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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看慣了的鵝蛋臉白皮膚, 不過施了薄薄的脂粉,嘴唇擦了一點胭脂, 可就是哪里不一樣了……看了一會兒, 才發(fā)現(xiàn)是眉毛的緣故。平日徐清猗不施粉黛,眉毛雖天生長得細(xì)且彎,但今日又仔細(xì)修過再描畫成柳葉眉的樣式,整個人頓時多了幾分新嫁娘嬌美的風(fēng)韻, 令人見了就再難移開目光。 方長庚一顆心怦怦直跳,徐清猗何嘗不是如此? 今日她拜祭了亡母,雖對生她的娘親沒有任何印象, 但正是因此, 她便在心中描畫出一個溫柔大方, 知書達理的美人,若是她還在人世, 一定會在她耳邊殷殷叮囑,與她討論嫁人以后要注意的事,甚至母女抱在一起喜極而泣。 但即便沒有這些, 她心中也沒什么遺憾的, 因為她還有爺爺, 有始終呵護憐惜她的人——如今是她的夫君了。 兩人各自心思百轉(zhuǎn)千回, 不知怎么的,就互相對上了眼,久久凝望,誰也沒有避開。 耳邊六根粗若兒臂的龍鳳蠟燭發(fā)出噼里啪啦的爆響,方長庚走過去為她除去華貴卻顯得沉重的鳳冠,隨意放到了灑滿紅棗花生等喜果的大紅喜被上,低頭就看到徐清猗雪白的頸側(cè)浮上紅暈,不禁心旌搖曳,語氣也低沉下來:“你在這里等我,餓了就讓蕊兒弄點東西填肚子,我敬完酒就回來。” 徐清猗忍不住抿著嘴笑,抬起眼看他,語氣輕柔悅耳:“你去吧,少喝點兒?!?/br> 方長庚聽她這么說,心都軟了,忍不住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先別睡,一定要等我?!闭f完,自己也忍不住悶悶笑起來,嘴唇不小心碰到那小巧白嫩的耳珠,整個后背都開始發(fā)麻。 徐清猗咬唇嚶嚀了一聲,羞得發(fā)了脾氣:“你!原來也是個沒正形的!” 方長庚哈哈大笑,握住徐清猗的手,語氣恢復(fù)了認(rèn)真:“那我走了?!?/br> 徐清猗點點頭,目送著方長庚踏出房間,等那扇門一合攏,就立即抬起一雙柔荑捂住臉,想到方才被戲弄的樣子又跺了跺腳,心情劇烈起伏,就差埋進被子把自己藏起來了。 方長庚去了大堂,雖然喜酒辦得簡單,但府城有頭有臉的官紳都來了,大多對能娶到顧尚仁嫡女的方長庚好奇不已,還紛紛預(yù)祝他會試順利,不敬酒說不過去。 方長庚心里叫苦,好在他酒量不錯,那些人看在他是侯爺女婿的份上也不會為難他,大多意思一下就罷手了。饒是這樣,方長庚離開酒桌時腳步也已經(jīng)微微虛浮,袁豐擔(dān)心他天黑走錯路,寸步不離地看著他走到喜房門口,隨后才跟著剛從屋里出來的蕊兒離開了。 徐清猗這時已經(jīng)換上了海棠色的薄衫坐在榻邊,已經(jīng)凈了面,整個人只能用清水出芙蓉來形容,看向他的眼神里帶著令人沉醉的綿綿情意。 方長庚心中滿滿的,突然覺得人生圓滿,前路也無比清晰起來。 腦海中想起白天給徐修和顧尚仁敬酒時他們對自己說的話,雖然帶著一點警告的語氣,可他一點都不覺得反感,相反,他十分感激他們能放心把徐清猗交給他,這已經(jīng)是對他最大的肯定。 更奇妙的是,他和徐清猗像是約定好似的,很快適應(yīng)了他們?nèi)缃竦年P(guān)系與相處方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方長庚的目光落到桌上,一個匏瓜被分成兩半躺在上面,里面盛著合巹酒。 他端過來,在徐清猗身邊坐下,然后把酒遞給她,兩人手臂交錯,緩緩把酒喝下。 喝完酒,兩人對視著,都覺得對方傻傻的,再次忍不住抽動著肩膀笑了起來,手里的巹瓢也落了地,磕在地毯上沒有一絲聲響。 方長庚伸出手抬起徐清猗的臉,沉吟了片刻,才大大方方地問:“你愿不愿意?” 徐清猗呆了一下,眼睛一眨也不??粗骸笆?,什么?” 方長庚這時才想到,徐清猗身邊沒有教習(xí)嬤嬤,蕊兒和絲雨也什么都不懂,原來還以為徐府那些表姑婆會教她怎么做,但看徐清猗的樣子,似乎還不甚了解男女之事。 方長庚頓時猶豫了,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徐清猗心思剔透,臉又紅了,她怎么會不知道那事?顧家早就找了嬤嬤巨細(xì)無遺地跟她講解,只是她以為這是洞房必須要做的,哪里料到方長庚還會問她肯不肯! 她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埋怨,這讓她怎么回答?難道還要她說自己愿意嗎?這,這也太羞恥了! 方長庚見徐清猗突然扭過身子不理他,心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微微一笑,也沒叫蕊兒她們進來伺候,而自顧自走到屏風(fēng)后把身上的喜服換了,只剩一襲中衣。 繞出來時徐清猗已經(jīng)躲進喜被里,連小腦袋都埋在被窩,只露個后腦勺給他。 方長庚笑著搖搖頭,上了床榻,極盡溫柔地與她度過了新婚之夜。 第80章 回去 第二日方長庚醒得格外早,剛睜眼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 乍然發(fā)現(xiàn)身邊躺了一人, 還有種夢游的感覺,等想到自己已經(jīng)是個有家室的人了, 才無聲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起身穿鞋。 腳踏上除了他的靴子, 還有一雙錦鯉戲水的珍珠繡鞋, 雖然也是精巧無比,但顯然不是三寸金蓮的尺寸。 方長庚不由得慶幸,本朝地位尊貴的女子都要裹足,但徐清猗卻沒有, 不然他還真接受不了這種畸形的審美,至于外人怎么看,他根本一點都不在意。 心情極好地穿戴完, 方長庚就推開房門走到外間。 蕊兒正從院子進來, 見方長庚出來就要叫, 被方長庚用眼神制止了,“噓”聲道:“你家小姐還沒醒, 小聲點兒!” 蕊兒連忙點頭,小聲說:“那我去打水給姑爺洗漱?!闭f完就捂著嘴一邊偷笑又走了出去,回來時手里已經(jīng)端了一個托盤, 上面裝盛了清水的銅盆, 還有一個瓷碟, 上面是幾撮青鹽, 以及一塊白布和一個漱口的茶盞。 平時方長庚沒這么講究,都是折了楊柳枝沾點青鹽刷牙,再漱個口,其實在普通人里也算少見,但他實在不想張口就露出一口大黃牙,還有難聞的口氣,實在有礙觀瞻。 洗漱完,方長庚便叮囑了蕊兒一些事,聽得她臉都紅了,最后埋著頭去準(zhǔn)備東西。 方長庚也不太好受,誰叫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jì),昨夜又初嘗情/欲的滋味,考慮到徐清猗是初次也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