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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聲音,小信草忽然一改之前小大人模樣, 急急忙忙朝鶴丸伸出手,就差蹦起來,“快拉我上去!” 鶴丸忽然有種想要逗弄小姑娘的沖動,他眼神戲謔的看著小信草, 不伸手,也不說話。 小信草回頭看了眼,尋找她的人馬上就要走到這里, 她連忙回過頭看向鶴丸,唇一開一合,語速快的驚人:“你要是帶我離開這里,我就承認(rèn)你是我朋友!” 鶴丸眨眨眼睛, 忽然笑了,“說好了呦,朋友~” 他一伸手,將小姑娘從墻根底下?lián)粕蟻?。這一幕剛好被尋找信草的下人看到,她指著鶴丸瞠目結(jié)舌,“你你你你”了半天后才想起來叫人。 “拜拜~” 鶴丸朝她揮揮手,抱著小信草跳下圍墻。 小信草閉上眼睛,有風(fēng)從她臉頰耳畔刮過,讓她感受到許久不曾有過的自由。 雙腳落到實地后,她一手拎起累贅的衣物,一手主動抓住鶴丸的手腕往前跑,“他們很快就會追上來的!快跑!”。 別看小姑娘長得矮,跑起來卻像個小豹子。不像是藏于深閨中的大家閨秀,倒像是喜歡在山林田地里亂跑的野孩子。 “我說……我這是幫你離家出走吧?”鶴丸一邊被女孩扯著跑,一邊有些無奈的說道。 “那里不是我的家?!毙⌒挪蓊^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話。 “哦?”鶴丸尾音微微挑起,“之前你說有人自盡,是誰呀?” 小信草忽然停住腳步,鶴丸差點撞到她身上。 她回過頭,目光幽幽的落在鶴丸身上。那眼眸看上去七分冷漠,三分嘲諷。 “是我母親?!?/br> 她一字一頓道:“是我逼死了她。知道這個后,你還想做我的朋友嗎?” * 花山源氏的家督大人剛下朝時,在御所外遇到了家里的仆從。他看上去慌慌張張的。 “大人,別院的那位小小姐剛剛又偷跑出去了?!?/br> 家督大人只是挑了挑眉,看上去完全沒有擔(dān)心離家出走的女兒的模樣,“出去找了沒有?!?/br> “找遍了全城,根本沒有找到?!?/br> “那就繼續(xù)找?!奔叶酱笕苏苏^頂冠帽,“我有些公事,需要去一趟陰陽寮。你們找到她后不用來回稟我,如果黃昏之前還沒找到,再來告訴我?!?/br> “今晚是盂蘭盆節(jié),入夜時分怕是會有百鬼夜行。”仆從吞吞吐吐道:“大人,如果黃昏還是找不到……” “反正也死不了,再輪回一次,讓她長長記性。”家督眼神冷漠。 坐在去陰陽寮的牛車上,家督一直在思考這個女兒的事情。 他其實并不怎么喜歡這對母女,當(dāng)時外出路過漁村,他見對方姿容明艷,麗質(zhì)天成,在這小漁村中仿若明珠蒙塵,就與她有了那么幾段露水姻緣。 只可惜,漁村的女子空有相貌,言行舉止卻粗鄙與其他村人無異,很快讓他失去了興趣。離開漁村幾年后,他再次因公事經(jīng)過,無意中發(fā)現(xiàn)女子身邊跟著一個小姑娘,與他相貌有幾分相似。回去后家督卜了一卦,發(fā)現(xiàn)這個小姑娘的確就是他的女兒。 就算知道那個小姑娘是他女兒,他也不怎么在意。這個年代,母族沒有勢力的私生子沒人會在意。 直到嫡子闖下大禍,差點賠上闔族性命,他才想起這對母女。 把這對母女接到平安京后,剛滿十五歲的信草被送上祭壇,替她的嫡兄長頂了神明的詛咒。 那是一場殘忍的虐殺,祭壇之上全都是她的鮮血和抓痕。法事結(jié)束后,家督看著女孩骨骼寸寸斷裂的尸體,終于有了那么幾分難過和不忍,于是厚葬了她。 女兒的犧牲換來她母親后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兩年后,女人再次懷孕,卦象原本顯示是一對雙胞胎,她還指望靠這兩個孩子揚眉吐氣,生下來的卻是一個女孩和一個死胎。 女人郁郁寡歡,總覺得是女兒殺死了兒子,尤其在得知這個女兒其實就是信草轉(zhuǎn)世后,她差點瘋掉,一度以為鬼怪回來復(fù)仇。 她的男人原本就不愛她,看她這幅瘋瘋癲癲的樣子,更是不耐煩,于是再也沒有來過別院。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女人終于恢復(fù)清醒后,竟然跪下求自己的女兒,能不能再為她“犧牲”一次。 小信草當(dāng)時站在她面前,沉默良久后忽然笑了。 她捂著肚子,笑聲越來越大,幾近癲狂,肩膀都在顫抖,驕傲挺直的脊背慢慢彎下去,眼淚也笑了出來。 她笑面前可笑之人,也笑可笑之人對面可憐的自己。 “行,我去找他,你等著吧?!?/br> 她擦掉眼角一點淚花,第一次偷偷跑出別院。 小信草在本家門外守了一天,終于等到家督時,說出的卻不是讓求他去看看自己的母親。 “大人,我想學(xué)陰陽術(shù)?!?/br> ——這是她第一句話。 她徹底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是不可靠的。沒有人會愛她,沒有人會心疼她,她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有本事,她才能不再被人欺負(fù);只有自己有本事,別人才不會把她的犧牲當(dāng)做一場笑話或者踏腳石。 只有自己有本事,她才能報復(fù)這些人! 她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她要血債血償! 家督瞥了小信草一眼,直接將她扔給自己的嫡子。 當(dāng)年用鼻孔看人的少年如今已經(jīng)長成,他不再把所有情緒寫在臉上,他已經(jīng)學(xué)會了成年人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殘忍。 當(dāng)年祭壇之上這個女孩死狀慘烈,他是看到過的;如果她就這樣死了,他會感激對方一輩子,但她又莫名其妙的活過來,讓青年心情非常復(fù)雜。 感激之情漸漸褪去,留下的竟然是“她怎么還活著”“她會不會嫉恨我”“她有本事后會不會轉(zhuǎn)頭對付我?” 表面裝作和藹可親,他說:“我會好好照顧meimei”,卻把空有靈力卻沒有自保能力的小信草丟在黃昏時刻的大街上,又在她差點被妖怪撕爛吃掉前“及時”趕到救下她。 “還好我找到你了,不然……”青年虛偽的笑著,為自己邀功,“看到了沒有,妖怪可是很恐怖的,陰陽術(shù)也不是那么好學(xué)的,作為一個身具靈力的陰陽師,時時刻刻都要面臨生命危險?!?/br> “嗯,還好哥哥趕過來了?!毙⌒挪菁t著眼睛,微微勾起唇角,笑容乖巧,“我不學(xué)陰陽術(shù)了,我害怕妖怪?!?/br> 青年滿意的摸了摸信草的頭,把她送回別院。 面對母親期期艾艾的眼,小信草垂下眼眸,撒謊這種事,說多了也就習(xí)以為常了。 “父親大人不想來見你,他說你……”她頓了頓,再開口時,帶著惡意的一字一句,仿佛蘸了毒汁,“你讓他覺得惡心?!?/br> 好惡心啊,這個女人。 好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