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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秀挺直,聲音也無比溫柔。 “因為沿途所見給予我的溫暖,遠遠多于過去的苦難。” 就像告別妻兒戍衛(wèi)邊疆的戰(zhàn)士,因為身后有家,才敢一次又一次奮不顧身。 第6章 十全燭臺湯 信草翹了時政的例會,本來想著回去報個到,也能少扣些績點,不過最后她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 與時政那邊相比,還是本丸的內(nèi)部憂患更多啊。翹都翹了,還不如趁此機會做點更有意義的事。 比如說,在本丸來一場改革。 信草先去找了燭臺切。 “您想要給大家開會?”燭臺切有些驚訝。 “我昨天剛來嘛,還有很多刀劍男士沒見過我,我想著,最起碼跟大家介紹一下自己?!?/br> “這樣啊?!睜T臺切捏著下巴,想了想,道:“想要以最快速度召集大家的話,就要用到本坪鈴了?!?/br> “有什么問題嗎?”信草問道。 “不,沒有問題?!睜T臺切站起身,“走吧,審神者大人,我們?nèi)フ偌蠹议_會?!?/br> 重新回到庭院中,燭臺切拉住麻繩晃了晃。叮叮當當?shù)那宕噔徛曧憦卣麠l回廊。 不一會兒,除了遠征和養(yǎng)傷的,大部分刀劍男士們都出現(xiàn)在庭院中央。今天出陣時發(fā)生的事故,大家多多少少都有聽說,得知審神者要開會,他們都猜測會議上要說的就是這件事。 信草站在掛著本坪鈴的回廊上,她個子本來就不高,旁邊的燭臺切襯得她更加矮小。似乎注意到這點,燭臺切默默的走下回廊,和下面的刀劍男士們站在一起。 信草看到他的舉動,對他做了一個“謝謝”的口型。 他太細心也太紳士,時時刻刻都在照顧著周圍人的感受。 燭臺切倒是沒想到信草會明白他的用意,他搖了搖頭,伸手示意她可以開會了。 信草先是從衣兜里翻出自己的本,隨便找了一頁寫上自己的姓名,然后高高舉起,“我叫白川信草。” 話音一出,眾刀一片嘩然。 不是要說出陣的事嗎?審神者不按套路出牌啊?! “等等——” 站在最前排的加州清光跟大和守安定對視了一眼,“審神者大人,您就這么把名字告訴我們了?您就這么肯定我們不會利用您的名字傷害您?” “對,就是告訴你們了?!毙挪莺仙媳咀?,重新揣進衣兜,她抬起頭笑了笑,眉眼盈盈一彎,“這是我對自身實力的一種自信,更是我對大家的承諾?!?/br> “如果我是一個不稱職的審神者,諸位盡可將我斬于刀下?!闭f完這句話,也沒去看其他人的表情,信草將腳邊提前準備好的一摞卡片抱起來。 “快過年了,我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什么樣的新年禮物?!彼龑⒖ㄆ粡垙埛职l(fā)給大家,“想要什么禮物,或者對審神者有什么建議,都可以寫下來?!?/br> 付喪神們面面相覷,他們遲疑著接過卡片。 “那個……”五虎退舉起手,吞吞吐吐道:“需要我把卡片送去給今天出陣的人嗎?” “拜托你了,但是——”信草話音一轉(zhuǎn),“今天出陣的鶴丸和三日月沒有禮物哦~” “誒?!”抱著小老虎的男孩子睜大眼睛,“可是歷史沒發(fā)生改變,與時間溯行軍的戰(zhàn)斗他們贏了啊。” 信草心下一沉,似乎所有人都不覺得這種行為有什么問題。 “我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都把隊長重傷回城當成了理所當然。遇到處理不了的情況,又聯(lián)系不上審神者,這確實是一種最快捷的辦法,但是現(xiàn)在,你們沒必要繼續(xù)自殘求生?!?/br> 信草笑容漸漸沉下來,她聲音不大,在場的刀劍男士卻都能聽清她語氣中的認真,“我接受失敗,也不懼失敗,但唯獨不愿意看到你們傷害自己。我也希望,無論我在這里任職多久,今后是否還有新人接班,你們能試著依靠一下審神者?!?/br> “即使不打算依靠審神者……”她頓了頓,繼續(xù)道:“當成是互相利用也沒關(guān)系。保證本丸的安全和完整,不僅僅是刀劍男士的責任,同樣也是審神者的責任?!?/br> 將卡片回收,信草大概掃了一眼,一部分寫的是“審神者大人不必破費”,或者“沒什么特別想要的東西”,也有一部分寫了想要的新年禮物。 散會后,她捧著一摞卡片回房間,由于步伐太快,狐圓圓她身后倒騰著小短腿,差點都沒追上她。 “以退為進?!焙鼒A圓一開口,看到信草腳步頓了頓,它猛地向前一撲,掛在了信草后背上。 “名字是籌碼,禮物是敲門磚,你真正想說的不過是今天出陣的事,卻繞了這么大一個圈子?!毙『倗@了口氣,“如此照顧他們的心情,辛苦你了,信草大人?!?/br> 信草卻笑了笑,目光落向很遠的地方,神情卻近乎懷念。 “將他們喚醒之前,我在心里想了無數(shù)次。他們都長什么樣子?會有什么喜好?房子的圖紙我改了一遍又一遍,總是不放心,怕他們住不習慣;本坪鈴刻了一枚又一枚,總想不出什么樣的刀紋最合適?!?/br> “明知道賦予他們?nèi)诵暮蜕眢w的那一刻,我將離他們而去,可我還是覺得,布置這個本丸的過程,是最令我開心的一件事?!?/br> “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啊,我確實想送他們新年禮物的。十七年來,真正辛苦的是他們?!毙挪菰谠剞D(zhuǎn)了兩圈,甩著肩膀道:“你能下來嗎,背著你走路才辛苦,很沉呢!” “不下!”小狐貍順著女孩子肩膀,爬到對方腦袋頂上一趴,“就不下!” *** 散會后,燭臺切徑直去了鶴丸的房間。 聽到敲門聲,鶴丸立刻將手里拿的東西塞到枕頭底下。 門被推開,他先打了聲招呼,“呦,光仔,是要給我傳達會議精神嗎?” “除了這個,還有其他的事?!睜T臺切坐下,先跟鶴丸說了一遍會議上發(fā)生的事。 “以退為進?”鶴丸金眸染上幾分興趣盎然,“這還真是讓我有點驚訝呢。” “為什么這么說?”燭臺切問道。 “燭臺切覺得審神者是什么樣的人?” “我嗎?”燭臺切捏住下巴,想了想,“雖然了解的不是特別全面,但總體感覺,應(yīng)該是個溫和內(nèi)斂的人吧。鶴先生怎么看?” “我看不透她。”鶴丸回想起在鳥居下第一次見到審神者時,她微笑著仰起頭,露出那雙溫潤而迷蒙的眼眸。 很遙遠,卻又近在咫尺;很親近,卻又隔著煙霧繚繞的水汽。 “我是本丸里最先見到她的人?!柄Q丸蹙起了眉,像是在找合適的形容詞,“霧里看山你知道吧,每前進一步,你看到的都是不同的東西?!?/br> “我在手入室治療時,聞到了她身上的熏香味道,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