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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赫的小孫子了,方長庚覺得沈赫能關(guān)注他還有他的功勞。 要不是那段日子沈赫夫人和兒媳都去了寺廟吃齋拜佛,家里仆人也哄不好這孩子,沈赫才不會手忙腳亂地把孩子帶到縣學(xué)里來。而方長庚正好對付這種小娃有一套,以至于后來沈赫還時不時帶他孫子來縣學(xué)找方長庚玩,現(xiàn)在這孩子對方長庚還挺依賴的。 到了沈赫家,方長庚見到了沈夫人和沈赫的大兒子。 沈夫人容貌明艷,舉手投足都是一副貴婦人的風(fēng)范,但說話語氣十分輕柔和善,很克沈赫這種剛直的人。只要沈赫做了什么讓沈夫人不高興的事,只消沈夫人略一瞪眼,意有所指地軟綿綿說幾句話,沈赫就舉手求饒了,還苦笑著要方長庚以后娶媳婦謹慎一些,不然一輩子都要屈服在夫人的yin威之下,都不能反抗。 沈夫人聽到這話明顯是開心多過于惱怒,輕哼一聲說:“我跟著你東奔西走,好不容易這把年紀安頓下來,你倒還嫌我了?!?/br> 沈赫立刻說:“你看看你,還倒打一耙??鬃诱f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真是說對了。明明是你嫌我這嫌我那的,嘖嘖!” 方長庚沒想到沈赫還有這樣一面,更沒想到他和他夫人這樣恩愛。聽說沈赫當(dāng)年在國子監(jiān)似乎得罪了哪位宗室,一怒之下四處游學(xué),最終回到天高皇帝遠的家鄉(xiāng)擔(dān)任教諭,也算圓滿。 至于沈赫的大兒子在縣里開了幾間布莊,小兒子在承天府的云麓書院讀書,如今也不過十五,明年就要參加鄉(xiāng)試,十分了不得。 從沈赫家里出來,方長庚又一次體會到人的命運真是千姿百態(tài),而聽完沈赫這些年游學(xué)見聞,他更是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與渴望,讀書也充滿了動力。 這一年的冬天來得有些早,也格外寒冷,但方長庚和家人還是紅紅火火過完了大年,慶祝家里一件接一件的喜事。 到了開春,大丫在一陣吹鑼打鼓聲中出嫁了,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小高的爹娘還為此提前兩個月來這里見親家和未來兒媳婦兒,是對特別老實誠懇的老夫妻,老李氏背地里都表示了滿意。 二月,方啟明和方沐君去參加了縣試,兩人都過了。四月又一同參加了府試,沒想到方啟明竟真像他說的開了竅,墊底過了府試。 而方沐君就沒那么好運,落寞地回家繼續(xù)準備來年的府試。 不過這回方長庚還是聯(lián)合方萬英半強迫地把方萬明叫到鄉(xiāng)下調(diào)養(yǎng)身體,待了兩個月才回去。 八月南宮在方長庚忐忑又焦急的等待中姍姍來遲,加上方沅君,四個人終于又聚在一起,結(jié)伴前往府城。 第34章 院試(中) 盡管經(jīng)歷了縣試和府試, 但院試才是決定學(xué)子們最終能否成為秀才的關(guān)鍵一步, 每個人都不敢稍有松懈。 方長庚幾人這回提前兩日到的府城, 打點好客棧事宜, 又用了午飯,王復(fù)就提議去外面逛逛, 不然怕是要在客棧里憋悶壞了。 方長庚也不貪這兩天的復(fù)習(xí)時間, 因院試考的并非帖經(jīng)墨義, 而是兩文一詩, 更考驗平時的積累, 而非一日之功。 在客棧附近的街道繞了一圈,四人又一臉頹喪地退了回去。這附近不是前來考試的考生就是考生家屬,個個一副如臨大敵的神情,看了心情更加緊張。 回到客棧,整個大堂都是人,方長庚注意到不少考生似乎在傳一本冊子,這時也有人注意到他們,朝他們揮了揮手:“學(xué)政出的教輔,你們要不要?” 方長庚一看, 發(fā)現(xiàn)那人是同縣考生,去年府試時也曾見過,怪不得這么自來熟。 他們走過去一看, 才發(fā)現(xiàn)是往年考題集錦, 還有當(dāng)今文淵閣翰林們的驚艷之作, 一本不厚的書冊, 居然賣到了六兩,令人咂舌。 方長庚說:“咱們的學(xué)政大人可真有經(jīng)商頭腦啊……” 王復(fù)笑道:“聽說那些個六部侍郎、監(jiān)察御史們就盯著這三年學(xué)政的美差,不趁這個機會大撈一筆豈不是虧了,怎么樣,你們買不買?” 院試的考題正是學(xué)政大人出的,出卷人編寫的參考書,誰敢不買? 雖然這回府試只要不出意外,方長庚基本不可能落榜,但他心里想著廩生這個名額,也不愿冒一點險。 “買吧,花錢買個心安,要是能考上秀才成為廩生,六兩也不算什么?!狈介L庚如是說。 方沅君和周其琛顯然也默認了這一點,到發(fā)賣點掏錢買了書。 只不過他們來的晚了,輪到方長庚時只剩了最后一本,方長庚剛拿著書轉(zhuǎn)身,就看到身后一位十五六歲的俊雅少年瞪大眼看著他:“書賣完了嗎?” 方長庚點點頭:“是的?!?/br> 那少年有些懊惱,一雙靈活的眼睛在眼眶里一轉(zhuǎn),咋咋呼呼地說:“不然你把你那本賣給我吧,我出你兩倍的錢。” 說實話方長庚挺心動的,不過他心里也在想,這人一身錦衣華服,一看也不是普通家庭出身的,難道連買本教輔書都做不到? 一旁的方沅君搶先說:“你還不如去別的地方看看還有沒有,用不著盯著我們的?!?/br> 方長庚心里附和,面上還是略帶歉意地說:“不好意思,這本書我也要用,不如你聽我朋友的,去別處再看看吧?!?/br> 少年似乎并不太在意這本書的問題,目光掠過他們一行四人,忽然“噢”了一聲,指著方長庚說:“你是去年的府案首方長庚吧,我聽人說你們四個一起通過了縣試府試,很厲害嘛!” 方長庚沒想到他們四個人還成了別人眼中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線,看方沅君他們也有些尷尬,不禁覺得好笑:“你太夸張了。” 這時王復(fù)在一旁開口道:“你是陵陽的徐聞止?”他指了指少年腰上的一塊玉佩,上面刻著一個“止”字。 方長庚不得不佩服王復(fù),實在是見多識廣,隨便在客棧碰上一個人都能說出名字來。不過從這點以及少年的穿戴來看,這位徐聞止恐怕還很了不得,只是他卻是真的沒聽說過了。 徐聞止嘻嘻一笑:“是啊,你就是王復(fù)吧?我叔叔還在家跟我說起過你呢,沒想到在這里碰見了?!?/br> 方長庚和另外兩人都摸不著頭腦,后來五個人找地方坐下來聊了以后才知道這位徐聞止出身陵陽徐家,家里兩位親叔叔都在京城做官,還有兩位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