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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中藏了一分苦澀與無奈,他說:“爺爺喜歡風(fēng)雅之事,又怎么會對做生意上心,這些事情都是無可奈何?!?/br> 我說:“其實有的時候我挺想回到過去的,那時我們都好小好小,每天有玩兒不完的東西,說不完的話。阿爹每次外出都把我扔到你們家,我表面上不情愿,其實我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他管我很嚴很嚴,叫我學(xué)這個學(xué)那個的?!?/br> 蘇子騫笑道:“原來你每次的不開心都是裝出來的?!?/br> 我搖搖頭說:“不是裝出來的,阿爹剛走的時候是真的難過,可是跟你們相處久了就不覺得了,想到有那么多好處,可以吃好玩好,不用學(xué)那么多東西,就一下子又覺得阿爹把我扔到你們家是對的?!?/br> 蘇子騫抬手按按太陽xue,一面按著一面說道:“小時候總是好的。” 我看向他,挑眉問道:“怎么了?頭疼?是不是有些醉了?” 他點點頭說:“這葡萄酒后勁大,方才委實多喝了。” 想到吃飯時的情景,我問他:“子騫哥,剛才吃飯的時候那個劉遠之邀請你參加的一個舞會,一個舞會而已,你為什么沒答應(yīng)???” 他嘴角上揚,眸子里透著一股冷意,道:“綺兒,如果這真是一場舞會,去一次又有何妨,可是它不僅僅是表面的樣子。這幾日,已經(jīng)有多方勢力借著舞會的緣由來邀請我,其中最強勢的便要數(shù)湯玉霖?!?/br> 我疑惑道:“湯玉霖?” 蘇子騫點點頭繼續(xù)說道:“湯玉霖是閻錫山手下的一員大將,而據(jù)我所知,今兒這個劉遠之也跟他關(guān)系不淺,應(yīng)該也歸于閻系。閻錫山的主要兵力集中在中原一帶,而我們蘇家的主要生意鏈條也在這一帶,可以說是受閻系軍隊的蔭庇。綺兒,你說帶兵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想了想答道:“供給?!?/br> “對,供給。打仗極其耗費銀子,他們要打勝仗,要擴充領(lǐng)地,就需要后方源源不斷的供給,這些供給從哪來,十有八九是從商人這里?!彼穆曇艉茌p,卻很有分量:“這次各派系都在緊鑼密鼓的收買各大世家,為的就是要銀子,去□□械武器?!?/br> 我問道:“那,這次的舞會也是為了銀子?” 他點點頭道:“是,籌錢,城東飯店舞會的承辦人就是湯玉霖,他打的幌子是慈善酒會,為的是救濟在戰(zhàn)亂中流離失所的百姓。而事實上,籌錢□□械已經(jīng)是不成文的規(guī)矩?!?/br> 我又問他:“那,最后你好像沒拒絕這個劉少?!?/br> 蘇子騫側(cè)過身,目光炯炯地瞧著我,一開口,那夾雜著淡淡葡萄酒的氣息便籠罩在我周身,他說:“不入虎xue焉得虎子,這次誰被搜刮還不一定?!?/br> 我“嘿嘿”一笑道:“那你是決定去這個城東飯店的舞會嘍?!?/br> 他閉上眼睛說道:“綺兒,我醉了,一會兒回去得借著你點力?!?/br> 蘇子騫很少喝醉,至少在我和蘇子琳面前很少。我把他扶到臥室后,去打了水想要幫他降溫醒酒,這才剛換了塊濕毛巾,我便聽到他的醉話:“子琳,給我念首詩?!?/br> 我撇撇嘴心想,子琳去大東北玩雪去了,哪有閑情雅致給你念詩!于是我一邊用毛巾幫他擦臉,一邊嘟囔著:“唧唧復(fù)唧唧,木蘭當(dāng)戶織,不聞機杼聲,惟聞女嘆息。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愿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這首詩我背的特順溜,每次闖禍了阿爹就要我站到墻根體罰,我嘴里也不閑著,就背詩,每次都背這首。最后阿爹嫌煩了,就將我扔到水里,于是慢慢的,我就學(xué)會了游泳。 阿爹到底什么時候回來呢? ……………………………………………………………………… 第二日清晨等我醒來的時候,蘇子騫已經(jīng)外出了。我一個人坐在院內(nèi)一顆大槐樹上剝蓮蓬,吃了幾顆蓮子之后,突然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兒這院子里就站滿了手持槍械的戰(zhàn)士,在我有點摸不清頭腦的時候,樹下的隊長說話了。 “薛小姐,請過府一敘?!?/br> 這一席話言簡字賅,更用那無數(shù)的子彈宣誓了它的權(quán)威。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今兒我也自我批評一下,這更新的確不勤奮,日更已經(jīng)成了難事。那個啥,我自勉一下哈:紫紫!在干什么?還不滾去碼字! 第19章 第 19 章 閻錫山在擁護袁世凱稱帝以及反對護法運動失敗之后,便吸取教訓(xùn),對各地局勢采取觀望態(tài)度,采取“與鄰省聯(lián)絡(luò),使能不為我患,或竟鄰疆樂與合作,進而為我用,伐我御侮”的政策,不參與軍閥的混戰(zhàn),使得他的大本營山西能夠休養(yǎng)生息,維系了數(shù)年的安定與和平。但是閻錫山表面上韜光養(yǎng)晦,實際上背地里卻擴軍備戰(zhàn),修建了可以大量制造□□、機槍、大炮和彈藥的兵工廠,并且征兵入伍,擴充了軍隊。 然而這些兵工廠以及不斷擴編的軍隊需要大量的給養(yǎng),這些給養(yǎng)就不得不依賴晉商以及這個遠道而來的浙商蘇子騫。自古官商是一家,他們互相依附而生存,閻錫山想要得到源源不斷的供給,就必須從這些商人手里要出銀子來。而這次,閻錫山手下的一員猛將湯玉霖作為江州城東飯店舞會的籌辦人,主要就是給閻錫山籌款,供給不斷擴編的軍隊開銷,依著這幾次與蘇子騫的交涉下來的情況,不得不采取極端手段,妄圖將我扣留,從而逼蘇子騫就范。 那群手持□□的大兵將用槍桿子將我從槐樹下請下來,害得我不得不扔了手中還未剝完的蓮蓬,當(dāng)時我的形象跟氣質(zhì)委實有些不佳,以至于那個大隊長身邊的跟班竟然懷疑了一下我的身份。 他cao著一口山東口音對那大隊長說:“隊長,這個人有問題,讓俺先來問一問?!庇谑桥み^頭指著我懷疑道:“喃(nan 讀三聲)們這兒大院里是不有個叫薛綺的?不會就是喃吧?” 我小臉一皺,有點不高興了,完全忘了在這種危機的時刻應(yīng)該矢口否認是他口中提到的人的,我縷縷沒綁起來的長發(fā),露出臉說道:“就是我,我就是薛綺?!?/br> 那跟班齜牙一樂,一拍大腿道:“哎呀,得來全不費工夫,隊長,沒想到咱們這次的任務(wù)這么簡單?!?/br> 隊長的一個眼神就讓跟班沒了聲音,他上上下下地審視了我一番,說道:“薛小姐,請過府一敘。” 面對這樣多的□□,我不能輕舉妄動,既然他們可以先禮后兵,來到蘇家請人,那這伙人一定跟蘇子騫有關(guān)系,那么我現(xiàn)在跟他們走,一定會沒事。 就這樣,我被他們帶到一棟公寓里,里面有人等候著,把早已準備好的禮服拿給我換上,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