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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推門而入。 寧霸天獨自一人坐在輪椅上,看著窗外黃昏之景,淡漠的抽著煙,情緒落寞。 書房里,被他濃郁的煙味所籠蓋。 黑子說:“七爺來了?!?/br> “嗯?!睂幇蕴煦紤袘艘宦?,黑子便退了出去,順手帶上書房大門。 寧霸天摁了下輪椅,轉了小幅度,看見站立于前的李亦安,挺拔身影頎長,輕瞇雙眼,當年李亦安第一次來寧家別墅時他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還歷歷在目,他一心想要將李亦安培養(yǎng)成寧家接班人,奈何……李亦安卻不屑于寧家。 想起往事的寧霸天有些怔滯,片刻后回神。 他眼底一抹凜冽一閃而過,指著不遠處的沙發(fā):“坐!” 李亦安順話坐下,漆凌眼眸不動聲色地看著寧霸天,頗有防備。 寧霸天抽了口煙,煙霧縈繞,掩蓋他那張歷經(jīng)滄桑的勁臉,緩慢開口:“你和霜霜的事情我可以擱淺不提,那個唐砂是怎么回事?第二個秦素?” 李亦安手里玩著一枚手機,偶爾按亮看下時間,他約了唐砂在海雅繽紛城吃晚飯,這個時候,她該下課了。 接著,輕啟薄唇,語氣極其漫不經(jīng)心卻讓人不寒而栗:“寧伯父,世界上只有一個秦素,怎會有第二個?” 言外之意便是:唐砂是唐砂,切莫拿她與任何人相提并論。 寧霸天不怒反笑,輕呵了好幾聲,聲音漸漸陰鷙:“是么?” 他還真不知道,這個唐砂在李亦安心里如此有份量,竟不予以和秦素相提并論。 “當然?!崩钜喟膊蝗葜绵?,眼底收斂幾分邪氣,換之的是那鷙冷。 寧霸天忽然面色一沉,李亦安居如此篤定唐砂的位置?看來是他小看了這個唐砂。 “當初我擅動秦素,你與我勢不兩立,后秦素與吳國震勾結一起,沆瀣一氣,你得知真相后特上門道歉。亦安,我勸你還是聽伯父一勸,當初我既沒有害你之心,現(xiàn)下亦是沒有。”寧霸天開始打感情牌。 當年秦素那件事情鬧的轟轟烈烈,到最后,李亦安一失足成千古恨,他悔不當初。如今唐砂,他怎又篤定不會讓歷史重演呢! 李亦安輕蹙眉,對寧霸天屢屢將唐砂和秦素相提微有不悅,重復強調(diào):“我說了,她不是秦素!” 寧霸天不緩不慢地抽了口煙,微瞇起眼睛定定地看了李亦安好一會兒,知道這張牌行不通。 忽然,話鋒一轉:“庫里南鉆石的原鉆還在南非,聽說吳國震那幫子也盯著這批鉆石,若是不小心有人將運往路線和時間的消息走漏了,你的新品發(fā)布會豈不是開天窗?這種周而復始的戲碼為何總是在KA上演?” 寧霸天話中隱性的威脅,任憑一個傻子都能聽出來。 李亦安慢條斯理的摁亮手機屏幕,唐砂剛發(fā)了條微信過來,說她已經(jīng)下課正趕往海雅繽紛城。 他寡淡一笑,回復一個“嗯”字,接著抬眸,看著寧霸天目光漆涼起來:“拱手讓人的事情寧伯父若是喜歡,侄子自然不攔著?!?/br> 吳國震現(xiàn)在不是他李亦安的對手,他還怕吳國震不成么? 寧霸天這威脅和籌碼,確實不足以對李亦安構成任何威脅,因為那些都不是他的軟肋。 驟然,寧霸天臉色僵硬起來,拿煙的手幾不可察一抖,險些煙就從兩指縫間滑落。 李亦安竟全然不顧新品發(fā)布會了?這可是KA集團上市的第一個新品發(fā)布會,若是開了天窗,他知道后果嗎? “KA集團是你一手創(chuàng)辦起來的,這才剛上市,你舍得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看它出狀況嗎?” 李亦安結了冰的眼瞳輕瞇起來,“呵”的一聲冷笑:“寧伯父還真是胸懷天下,KA這個小集團就不勞您掛心了?!?/br> 寧霸天夾著煙的兩指巍顫起來,臉色早就變得如天色一般黑。 頗為激動地質問:“當年你為秦素,如今你又為唐砂,你可想過霜霜?” 李亦安和寧霜霜這門親事是李亦安父親在世時候定下來的,雖寧霜霜素日里嘴邊常掛著無所謂,可她的心思他這個做父親的又豈會不知。 驟然,李亦安默了。 于寧霜霜,他確實有愧疚,可那是老一輩舊思想捅的簍子。再則,寧霜霜還是個小丫頭,豈又能因他而誤了終生。歸根結底,寧霜霜是個真性情的丫頭,他還挺喜歡這丫頭的性格。將她作為meimei疼愛他自然可以做到,若要娶回家當夫人,他恐怕辦不到。 “那丫頭,我可以跟她說清楚。” 李亦安這明里暗里都在拒絕寧霜霜,沒有半分退路。 寧霸天突然一笑,蒼勁的雙眼暗沉幾分,又點了根新煙,微頷首:“也罷?!?/br> 李亦安握著手機在手里漫不經(jīng)心地摩挲著,知道寧霸天還有后文,悉心等候。 “第一,我要KA集團10%的股份。第二,你將你到手的那批庫里南鉆石拱手讓給我?!睂幇蕴焯岢鲆蟆?/br> 手機在他手里轉了一圈,回到手心時候,兩次震動,李亦安摁亮手機一看,唐砂發(fā)微信說她賭車了。 他回了一句“慢慢來,不著急。” “寧伯父這是跟我交易?”李亦安犀利的雙眸忽然抬起,勾著唇似笑非笑。KA集團10%的股份,胃口還真不是一般大。 寧霸天微微偏頭,看向窗外沉郁的烏云,早已落盡的夕陽,換上的是城市浮華。 他模棱兩可的回答:“你認為是交易便是交易吧!”接著又補充,“如果你覺得唐砂值這個價的話!” 李亦安淡抬清眸,一手有規(guī)律地敲打著手機背殼,語氣結了層冰:“若我不答應你這個要求呢?你會怎么做?對付唐砂?” “你的人,我怎么敢動!”寧霸天轉眸,輕瞇眼睛,繼而抽了口煙,接著不緩不慢開口,“聽說她父親搞進出口貿(mào)易生意的,倘若進口的東西里突然多了幾把槍,剛好警局的人搜查,你說……這可怎么辦才好?” 說完,寧霸天輕揚眉,心情似乎很不錯,神情不驕不躁,一如既往的抽煙,甚是輕松。 李亦安頓住手指,反握住手機,不自覺的緊了半分。 寧霸天這是要動唐砂的家人? “就算這個唐砂很愛你,可若觸及她父親,恐怕沒那么好說話。”寧霸天一副胸有成竹,他早就將唐砂調(diào)查了個底朝天,“這女孩的脾氣還挺倔的,但也重情重義,對她這父親可是沒話說,自小就沒給她父親惹過麻煩,反倒是她那個弟弟……” 話說到唐礫,寧霸天不由的冷笑兩聲,清脆而且利落,隱晦的眸子眼底一抹算計:“你說,我動她弟弟她會不會比較不傷心?畢竟同父異母,有隔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