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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得到了那么多的愛,他卻只看見了那些離開的背影,沒有看見小心翼翼的眼睛。 “我為什么叫沈小運呢?因為我是在運河邊長大的孩子,父母是碼頭上的貨工、船娘,這是段比我出生前還更久遠的緣分?!?/br> 因為這份緣分,所以當(dāng)年明明有更好的機會、更大的項目,更能讓她名聲大噪的研究擺在那兒,她還是選擇了這里。 就像當(dāng)年,她明明有條件極好的追求者、有出國深造的機會,為了腹中一個小小的胚胎,她選擇了留下,成為一個單身母親。 水聲中,沈小運打了個哈欠,就這么睡了過去。 沈牧平對著河水?dāng)[了擺手,就像之前那個人經(jīng)常做的動作一樣,然后才關(guān)上車窗,輕輕啟動了車子離開。 “沈牧平,我覺得今天特別開心呀?!?/br> 沈小運半睡半醒地說。 “我也很開心。” 那本日記中的某一頁,記錄了一個拼命擠出時間想和孩子一起出去玩兒的mama,她凌晨三點回到家,第二天早上爬起來給兒子做了雞茸豆腐的煎餃,然后說: “今天mama陪你出去玩兒吧?” 那時候,她的孩子已經(jīng)十四歲了,個子和她一樣高。 “我今天約了人打籃球。” 抓著一個味道奇怪的煎餃放在嘴里,男孩兒就走了。 給他mama留下了一個關(guān)上門的背影。 淺淺的遺憾落在了薄薄的紙頁上,讓沈牧平半夜都難以安眠,今天,他把曾經(jīng)錯過的東西補回來了,雖然只有一點點,可他可以一點點、一點點都補回來。 就像他過去那些日子做的那樣。 “魏阿姨,整理研究資料出書的事情,需要我做什么?” 晚上九點接到的這個電話,讓魏香蘭差點哭了出來。 ☆、第 61 章 再次出現(xiàn)在書吧, 魏香蘭看著沈小運坐在吧臺旁的椅子上, 穿著一件旗袍, 本該是極優(yōu)雅的樣子,偏偏她手里捧著一個盒子, 明明是一小盒在哪里都能買到的芋泥蛋糕, 讓她吃出了歡天喜地的味道。 “歡迎光臨?!?/br> 蛋糕放在身后凳子上, 沈小運站起來歡迎客人。 臉上是甜甜的笑。 魏香蘭點點頭,問沈小運: “這個蛋糕好吃么?” 沈小運趕緊點頭:“好吃的呀, 您要是想要我們這里跟蛋糕店是有合作的, 九折還送貨上門?!?/br> 能夠幫助蛋撻姑娘做生意的機會, 沈小運是絕不肯錯過的。 魏香蘭表示她也想吃一份芋泥盒子蛋糕, 十五分鐘后,一盒蛋糕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天氣熱起來了, 還沒到五月, 蛋撻姑娘已經(jīng)穿起了T恤,年輕有力的身材透著不柔弱但是健康的美, 蛋糕送到之后,她沒急著走,而是拉著沈小運和她說話?!拔胰ヌ鑱碇!?/br> 沈小運很得意地跟蛋撻姑娘顯擺自己的新愛好,沈牧平不會跳舞, 沈小運還以為自己沒有舞伴了, 沒想到前天書吧來了一個阿姨居然會跳舞,不僅會跳舞,還拉著沈小運一起去跳。 沈小運翻了翻自己的小本子, 才知道那個阿姨還會做可好吃的清蒸鱸魚。 頓時十分羨慕吃過鱸魚的自己。 “就是跟阿姨跳舞的叔叔,不太喜歡我。” 所以,還是得等沈牧平努力成長起來,成為自己的舞伴。 沈小運一說,蛋撻姑娘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書吧老板的前婆婆現(xiàn)在煥發(fā)了人生第二春,跳舞的時候認識了一個挺好的男人,兩個人正在張羅結(jié)婚的事兒。 據(jù)說老板的前夫不同意,不過讓蛋撻姑娘說,這根本不算什么,畢竟他連自己的老婆離婚帶走孩子都攔不住,難不成還能攔住自己的親媽改嫁? “沒事兒,我跟你說,你就只管去跳舞,叔叔不喜歡你,那是阿姨的事兒。” 沈小運瞪大了眼睛:“是這樣呀?” 蛋撻姑娘點頭。 沈小運突然笑了起來:“我明天還去跟阿姨跳舞。” 這就對了! 蛋撻姑娘和沈小運兩個人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才騎上車走人,書吧門口的糖果鋪子老板對沈小運說: “我們新出了蝴蝶糖,要不要看看?” 蝴蝶糖真的很漂亮,顏色是五彩的,還有金色的須須,沈小運看了好一會兒,才說: “等我把照片給陸奶奶看了,我就獎勵自己買一根棒棒糖?!?/br> 魏香蘭站在她身后,心里軟成了一片。 晚上下班的時候下起了小雨,沈小運沒帶傘,沈牧平一把傘撐起來,里面遮著他們兩個人。 “你想把照片給陸奶奶看,不一定非要去親手給她?!?/br> 沈牧平對沈小運說。 “可以這樣嗎?” “這樣很方便,你白天拍了照片,晚上她就能看到了。” 這么先進嘛? 沈小運不由得眼前一亮。 “那你要教我哦!” 沈牧平點點頭,沈小運心心念念想去的醫(yī)院,早就不復(fù)從前的樣子,病房里住了新的病人,有新的苦樂悲歡上演,離開的和逝去的,都不剩一點痕跡了。 “可惜哦,今天下雨,不然我就能跟清蒸鱸魚阿姨一起跳舞了。” 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沈小運很遺憾,剛和蛋撻姑娘說好自己要去黏著清蒸鱸魚阿姨跳舞,居然就跳不成了,阿姨打電話的時候還說叔叔要帶她去湖邊吃飯。語氣里的甜,大概比糖果鋪子里的那根棒棒糖還甜吧。 “咳。” 沈牧平清了清嗓子。 沈小運還在想清蒸鱸魚阿姨,沒聽見,他有清了清嗓子。 “你感冒了呀?” “沒有……”沈牧平努力調(diào)動著自己的舌頭,假裝很淡定地沈小運說: “我會跳舞了,我陪你跳舞吧?!?/br> “啊?” 沈小運很驚訝。 “你學(xué)會了哦?” “最簡單的,大概是會了?!?/br> 沈牧平?jīng)]說他中午吃完飯還在公司的男廁所轉(zhuǎn)悠了兩下,被同事看傻子似的看。 “能?能跳么?” 沈小運看看還沒停的雨,然后她敲了下腦袋說: “我們打著傘就能跳了呀?!?/br> “真、真跳?” 河邊的路上行人稀少到幾乎沒有,沈牧平還是有點害羞了起來。 “不怕不怕!來!” 沈小運拉起了沈牧平?jīng)]有撐著傘的那只手。 “等等。” 男人掏出手機,點了幾下,然后放回了外套兜口袋里。 很快,緩緩的音樂就從他身上流淌了出來。 沈小運覺得沈牧平大概是天下第一聰明的人了。 一只手撐著傘,另一只手拉著沈小運的手,沈牧平深吸了一口氣,低頭,走出了第一步。 雨在下,雨滴落在綠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