酈南溪還沒回答,沈太太也走了出來,步履匆匆的和莫氏往外趕,不住說道:“人在哪里?帶我去看看?!?/br> 重芳柔也磨磨蹭蹭的走出了屋子,四顧看看后,跟了上去。 梁氏瞥了她一眼,倒也沒心思去刻意阻著她,由著她去了。 古mama抱了重令月,酈南溪與她們一同走在后面,也往那邊快步行著。 路的另一頭的岔道口,兩個男孩子正奮力廝打著,口中不住的罵罵咧咧,嗓音時而是孩童般的尖叫,時而是帶著憤憤不平的吼聲。 梁氏看了向mama一眼,擰眉道:“這是怎么回事?” 向mama急得團團轉(zhuǎn),看梁氏來了,稍微松了口氣。正想和梁氏細說,又見后頭是沈太太她們,就攤手道:“我也不知道。” 旁邊站著的小丫鬟正是之前酈南溪遣了來叫向mama的那一個,此刻輕聲道:“聽小少爺們的喊聲,好似是因為沈家小少爺說國公府里都是騙子,二少爺才和他打起來的?!?/br> 梁氏聽聞后,心里底氣足了不少,當(dāng)即讓人上前把孩子們給拉開。 只不過兩個都是身嬌rou貴的少爺,丫鬟婆子都不敢用力。偏他們是半大的小子,力氣很大,撕扯著本根拽不開。 幸好沈太太來了。她往前頭一站,把旁邊在“觀戰(zhàn)”的沈琳護在自己懷里,喊了句:“不必打了,祖母給你做主?!?/br> 當(dāng)即就有個小子往對方那里踹了一腳后主動往后退。 有一個人松手,就好拽開了。丫鬟婆子急急上前,擋在兩人中間,再不敢讓兩個人靠攏。 眾人往前仔細一瞧,好家伙,倆人都掛了彩。鼻青臉腫不說,唇角和鼻下還有血。 梁氏趕忙讓人給他們收拾,喝問重令博:“究竟怎么回事!怎么能和客人打起來!” 重令博嘴角被打出了血,剛才還不覺得,此刻疼得倒抽冷氣,卻還梗著脖子仰著頭,說道:“他說咱們家都是騙子!他才是騙子!他個沒膽子的,吵不過我就動手。我呸!”說著就朝地上啐了口。 沈瑋鼻子出了血,正被沈太太摟在懷里心肝寶貝的疼著。見重令博在那邊叫,他也不甘示弱,當(dāng)即掙出了沈太太的懷抱,喊道:“你們家就是有騙子!很多騙子!” 重令博吼道:“我家哪里騙你了?騙你米吃了還是騙你衣裳穿了!你倒是說出個道道來,不然,小爺饒不了你!” 一句話叫完,重令博忽然發(fā)現(xiàn)酈南溪就在旁邊,縮縮脖子,忽然就噤聲不言了。 沈瑋還在那邊叫囂,一直念叨著“騙子騙子騙子”,即便出血的鼻孔被人堵住了也沒有停歇。 不過,重令博沒有再回話后,沈瑋說了會兒沒了趣味,到底沒有再繼續(xù)下去。 莫氏小心的說道:“大哥兒你不能這樣。你怎么能一直說人是騙子呢。” 沈瑋哼了一聲不理她。 沈太太心疼的給沈瑋擦著鼻子旁邊干涸的血跡,不住說道:“我的小祖宗誒,受了這么大的傷,可是委屈了。” 話語里滿是譴責(zé)的意味。 梁氏雖然不喜歡重令博,但聽沈太太這樣只顧著心疼自家孩子不知問責(zé)的態(tài)度給氣到了。憑什么旁人說了自家是“騙子”還要忍讓? 即便沈家是侯府,可這里是國公府!由不得他們?nèi)鲆埃?/br> 這時候梁氏已經(jīng)忘了自己對待重令博也一向是這般的“溺愛”,說道:“沈小少爺既然說錯了話,我也不與他多計較了。這事兒不若就這么算了罷。我讓人帶了他去看看傷?!?/br> 這話讓沈太太不樂意了,當(dāng)即駁道:“重大太太這意思,莫不是錯全在我們家大哥兒身上?他不過是說幾句話罷了,怎的還有動手的道理?” “說幾句話?”梁氏被沈太太這態(tài)度氣到了,“若只隨口說點旁的,我們倒也罷了。他卻說國公府里的人是騙子。你倒是告訴我,你們平日里在孩子面前是怎么說起國公府的。怎的他一來這里就要這么說人?!” 這話讓沈太太一時間不好辯駁。 沈瑋在旁叫道:“就是騙子!祖母和她們說話的時候我聽到了。你們家有人故意弄傷了貓還特意假惺惺裝好人去救貓。騙子!就是騙子!” 他這個時候冒出來的幾句話倒是給沈太太解了圍。沈太太好生與他說道:“不過是國公府里一個不重要的人罷了。又沒說整個國公府都這樣。大哥兒說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