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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長庚斜眼:“難道你認(rèn)識?” 王復(fù)挺挺胸膛:“我當(dāng)然認(rèn)識!這人是三原鎮(zhèn)的鄉(xiāng)紳,家中豪田上萬畝,跟我爹還常有來往,這附近有誰不知道的?” 我就不知道……方長庚心里驚嘆了一下這人的財富,轉(zhuǎn)頭又有些疑惑:“既然這么大的來頭,他還眼巴巴地求什么功名?難不成還想考個官當(dāng)當(dāng)?” 這時周其琛說:“就算是鄉(xiāng)紳,見了官也得點頭哈腰,要是能考個秀才甚至舉人,才叫名利雙收?!?/br> 方長庚問完那句話也想到了這一點,暗嘆這世道只有讀書才能得來世人的尊重,想起曾看過史書記載,一位才華橫溢的大臣未通過科舉而入仕,到老都被人恥笑是“文盲”,無怪大家在這條道路上擠破頭。 對這位劉老爺?shù)脑捯膊辉诺叫纳希亓擞梨?zhèn),照例是向方思成和方萬明道了喜訊,方啟明因這幾天藥房繁忙沒空,方長庚便自己回了村里。 小李氏喜不自勝,一邊喊著“寶貝兒子”,一邊抱住方長庚狠狠親了一下臉頰,害方長庚都羞得有些不知所措了。想想這么多年以來小李氏都不曾表現(xiàn)過這么激烈的情感,如今他不過是通過了縣試就如此高興,方長庚更是暗下決心,一定要一舉考個秀才回來! 老李氏恨不得全村都知道這個消息,跟推銷產(chǎn)品似的把方長庚推到讓他眼花繚亂的各位嬸嬸婆婆面前旁敲側(cè)擊地吹噓了一通,他不禁心里苦笑,這要是府試沒過,今天掙得面子可要丟得一點不剩了。 還是家里的男人們沉得住氣,方萬英摸摸方長庚腦袋:“千萬不能驕傲自滿,要好好跟著你思成叔讀,給咱老方家考個秀才回來!” 小李氏這才想起一件事:“這回沐君那孩子沒考上,你可不能在人家面前炫耀,免得你思成叔不高興?!?/br> 方長庚一律點頭,表示自己都記住了。 老李氏笑得滿臉皺紋:“咱們長庚不比你們哪一個都聰明?用得著你們教?。渴遣皇?,長庚?” 方長庚可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忙把臉埋進碗里吭哧吭哧塞飯。 第二天也請了假不用上課,方長庚主動領(lǐng)了放牛的任務(wù),帶牛去河邊喝了水,又喂了草,就把牛繩一拴坐在一塊大石頭后面看書。 時間久了人也有些迷糊,耳邊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從蘆葦蕩那邊傳來的。 方長庚腦海中瞬間閃現(xiàn)一個念頭,偷牛賊! 他一時不敢發(fā)出聲響,好在這塊大石頭能完全遮住他的身形,微微探出個頭就能看到蘆葦蕩那邊的情形。 不看沒什么,一看頓時把方長庚氣得怒火中燒。 好一對狗男女! 從蘆葦蕩里鬼鬼祟祟、弓著腰走出來的一男一女里,赫然有和大丫私定終身的方松! 這兩人俱是紅著臉,如果方長庚是十一歲的孩子,未必感覺得出來其中的曖昧,可他偏偏不是,一眼就看出其中的貓膩。 只聽一個略微有些緊張的女聲響起:“阿松,你看那兒有頭牛,不會被人看到吧?” 方松似乎也有些慌:“不會的,人不在呢。” 女聲輕聲說:“我怎么覺得像是方大丫的?!?/br> 方松有些惱怒:“管它誰家的,趕緊走吧!” 女的還有些不放心:“你去看看石頭后面有沒有人啊。” “……” 方長庚心里一凜,心想著被發(fā)現(xiàn)也沒什么好怕的,就聽見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幾個村人交談靠近的聲音。 那兩人也駭了一下,錯亂的腳步聲迅速消失在小道上。 方長庚眉頭緊擰,牽著?;亓思?,決定找機會和大丫談?wù)劇?/br> 第22章 勸說 這時家里的男人們都去了地里,小李氏和何氏大約是去河邊洗衣服了,整個院子里安安靜靜,只隱約聽到踩織布機的嘎吱聲。 方長庚把牛安置在牛棚里,摸了摸它眼尾微微下垂的大眼睛??吹剿行┎皇娣仃H上眼皮,卻沒有躲,方長庚不自覺笑了笑,心中卻暗嘆這頭水牛已經(jīng)十一歲了,農(nóng)耕時節(jié)一天也只能犁一畝半的田,再過兩三年就完全干不了重活,只能供人代步了。 殺牛取rou想也別想,若官府嚴(yán)厲些,判個死罪也不是沒有先例。只有等它自然死亡后才能交給屠夫宰分了,之后把皮和筋骨上交官府換一些銀錢,再把造冊登記的“牛戶”給銷了,才算結(jié)束。 不過方大山他們都盼望這牛能多活幾年,這和期盼老人長壽的心情是一樣的。雖說這頭牛是幾戶人家一同養(yǎng)的,但這么多年來老方家的人照顧得最為用心,草料吃的是最好的,還時不時煮黃豆給它補充營養(yǎng)。好幾次別家的來牽牛,方長庚都能感受到它的依依不舍。 牛通人性,方長庚以前時常會躺在牛背上看書,它就乖乖的一動不動,或者背著他在田間小道上緩緩穿行。渴了會自己去河邊喝水,也不會把背上的男孩兒甩下來。 它是方長庚最安靜懂事的朋友,可惜自從去私塾上學(xué),他已經(jīng)很少喂它吃草,帶著它走遍整個云嶺村了…… 似乎察覺到方長庚傷感的情緒,水牛伸出肥厚柔軟的舌頭在他臉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洗了一遍,險些讓他閉過氣去。 方長庚難過的心情煙消云散,苦笑著抹去臉上粘膩的涎液,勉強捱了片刻,還是忍受不了濃重的膻味混著青草味,連忙跑到水缸邊舀了一瓢水沖洗了一把,才舒出一口氣。 他甩甩腦袋,這時也徹底清醒了,邊想著措辭邊走到儲物間門口,見大丫正在織布機前忙活,二丫在打絡(luò)子,手邊已經(jīng)放了幾個一些像中國結(jié)的絡(luò)子,手里正打著的那個是用來裝印章、汗巾之類的玩意兒的。 方小寶和三丫端了小板凳坐在大丫腳邊,手里拿著繃子正在練習(xí),兩人還時不時交流著,十分熟稔親密的樣子。 方長庚忽然覺得有些為難。 這種事要怎么和女孩子說?直接攤開來講會不會太殘酷了?畢竟大丫上回的表現(xiàn)分明是十分在意方松的,一個不好不知會不會鬧出什么糟心事來。 撇開這些,還不知道大丫會不會信呢…… 不管了,總不能拿大丫的未來開玩笑。他傍晚就要回鎮(zhèn)上,府試之前也沒時間回家,還是先提前給大丫打個預(yù)防針再說。 剛想開口,方小寶已經(jīng)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