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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漂亮的她[快穿]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0

分卷閱讀170

    想來他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br>
    太后訕笑:“皇室待他衛(wèi)家向來不薄, 他能入白鹿寺為我朝祈福, 也算是他的福氣?!?/br>
    為顯皇家天恩, 開國元帝并未對前朝子嗣趕盡殺絕,而是采用懷柔之策。國破之時前朝太子才五歲,元帝念其年幼,對其封侯加爵,前太子雖然表面上風(fēng)光,但實際上處處受限,完全就是一個牽線木偶, 一生都由不得他, 從成親生子到病死家中, 一切都由皇室說了算。

    作為前太子的獨子,衛(wèi)深本該繼承皇家賞下來的爵位,同皇家指定的女子成親,然后走上他父親的老路, 成為皇室對外展示皇恩浩蕩的最佳傀儡。

    可是他沒有。

    他選擇在十六歲那年出家, 投身佛門,徹底拋棄俗世的一切。

    太后想起一事,看向皇帝:“前幾天正午與你在御花園散步的女子,是不是云昭儀?”

    那日初見云昭儀,云昭儀臉上滿是紅疹,根本入不了眼。前日草草一瞥, 驚為天人。太后想起李嬪的死,忽地又覺得或許冥冥之中一切都是天定。

    若李嬪沒死,或許她早就離宮,哪里還能知道,原來宮里還藏著這么一個絕色尤物。瞧那臉蛋與氣質(zhì),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太后下意識撫上自己的臉,無論用了多少法子,依舊無法阻止皺紋的肆虐。

    她需要世上最好的丹藥。

    以絕色女子的體膚提煉,方能做成返老還童的奇藥。

    皇帝余光瞥見太后的眼神。這種眼神他很熟悉,小時候他曾窺見過無數(shù)次。

    過去種種不好的回憶涌入腦海,皇帝攥緊衣袖,額頭后背一身冷汗,他強忍不適,一字一字告訴太后:“母后,云昭儀是朕的妃子,不是尋常宮女?!?/br>
    太后從自己的幻想中回過神,她勾唇笑了笑:“母親只是問一句而已,又不要做什么,瞧你緊張的?!?/br>
    說完,她上前拍了拍皇帝的手背,臉上笑容越發(fā)和藹?;实蹌偙凰龅剑|電一般躲開,太后不滿地皺起眉頭,但也沒有說什么。

    九月十五,白鹿寺的僧人入宮做法,聲勢浩大。

    宮妃們?nèi)寂苋タ礋狒[了,云寐也在其中。

    金鞍車徐徐往前駛來,莊嚴肅穆的僧人們跟隨兩旁。

    高高的蓮花座上一人閉眼入定,一襲青玉色九條大衣袈裟通肩而披,袈裟上的菩提刺繡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光從寶蓋花口傾瀉而下,薄薄地攏在這位年輕主持的身后,像是金光中映出一道佛影,圣潔威嚴,凡人輕易不可直視。

    宮人們議論紛紛,大多是在討論這位新主持,哪里見過這樣俊的和尚,瞧一眼便讓人覺得面紅耳赤,不敢再看第二眼。

    身邊紫硯驚訝道:“娘娘,這不是正是……”

    云寐含笑做了個噓的手勢,抬眸往前看去。

    就在她看過去的一瞬間,寶座上的人忽地也睜開眼,仿佛心有靈犀一般,他轉(zhuǎn)過眸子往宮道邊一瞄。

    人群中,她嫣然巧笑,溫柔的眉眼,朱紅的唇瓣。

    她接住他的目光,小巧的唇輕輕張開,無聲喊了他的名字。

    ——“衛(wèi)深?!?/br>
    虛靈心頭猛跳。

    她穿了粉色的繡桃裙,鬢間一只翠玉步搖隨風(fēng)輕晃,雪膚花貌,般般入畫。

    他面上平靜如水,心中兵荒馬亂。

    終于又見到了。

    他的心魔在此,他不再打算成佛。

    虛靈迅速收回視線,兩人之間的曖昧對視旋即結(jié)束,快得幾乎讓人捕捉不到,旁人只當(dāng)是眼花。

    先是一場法事,法事做了七天七夜。而后是一場講經(jīng),中途休息的時候,虛靈回殿,尚未褪下袈裟,便聽得身后一人輕步往前的聲音。

    他立在原地沒有動,假裝不知道身后的動靜。

    如他所料,他的眼睛被人從后面遮住,軟軟的聲音湊近他的耳畔:“猜猜我是誰?”

    虛靈的唇角銜起一抹淡淡笑意,“還能是誰?”

    她繞到他的身前來:“衛(wèi)深,你一點都不好玩?!?/br>
    她比他矮上許多,他垂眸去看,看見她長睫如扇,瓊鼻白巧,臉頰兩邊抹了胭脂,紅彤彤暈開,又嬌又艷。

    他假意裝作她臉上有飛蟲停駐,伸手拂了拂,指腹從她臉上滑過,沾了胭脂,他蜷縮手指,柔聲道:“這個時候曬得很,你來做什么,橫豎過兩日我是要去你宮里講經(jīng)的,何必今天就跑過來,鬧哄哄的,熱得慌。”

    她求了皇帝,說要聽經(jīng)文,皇帝自然應(yīng)下。

    云寐雙手撫上他的袈裟,手掌心guntang地貼著,一點點摩挲袈裟上的刺繡:“反正我悶在宮里也無事做,倒不如過來瞧瞧你。瞧了你,我心里頭也就舒坦了?!?/br>
    他沒有推開她的手,怔怔地看她:“怎么,在宮里過得不舒坦?”

    她撅嘴唔一聲,像小時候那樣習(xí)慣性地往他懷里一扎,額頭頂著他的胸膛,雙手垂在身側(cè)晃在空中,嘟嚷:“倒也不能說不舒坦,只是沒人說話?!?/br>
    他輕描淡寫問她:“皇帝不和你說話嗎?”

    她往前蹭了蹭,貼在他懷里沒有離開:“皇帝很喜歡我。只是我不知道,他能喜歡我到什么程度。”

    他問她:“你想要什么程度?”

    她笑了笑,“自然是任由我為非作歹?!?/br>
    他想起她之前的豪言壯語,細細呢喃:“還是想做皇后?”

    她直起身子,雙手抬起,環(huán)住他的脖頸,他不得不低下腰與她貼近。

    他聽見她的聲音又輕又淺,透著一種勢在必得的自信:“先做皇后?!?/br>
    她眼里仿佛盛滿碎星,耀得人心神蕩漾。

    忽地她想起什么,踮起腳湊到他耳邊悄聲說:“衛(wèi)深,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皇帝還沒碰過我呢。”

    他先是一驚,而后面色緋紅,急慌慌低下腦袋。

    她百無聊賴地脫掉鞋躺上他下榻的地方,雙手枕在身后。

    他往前一看,見她已經(jīng)合上眼,像是要小憩的樣子。

    他斂起神色,認真問她:“需要我?guī)湍銌???/br>
    她睜開眼,笑著看他:“幫?你能怎么幫?”

    虛靈走到她榻邊坐下,剛一坐下,就被她勾了手,她玩鬧似地絞著他的手。

    他緩緩道:“也許我能讓皇帝與你同房?!?/br>
    他如今是主持,說的話皆有分量。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向來是皇家的行事風(fēng)格。

    她抿嘴輕笑,仰起上半身伸出一只手點了點他的額頭:“不是你想的那樣,皇帝不碰任何人,就連他的親吻與擁抱也只給過我一人。”

    他明白過來,點點頭。

    她重新躺下,沒有躺回枕頭邊,而是枕著他的腿。

    “衛(wèi)深?!?/br>
    “嗯?”

    “要是當(dāng)年你沒有遁入空門就好了。”

    一句話,攪得他心頭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