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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家長,大家輪流送飯,一家一天。因為先生束脩收的確實不貴,加上山里人一貫的熱情好客,大家很痛快的答應(yīng)了。 這消息一出,可把村里的姑娘們高興壞了,有了送飯的借口,她們可以進(jìn)一步跟先生接觸,還可以在先生面前好好顯顯手藝,真是一舉兩得。 丁寡婦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喜憂參半,喜的是以后送飯可以多看先生兩眼,這位先生確實長得養(yǎng)眼,她一個寡婦雖然不奢望跟他有什么,但難得山里有這么俊秀的男人,多看兩眼也不錯。 憂的是自家本來就日子艱苦,平常吃野菜粗糧很多,難道送飯的時候也給先生這個?真怕先生因為吃的不好對她們家祥子存了偏見,那就壞了。 看她不斷在那個破舊的廚房轉(zhuǎn)悠,蕭如雨覺得奇怪,不知丁家嫂子又有什么難處,看起來有些坐立不安。 “嫂子,怎么了?你老是在廚房轉(zhuǎn)悠什么?”蕭如雨將自己洗好的衣服晾起來,拿一塊布巾擦了一下手,跟著丁寡婦進(jìn)了廚房。 “奧,蕭姑娘啊,洗衣服呢?”丁寡婦扭頭看到晾衣繩上掛著的濕淋淋的衣服問。 “洗完了?!笔捜缬暾f著,挽起袖子,拿了一個笤帚準(zhǔn)備將廚房收拾一下。廚房臟亂的很,她有些受不了。平時她做飯會用到這個廚房,但她用完都會好好收拾一下。丁寡婦卻習(xí)慣了邋遢,用完廚房有時連地也不掃,她看不下去都會幫忙掃一下。 “我來吧?!倍」褘D知道蕭如雨愛干凈,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想幫忙。人家交了房租,平時有好吃的從來不藏私,對自己的兩個小的又好,現(xiàn)在再讓人幫她整理廚房,她確實不好意思。 “不用,很快就好了?!笆捜缬赀呎f邊繼續(xù)掃地,順便把亂七八糟堆在那里的柴火弄整齊。 “好了?!彼膭幼骱苈槔?,不一會兒廚房就整潔了很多,她拍了一下手,笑吟吟的看向丁寡婦,“嫂子,你有心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丁寡婦拿了一個小凳子遞給蕭如雨,示意她坐下,她也拿了一個過來坐到蕭如雨身邊輕嘆道:“村長娘子讓輪流給先生送飯,我發(fā)愁不知給先生送點什么。你也知道,我們家平時吃的就像喂豬,那樣的東西怎么能給先生送呢,我為這個發(fā)愁。” “嗨,嫂子,看你說的,什么喂豬,那些野菜都是好東西,城里人想吃都吃不到?!笔捜缬晷χ鴵u頭,哪有這樣說自己的。“要不這樣,我廚房手藝還過的去,如果你放心,輪到咱們的時候我來做,保證先生吃得下去,你覺得怎么樣?” “那真是太好了。”丁寡婦露出燦爛的笑容,蕭如雨做的東西她吃過,味道真的很好,普通的野菜在她手里也能做出美味,如果她能幫忙,她就放心了。 事情解決了,丁寡婦心里好像放下了一塊大石頭,渾身輕松了很多??刺焐辉纾萃惺捜缬陰兔φ疹櫼幌潞⒆?,她背著背簍去了山上。山上種的紅薯快熟了,她得趕緊去看一下,萬一被野獸糟蹋了就麻煩了,全家人就靠這紅薯過冬呢。 囑咐祥子看家,蕭如雨抱著梅子去村西邊的河邊玩。梅子現(xiàn)在玩的很野,老是困在家里會哼哼唧唧的鬧脾氣,帶她到河邊看魚,她會安靜好多。 午后的盤龍河很安靜,靜謐的陽光照過來,帶著輕微的暖意。秋風(fēng)吹過,河水蕩起清淺的波紋,好似一雙溫柔的手拂過水面。 喜愛這樣安靜的下午,喜愛這樣靜謐的陽光,喜愛這樣溫柔的秋風(fēng),蕭如雨抱著梅子盡情享受這一方天地帶來的愜意,微風(fēng)拂面,一切好像過去,一切好像停止。 好像很久沒有這樣享受過如此平靜無爭的日子了,幸虧她穿越了?,F(xiàn)在的她只是一個普通村姑,那個混走與生死之間,也救人也害命的某組織高級醫(yī)師,已經(jīng)離她遠(yuǎn)去。 “姑姑,魚,魚?!泵纷涌吹角宄旱暮铀镉恤~兒越出水面,激動的喊了起來。她小小的身子急得不斷扭動,掙扎著要下去抓魚。 “梅子,不要亂動,一會兒姑姑抱你離的近一點看魚?!笔捜缬昱旅纷拥粝聛?,急忙緊緊抱住了她。為了安撫梅子,她又往河邊走了幾步。 “不能再往前走了,河邊危險。”一個好聽的男人的聲音傳來,有些熟悉,蕭如雨回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原來是他,那位教書的韓先生。 他的個子果然很高,挺拔如竹,臉上帶著文雅的淡然站在那里,那一襲白衣衣襟飄動,整個人好像要羽化而去,后面的山林,碧草,天空,白云,組成了一副美好的山水畫。一時,蕭如雨有些恍惚,歲月靜好,大概就是說的這樣的意境吧。 “不要再往前走了,危險?!表n逸軒又喊了一聲。他來河邊之前村里人告誡過他,一定要離河水遠(yuǎn)一些,村里一個叫蕓娘的,她的jiejie就是不小心滑進(jìn)河里淹死的。 他剛才認(rèn)出來了,就是那個翻白眼的姑娘。她抱著一個孩子站在那里,眼神溫柔祥和,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有那么一剎那,他竟然覺得她非常美,于是他忍不住出聲,怕她再往前走。 “我不會往前走了,謝謝先生的提醒?!笔捜缬陮λ⑽Ⅻc頭,感謝他的善意。看他有功夫在河邊晃,大概學(xué)堂的事情辦完了。 “沒什么,你請便?!表n逸軒擺手,不再看她,徑直走到河邊一塊大石頭上遠(yuǎn)遠(yuǎn)的眺望。他此時的表情有些蕭索,眼神也沒有了原先的明亮,看上去非常落寞。 “不知這條河通向哪里,也不知它會流向哪里?!笔捜缬瓯е纷涌粗L無邊際的河水說。那天她清醒的時候就在這個河邊,這里是她新生的開始,于是她就在這里安了家。 “我也不知道?!表n逸軒點頭。他不再往遠(yuǎn)處看,而是盯著腳下,然后一個下午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蕭如雨抱著梅子在河邊來回逛,不時逗弄梅子一下,女子溫柔的呢噥,孩子快樂的笑聲,不時傳來,韓逸軒看著這一切,突然覺得心情開朗了不少。 人生的機遇就像一條河流,既然無法讓它停止,索性就隨波逐流吧。他大難不死,也許上蒼冥冥之中早就注定。這里的山民淳樸善良,風(fēng)景優(yōu)美如畫,也許在這里度過一生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個不諳世事的翩翩美少年,那個他心儀的美麗女子,那些沉淀在心底的恩怨情仇,都被埋葬在這河底,而他,只是一個小山村的平凡的教書先生。 想明白了,他一下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