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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似有所感,指尖動了動,忽然慢吞吞睜開眼。 她眼底有些茫然,整個人看上去還很虛弱,見到木頭,她手指輕輕蜷起,小心地抓住了自己孫子的手指,沒用半分力氣。 她張嘴,沒說出話來。 “奶奶。”木頭表情溫柔,平時散發(fā)在他周圍的冷漠感已經(jīng)消失了,“這些是我的隊友?!?/br> “奶奶好!”虎哥控制著音量,打了個招呼,“本來還有一個要來看您,但他有事,這會兒還沒到……就是最胖的那個,他讓我?guī)退騻€招呼?!?/br> 老人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聽進去沒。 她醒了一會,很快又睡去,沒多久主治醫(yī)生就來了,木頭跟著醫(yī)生走出去聊病情的事。 木頭母親還留在房間里,她想給老人倒水,作勢要去洗杯子,牧晚晚起身:“我?guī)湍?。?/br> “不用了?!迸隋e手,徑直進了洗手間。 木頭回來的時候,表情好了許多,看到這一幕,他抿唇道歉:“不好意思。” “沒事?!蹦镣硗磉@會也發(fā)覺出來了,木頭母親對他們似乎不是太友好。 待了近二十分鐘,木頭母親把削好的蘋果遞給自己兒子:“你們打游戲不忙嗎?最近不是在比賽?就不要在這耽誤時間了吧,這里我看著就好?!?/br> 木頭皺眉:“不然你去吃飯吧,這里我看著就行。” “不用……”木頭mama壓低聲音,“你爸一會該來了,看到了該怎么辦?” 羊哥聽了也頭疼。 當時木頭來打游戲,木頭父親曾經(jīng)來過基地好幾遍,跟他鬧了不少時間。不過自簽了約后就沒見過了,聽來,對方對電子競技的偏見還是沒消。 剛想著,門開了,大家順著望去—— 小rou包的身軀擋住大半門:“哇,老子要被那工作人員氣死了,你們這群狗,就讓我自己在那……阿姨好?!?/br> 看清里面坐著的人,小rou包立刻噤了聲。 木頭母親臉色更難看了,直接沒應。 “怎么了?”虎哥壓根沒把木頭母親的態(tài)度放心上,“采訪的時候問你體重了?” “你信不信我壓死你……”小rou包嘀嘀咕咕的,“那工作人員看只能采訪我,表情嫌棄得不行——我這幾把打得差了嗎?嗯?不是我的無敵輸出,比賽怎么贏的?” 虎哥點頭,敷衍他:“行了,你進來,你往外面一站把路都堵著了。” “堵著?”小rou包側開身子,“這醫(yī)院的過道這么寬,堵個屁……” 誰想小rou包這么一讓開,就露出了后面的男人。 中年男人一身便服,表情古怪。 木頭母親站起身:“你來了……” “嗯?!蹦绢^父親走進來,“這些人是?” “是小燃的隊友?!?/br> 男人這才看到羊哥,他顯然認出來了,撇嘴,冷冷淡淡地哦了一聲。 兩人的聊天里能透出對他們的冷淡,羊哥騰地站起來:“我們就別多打擾老人休息了,回去吧。” “這就走了?”小rou包還站在門口,“我這才來呢,我跟奶奶打個招呼再走唄?!?/br> 他走到病床前,木頭奶奶還在睡,他就小聲打了個招呼。 走出醫(yī)院,牧晚晚的鼻子終于緩過來了,她吸了吸鼻子,跟在裴路后邊上了車。 小rou包這才氣呼呼道:“剛剛采訪的時候,主持人還問我木頭去哪了,問完又問我小路去哪了……你說,是不是欺人太甚??” “是,主持人沒問我?”虎哥跟著叫嚷。 “沒……媽的,這是關鍵嗎?” 兩人吵吵嚷嚷,坐在旁邊的木頭突然開口:“剛剛對不起?!?/br> 大家都怔了怔,小rou包莫名道:“對不起啥?” 木頭說:“我爸媽對我的職業(yè)還不是很能理解,所以對你們態(tài)度不是很好?!?/br> “這有什么?你媽這就叫態(tài)度不好啦?”小rou包一拍大腿,“我媽知道我要打職業(yè)那會,差點沒把我掃地出門!” 牧晚晚好奇地把下巴抵在中間座位的背墊上:“那你過年回家為啥還有這么多好吃的?” “哦,因為我簽約后給她買了輛車?!?/br> “……OK。” 牧晚晚坐回位置上。 前面還討論得熱熱鬧鬧的。 裴路問:“你奶奶的病呢,醫(yī)生怎么說了。” “危險期過了,還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蹦绢^抿唇。 小rou包松了口氣,拍拍他的肩:“那就好了?!?/br> 木頭重重嘆了聲氣。 虎哥問:“還嘆什么氣?” “其實我奶奶身子一直不好。”木頭靠在背墊上,“兩三天總有一個地方得疼,我也不知道拼命拉她回來,是為了她還是為了我自己?!?/br> “……說什么呢?!蹦镣硗砣滩蛔×?,“奶奶肯定也想留著多看看你啊?!?/br> “就是!”小rou包回過神來,“你說話這么消極干嘛?誰不想活著??!”他像是想起什么,忍不住感慨,“就前幾年我們輸比賽那會兒,我外婆還天天說什么死前想看我拿LPL冠軍獎杯,才讓我給訓了!” 原本沉重的氣氛被小rou包這么一攪合,大家都樂了。 牧晚晚往后一靠,拿起手機,埋頭也不知道在鼓搗什么。 裴路傾身靠過來,虛靠在她身上,抵著她的腦袋:“在做什么?” “給我媽發(fā)信息?!蹦镣硗砉緡仯白罱柧毺砹?,好久沒跟她視頻了……” 回到基地,眾人才從之前的沉重氣氛里抽身。 為了慶祝戰(zhàn)隊打進春季賽總決賽,羊哥特地打電話叫了火鍋外賣,一股腦點了一堆菜,難得的大方。 火鍋吃得熱熱乎乎,羊哥拿紙巾擦了擦嘴:“對了,明天都起早點,中午要打訓練賽。” “中午?”小rou包張大嘴,“哪家喪盡天良,居然約中午的訓練賽?” 他們平時訓練賽都是在下午或是晚上。 羊哥給他一翻白眼:“我約的?!?/br> 連續(xù)幾天高壓訓練,牧晚晚也累得不行:“為什么約中午的?” 羊哥道:“因為下午有行程,要去現(xiàn)場看MA和GGX的比賽?!?/br> “現(xiàn)場?為什么?”小rou包連咀嚼動作都慢了不少,嘴上這么說,眼底卻滿是激動,“我都好久沒去現(xiàn)場當觀眾了,我現(xiàn)在粉絲這么多,現(xiàn)場應該不會引起□□吧?” “明天賽方內部要開會,時間就在比賽后,所以干脆順便去看比賽?!毖蚋缦氲绞裁?,“說到這個,因為這兩天的票太搶手,所以賽方只給了三張前排的票,一張我的,怕場面太熱烈,所以小路和晚晚跟我一塊。你們三個就坐到后排去吧?!?/br> 虎哥一摔筷子:“靠,隊內還搞人氣歧視?!” 木頭則是表示沒意見。 小rou包:“虎子和木頭就算了,我人氣低了嗎?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