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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他真摯的眼神,滿滿都是期待。 這樣的眼神讓唐砂恍然想起了李亦安,他的眼睛漆黑如墨,沉郁如硯,冰凌如巖。清晰的輪廓、深眸和薄唇毫不違和的結合,他低頭說話時那抹溫柔,似一朵水蓮不勝涼風的儒雅,他吻她時候炙熱的雙唇,比那冬日的茶湯更暖入人心。 這些天,她反復思考,那個時候沒有拒絕李亦安僅僅是因為緊張而忘卻了,還是連她自己都沒有發(fā)現,她的心底,早已埋下一顆種子,種子的名字叫做李亦安。 因為這個問題,她憂心了很多天,直至今天翻開了魯迅的書才能將那些煩惱拋之腦后。 “砂砂……”艾景溪柔聲的喚著失了魂的唐砂,眼底繾綣溫柔,如一縷陽光溫暖大地。 唐砂咬著下唇,慢慢地將自己的手從艾景溪手里抽了出來,輕聲開口:“景溪,對不起?!?/br> 艾景溪雙眸隨著她那句不費力氣就能說出口的‘對不起’黯淡。 五年前,他敗在唐砂手上,五年后,噩夢重演。 “你就非要如此狠心,考慮都不考慮一下就可以輕易的道歉嗎?”他連聲音都開始變得沉重起來。 唐砂驀然低頭:“如果考慮了那才是對你的傷害?!?/br> 給予他滿滿希望后再讓他失望,那才更可恨。 “那是你的認為!”艾景溪不滿她這種自認為對他好,音道也不由的加重了幾分。 唐砂瞬間喉間一陣苦澀,啞聲徹底,再也無法反駁一個字。 “砂砂,你考慮一下真的有那么難嗎?”他繼續(xù)挽回著最后一絲可能。 最終,唐砂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你知道我的性格,既我已拒絕,倘若你以后繼續(xù)說這種話,很抱歉,我恐怕無法和你見面?!?/br> 她很清楚,對艾景溪,只有虧欠。 介于曖昧或是灰色地帶,唐砂不喜歡。白就是白,黑就是黑。艾景溪就是艾景溪,李亦安就是李亦安。熊掌與魚不能兼得,她也不想兼得,兩者她只想要取其一。而這個其一,如此明顯,不必她作答,便是李亦安。 赫然,艾景溪淺色眸子一僵,忽然失笑,略有自嘲:“對,你是唐砂,向來說一不二?!?/br> 唐砂深擰秀眉,如朋友一般警示:“景溪,我并不適合你,我從小獨立自主,有很多想法,不是那種可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的女子。你需要的另一半,應該是賢惠的?!?/br> 艾景溪的眸光黯淡到無色,他輕笑著,略有低嘲:“或許我適合賢惠的女子,可我愛的是你。砂砂,你讓我怎么辦?” 我適合賢惠的女子,可我愛的是你。 又是一句直逼她心脈的情話。 話罷,默了片刻,艾景溪說:“明日陪我去一趟陶吧可好,以后我絕不來惹你心煩?!?/br> 唐砂看著他,在心里做了一番掙扎,最后還是答應了他。 畢竟,五年前是她虧欠,既然虧欠就該償還。她唐砂不愿欠著誰,可也不愿再有牽連,償還過后再無瓜葛。 艾景溪接了一通電話后匆匆離去,走之前,三番四次和唐砂確認:“明日陶吧,不見不散,我來接你?!?/br> 唐砂仰視著他的身高,輕點頭。 如果一切的開始是在陶吧,那就讓它結束于此吧。 大學時候,她和艾景溪的初遇便是在陶吧。 那個時候唐砂手笨,弄得渾身泥巴,身上,臉上,頭發(fā)上幾乎渾身都被泥巴攻擊了。 艾景溪的出現猶如一條清流,稀釋著她的張揚,沖淡她身上的污漬。 那段愛戀,如此美好。 從驢吧徒步回家,不用十分鐘。 沿著一條人行道走,兩個轉彎就到了。 最后一個轉彎處,燈火闌珊下,他頎長身影驀然出現,清眸恍然一怔,微愣。 李亦安?心弦一顫,看那被燈光拉著狹長的影子,一抹沖動鼓在心房。 半晌,唐砂微卷蝶翼。 似乎今日的不速之客十分的多。 李亦安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偏頭看來,正好提手吸煙,將煙頭湊在唇邊,輕吸了一口,吐出一個不成形的煙圈,將煙蒂扔在地上,锃亮皮鞋踩滅。 繼而,信步向唐砂走來。 “去哪兒了?電話也不接。”他問。 這似乎是從那個怪異的吻后第一次見面。 “電話?”唐砂攤了攤兩手,左手只有一本書,“沒帶?!?/br> 李亦安慣性蹙眉:“去哪兒了?” 唐砂指著驢吧高高掛起的LED招牌:“吃飯去了?!?/br> “嗯。”他淺淡應著,臉色卻臭的很。 唐砂:“……” 這段時間貌似她沒有招惹這個大牌的七爺吧! 默了片刻,李亦安再度開口:“走吧,上去吧?!?/br> 唐砂凝目看著他,巋然不動。 李亦安皺眉,看著不挪半步的唐砂,催促:“走?。 ?/br> “你上去做什么?”唐砂滿眼戒備地問。 驀然,李亦安頓住視線看了她一眼,繼而說:“找你有事。” 語罷,率先邁著大步伐往唐砂公寓走去。 無奈下,唐砂跟上。 進屋后,唐砂摁亮客廳的燈,接著洗了個杯子倒了杯今日她自己榨的橙汁給李亦安。 他接過放桌面。 “我榨的,很新鮮?!碧粕罢f。 聞言,李亦安將視線逡巡在桌面的橙汁上,僅半秒,他伸手端起杯子,放置唇邊抿了一口:“還不錯?!?/br> 唐砂:“……” 她不想接話。因為這個橙汁很甜。她貌似記得,某七爺不愛吃甜的東西,甚至還很嫌棄。 唐砂拿起剛剛她扔在沙發(fā)上的書放回書架,一邊問:“不知道李先生找我何事?” “李先生”三個字讓他幾不可察提眉。 第25章 第25章 良久,他沉音開口:“我待會飛南非,凌晨的飛機。” 唐砂轉身,背靠書架,挺直腰桿,斂眸居高臨下看坐在沙發(fā)上的李亦安,他們之間,僅有三步之遙。唐砂家客廳用的是暖系吊燈,低奢,情調。這個角度的李亦安,臉龐輪廓凸顯,內凹的眼珠子迥然。 她食指不自覺地敲著書架,若有所思地說:“李先生去哪里,似乎不用和我報備!” “我以為需要?!彼曋粕罢f。 頓住食指,她微微眨了眨清幽的眼眸,似乎已經免疫了他猝不及防的情話。 不自然地清咳兩聲:“除此之外,李先生還有何事?” 李亦安視線始終凝結在唐砂臉上,與她無止盡的對視。 驀然,他微搖頭,薄唇輕啟:“只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