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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原來如此?!?/br> 他猛地湊近,露出大白牙,“所以你能入宮伴讀,完全是仰仗朕的緣故。你還不謝謝朕?” 少女盈盈一彎腰,“謝謝圣上?!?/br> 他趁機嗅了嗅她,“你身上好香呀,連頭發(fā)絲都是香的?!?/br> 她下意識想要往后退一步,少年撈住她的衣袖不放,兩個人猛地撞一塊,她的額頭正好磕在他下頷,疼得他齜牙咧嘴。 少年捂著下巴,鼓起腮幫子看她,“你弄疼朕了,朕可以治你個大不敬的罪名,現在起,朕要罰你不準動,不準躲。” 薄薄日光照在言婉身后,兩旁紅墻玉瓦,她的細瘦影子映在地上,緩緩地,另一個修長高瘦的身影與之重疊。 她掩住眼中的玩味,按照他的吩咐,雙手平抬,寬袖輕垂,陽光透過來,將她整個人都浸在金光里。他嗅她衣服上的熏香,又隔空嗅她的肌膚。 少年一手撫著刺繡披帛,一手貼著她的衣袖緩緩往上,隔著毫厘距離,他幾乎貼到她耳邊,問:“你生得這樣香,言卿是否也被你迷得神魂顛倒?” 她假裝聽不懂,皺眉瞪他,少年連忙上手掐一把她嘟起的臉蛋,“朕開玩笑的,別當真?!?/br> 說完,他重新牽起她的手往前去,眉飛色舞,笑容滿面。 少年帶她回了自己的寢殿。他將所有人屏退,拿出一個大盒子,又讓她站好,從里面取出一塊又一塊相同的玉佩,低頭系在她的腰間,嘴里嘟嚷:“上次朕送你的玉,被丟到水缸里了,這下好了,你來了皇宮,朕想讓你戴幾塊玉,就戴幾塊,看誰還擋?!?/br> 她低頭看腰間環(huán)了一圈的玉佩,實在是太重了,都要壓斷她的腰。 她上手解開,解一塊,少年賭氣似地又系上兩塊,她惱了脾氣,直接解了大衿帶,玉佩嘩啦落一地,她身上的衣裙也隨之松開,風從殿門口吹進來,衣袂翩然,窈窕曲線若隱若現。 少年一愣,立刻背過身去,“不戴就不戴嘛,脫衣服干嘛。” 她重新系上大衿帶,不慌不忙地指責他:“剛才圣上往我身上撲的時候,像極了要扒衣服的采花賊。”說完,她挪動步子往外而去,從滿地的玉佩中繞過,下巴微抬,端莊典雅,身姿輕盈。 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特意側眸望他一眼,眸中帶笑,自信從容,仿佛是在看一個無聊無趣的小孩子,“阿婉告退。” 少年眼皮一跳,心里生出異樣的感覺,他猛地拽回她,收起天真爛漫的神情,露出深沉眸光,低聲道:“你知道嗎?今天你兄長有趣極了,一局棋,他問了你十五次,朕頭一回見他這么失態(tài)。婉jiejie,你說,朕該如何替言卿好好照顧你呢?” 言婉昂起細長白皙的脖頸,嫣然巧笑:“圣上此話差矣,阿婉比圣上年長兩歲,論照顧,也該是阿婉照顧圣上?!?/br> 少年臉色一變,“你好大的膽子?!?/br> 她轉過身,與他面對面,他比她高出一大截,少女踮起腳,手里的披帛繞上他的脖子,“阿婉膽小得很,怎能與半夜三更爬起來扮鬼的圣上相比?” 話音落,她轉身離開,絲毫沒有之前的恭敬,少年呆了幾秒,而后氣悶悶地就要追上去,脖子上的披帛拖至地上,不小心踩上去,腳底一滑,噗通一聲直直往地上摔去。 言婉嚇一跳,回頭望見少年趴在地上,她皺了皺眉,強調:“這可是圣上自己摔的,與我無關?!?/br> 少年哎呦叫疼,招她上前,“朕痛得很,你快過來扶朕一把?!?/br> 她不肯動。 少年叫得更大聲,她實在是嫌吵,低身湊近,“傷哪了?” 就在她靠近的一瞬間,剛才還叫苦連天的少年忽地換上笑容,摟住她撲倒,不由分說地按上去,“婉jiejie,朕渾身上下都傷著了,你陪朕一會,朕就會好起來。” 她連掙扎都沒有掙扎,躺在那問他:“圣上在哪里學的這無賴言語,姑娘家可不吃這一套?!?/br> 少年緊蹙眉頭,不肯放她,“你怎么一點都不害羞?” 她笑意盎然,“有什么好害羞的?” 他略微發(fā)呆,一不留神,被她逮住機會,她毫不留情地揣他一腳,他往后倒去,半坐在地上,微微喘氣,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也太兇了點。” 言婉整理衣裙,“我以后還會更兇的,圣上千萬別來招惹我?!?/br> 少年盯著她離去的身影,久久未能收回目光,待她徹底從視野中消失,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臉上多了抹狡黠的笑意。 好玩。 她禍害了一個祁王,如今又想進宮來禍害他。 真當他是三歲小孩嗎? 滿地狼藉,玉佩四處散落,剛才他摟著她滾過的地方,黛色的披帛赫然入眼。少年拿起披帛,上面還留著她的香氣,洛瑰寒露,有時候言喻之匆忙進宮,身上沾的香氣,也是這個。 他將披帛捏在指間,忽地大力一扯,清亮的撕破聲響起。 頃刻,少年召人進來,吩咐:“去,將披帛送到言府,就說朕與四姑娘玩鬧之間,無意間扯破了她心愛的披帛,讓言卿給朕出個法子,尋條相同的披帛,好讓朕能夠討四姑娘歡心。” 第36章 是夜,臨近三更時分, 大紅宮門被人敲開, 浩蕩聲勢, 守門的侍衛(wèi)嚇得以為是誰作亂打到皇城口, 站在城樓往下一探,才發(fā)現是言府的人。 人影竄竄,最前頭言首輔正端坐在八抬大轎上,拿出自己的腰牌,冰冷的眼神一掃,侍衛(wèi)不敢耽擱,連忙將宮門打開。 小皇帝從夢中醒來, 依稀聽到宮殿一片腳步聲, 待他睜開眼, 入眼望見床頭多了個人。 面色陰沉,涼薄無情。 少年揉揉惺忪睡眼,撐起半邊身子,從容不迫, 笑道:“言卿, 現在什么時辰?” 言喻之無情無緒,低眸轉動手上的玉扳指:“寅時?!?/br> 少年笑容依舊:“半夜三更的,言卿入宮,可有什么急事?” 言喻之隨意拿出一本加急折子,丟到少年懷里,“葵川水災, 請圣上立即定奪?!?/br> 少年翻開折子,上頭早已印上言喻之的大印,分明早就下發(fā)六部。他笑了笑,不氣不惱,往外指了指,“言卿替朕將玉印拿來?!?/br> 言喻之紋絲不動,“圣上看一遍即可,無需用到玉印。” 少年懸在半空的手收回去,掀了錦被坐起來。言喻之身旁,厚厚一疊折子,大概全都要讓他過目的“加急折子”。他揀了一本拿在手里把玩,合攏又打開,“言卿真是用心良苦,非得挑這個時辰進宮讓朕看折子?!?/br> 言喻之語氣淡漠:“國家大事,不容耽誤?!?/br> 少年沒穿鞋,赤腳走過冰涼的地磚,語氣嘲諷:“言卿替朕分憂多年,向來都是獨當一面當機立斷,今天卻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