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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疼疼——” ……這個帥不過三秒的家伙啊。 信草左邊扶著二分之一殘廢的麻倉由果,右邊攙著四分之一殘廢的夜斗,感覺自己就像福利院的看護人員,瞬間覺得身上的擔子好重。 然而離開倉庫后,看著院子中的場景,信草所有開玩笑的心態(tài)全不見了。 原本生機勃勃的本丸如今已然是一片斷瓦殘垣,破碎的窗紙上還濺染著血跡,被刀劍劃的破破爛爛的障子門倒在回廊,梁柱上還能看到無數(shù)打斗的痕跡,甚至地面還有很多碎裂斷掉的刀…… 幾乎不用想象就知道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 信草猛地回頭看向麻倉由果。 那個女孩子臉色煞白,牙齒咬住下唇,血絲從她干裂的唇上沁出。 她眼圈紅了,卻硬生生憋回了眼淚。 “請帶我回時政?!备邆}由果看向信草,“時間風暴和內(nèi)親王的事必須上報,還有那個冒牌貨——” ”這個仇,我必須要報!” 第68章 離人酒 作為重要的證人, 信草先是把麻倉由果藏在了白川家,這才去了時政匯報調(diào)查情況。 麻倉由果還在自己的本丸搜到一封信,同其他物證一起交給信草。信的內(nèi)容總結(jié)一下, 就是假審神者和那個“一角仙人”的交易。 人證物證具在, 老化的時空通道,頻發(fā)的時間風暴, 錯亂的本丸時間,被掉包的審神者群體, 還有神秘的S組, 一時之間都找到了聯(lián)系。 尤其是S組, 會議上信草據(jù)理力爭,不但動用了白川家的力量,還擺出了初代的架子耍了次大牌, 半個月后的最終投票多數(shù)戰(zhàn)勝少數(shù),成功將S組的機能部分透明化,同時S組成員經(jīng)過大換血后,納入了監(jiān)察部門里。 曾將S組公器私用的幾個官員也被直接擼了下去, 其中官位最高的是時政的副局長,敢反抗者全都被武力鎮(zhèn)壓。 信草甚至還調(diào)查出她的本丸之前頻繁更換代理審神者的原因—— 就像經(jīng)常更換統(tǒng)兵將領,以防止軍隊中出現(xiàn)個人勢力一樣。將不知兵, 兵不識將,軍隊戰(zhàn)力自然下降。 得知不過是有人忌憚初始本丸的實力,信草把出主意的人揍得連他爸媽都認不出來,還放下狠話, 以后見他一次揍他一次。 這個人最后灰溜溜遞了辭呈。 短短幾天時間,看似經(jīng)歷了大動蕩,卻像深藏于海底的漩渦,海面看上去依舊風平浪靜。 至少現(xiàn)世沒受到時政“反貪風暴”的影響。 與此同時,時政打著檢查本丸內(nèi)是否感染性轉(zhuǎn)病毒的名頭,所有本丸都進行了調(diào)查,秘密揪出不少掉包的內(nèi)jian,雷厲風行的風格和高效的辦事效率讓新官上任的信草挺滿意。 坐在時政大廈樓頂吹風,白川家主看著信草由藍色變成金色的新終端卡,一陣唏噓。 “S組首席兼作戰(zhàn)指揮部部長兼研究組特別顧問,明明之前還是個B級審神者,現(xiàn)在都一躍到管理層了,你這升官速度跟坐火箭一樣。不過我真同情你的副官,你是不是要把活全都交給他干了?” “我不管事好多年了,那些瑣碎的問題都交給孩子們好了。”信草懶洋洋道。 這人懶散慣了,能交給別人做,絕不親自動手。 “這就是你拒絕成為副局的理由?”白川家主咂咂嘴,有點惋惜,“時政副局呢,只比局長低一級,而且以你的身份地位,局長也不敢壓你?!?/br> “人民公仆這個定位不適合我,我更適合‘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毙挪蓦S意的將終端卡揣進衣兜,站起身,“走了?!?/br> “信草!” 白川家主忽然叫住她,眸色漸深,“你知道的吧,你現(xiàn)在只有一條命了?!?/br> “我知道。”信草沒有回頭,“不但知道只有這一條命,還知道最后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 “從前的一千多年里,每一次輪回我都不會超過20歲。而這輩子我已經(jīng)走過17年了。” “你要去修補時間通道是不是?”白川家主抿了抿唇,“非得是你不可嗎?” “通道不修,世界早晚有一天會崩潰。那幾位老大人已經(jīng)去世了,現(xiàn)在的穿越陣式,能接受的只有我的血?!?/br> 信草笑了笑,表情看上去并沒有兩人討論的話題那般沉重,“兩個選擇,要么我自己來,要么徹底封印現(xiàn)在的陣式,重新再開一個?!?/br> 白川家主忽然覺得嗓子發(fā)干,說出話都帶著幾分喑?。骸爸匦略匍_一個,又要犧牲好幾個人是不是?” “這是個很簡單的道理?!毙挪萋柫寺柤纾耙粋€人和一群人同時遇難,而你只能救一方,你選擇救誰?” “在不久之前,我以為這個答案會很難選擇,畢竟我已經(jīng)沒有再活一次的機會了。不過現(xiàn)在,我倒是沒怎么猶豫?!彼f著,眼神里有著釋然,“因為那一群人里,有我必須不惜一切去守護的存在?!?/br> “沒有兩全其美的法子嗎?” “人不可以太貪心。我啊,很早之前就不再相信那些結(jié)局大團圓的童話了?!毙挪莺鋈晦D(zhuǎn)身,她正對著白川家主,笑容粲然,大聲喊道:“現(xiàn)實主義者的原則就是——活一天算一天,開心一天賺一天!” 白川家主沉默良久,最終低下頭,不敢去看信草臉上的笑容。 “多虧鬼燈大人提供的血清,性轉(zhuǎn)病毒的特效藥已經(jīng)研發(fā)出來了,我去過你的本丸,他們說……要等你回去親自給他們打針?!?/br> 至少最后的時間里,她能和他們一起度過。 “好幾十針都需要我打???!”信草忽然捂住臉,嘆了口氣,“這幫家伙撒什么嬌啊,就不能讓我省點心。” 吐槽歸吐槽,她的語氣很明顯能聽出幾分好笑和寵溺。 忽然,白川家主感覺到有一雙溫暖的手落在自己頭頂。 “博彰,”信草輕聲喚出好久沒叫過的家主名字,“我要守護的存在里,也有你哦。” 白川家主愣了愣,臉色終于沒有那么難看,他語氣有些無奈:“你這樣有點犯規(guī)啊?!?/br> 時間仿佛回到十幾年前,那時他還是個孩子,雙親突然離世,家族里烏煙瘴氣,幼弟年紀又太小,在他最絕望的時候,這位當時還不怎么熟悉的老祖宗也是這樣,把手放在他頭頂。 她說,沒關系,有我在,家主只能是你。 她說,不會再有人欺負你們兄弟。 之后沒多久,她就去當救世主,把自己作死了。 家族里的爛攤子,最后不還是扔給了他? 這個說話不算數(shù)的家伙! 回憶起過去的事,白川家主終于笑了出來,他故作不滿道:“我都奔三了,摸頭殺什么的,太羞恥了!” 雖然這樣說著,但他卻絲毫沒有躲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