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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兒個不是八月一號了么,我告訴他,八月一號在我老家是個傳統(tǒng)節(jié)日,”陳立軒道,“當天大家為了慶祝偉人的誕辰,都會與身邊的友人和親人互相交換禮物?!?/br> 譚景明捂臉,“八一……建軍節(jié)?” 陳立軒點點頭,鄭重道,“其實是我忘記過情人節(jié)了,所以改到八一了。” 說這話的時候,翻越濃密的山林與草叢,眼前柳暗花明,一條潺潺流淌的溪水泛著粼粼波光,映入了二人的視線。 譚景明無力扶額,“……所以?” “所以我聽說山澗里的魚肥美鮮嫩,特地來捉兩條帶給他吃啊?!?/br> “那……你帶魚簍了么?” 陳立軒動作一僵,“沒事兒,咱們用衣裳兜就成。” 譚景明扶額,“那請問,你要我來做什么?” 陳立軒鄭重道,“就問問你,小芝麻會喜歡紅燒的還是清蒸的。” 譚景明微笑,“我要是知道他的口味,就沒你什么事兒了?!?/br> “放屁!老子天下第一帥!” “天下第一受差不多?!?/br> “滾滾滾??!” 譚景明攤手,“別打幌子了,你究竟要我來做什么?!?/br> 陳立軒嘆口氣,“那你別打我啊?!?/br> 譚景明呵呵一笑,“……不打?!?/br> 陳立軒麻利地卸下背上一路帶著的嚴實包袱,“幫我拿這個?!?/br> “……” “這個啊,是我從裁縫鋪給小芝麻定的衣裳,約的時間有點尷尬,就一塊兒拿來了,”陳立軒挽起袖管打算下水,轉頭一瞧忙喊出聲,“喂!你別看啊!” 譚景明捏起包袱口漏出的一段嫩粉的布帛,“哦?” 陳立軒尬笑兩聲。 譚景明瞇起眼,“軒子啊軒子,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不、不是的,”陳立軒尬笑著將她往后推了幾步,“你就當啥也沒看見成不?” “軒子,我跟你說,”譚景明語重心長道,“給男孩子穿小姑娘的衣服,萬一覺醒起什么不好的技能就不太妙了,對不對?!?/br> “啊啊啊,別說了??!” “還有啊,軒子,”譚景明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就算你給鄭桑套上女裝,也改變不了你是個受的結論?!?/br> 陳立軒被狠狠地戳中了,紅著臉猛地一推,“你閉嘴?。 ?/br> “我……” 譚景明話沒說完,腳下突然一空,整個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去。 身后不是預料之中的平地,而是爬滿了碎石與雜草的斜坡,周圍空空蕩蕩,沒有能充當扶手的東西,譚景明整個人便不受控制地往坡下滾去! “阿明!” 這丫混蛋?。『竺媸切逼掳。?!長沒長眼?。?! 謝愚目送著袁明韶和謝云九的馬車化成遠遠的一點,拉了拉韁繩,往遙城慢悠悠地走去。 綠草成蔭,山巒連綿。 這一代多山,雖不高,但勝在數量。幾十年前,先皇斬淮南王,又恰逢洪水泛濫,豫章一帶大亂,流寇遍野,朝廷收回封地后新派了官員加以管理,豫章很快恢復了秩序。 但恢復的僅僅是豫章內部的秩序,流寇通通被趕出豫章郡,部分流民便從潯陽一路逃亡,沿路占山為王,如今也有些年頭了。 現如今豫章郡倒是平平安安,可潯陽一路到遙城山賊鬧事,整天整夜地不太平,謝愚實在放心不下,便出城送一程。 走著走著,□□的白義馬突然步伐一頓,一只袖中劍便冷不防從暗處襲來! 謝愚往后一仰,險險避過,卻猝不及防身后橫來一只梅花鏢,謝愚只得將身體在半空生生扭過,卻還是被劃破了手臂。 剎那間,眾多黑衣人從暗中跳出,手持長劍,將他團團圍在當中。 謝愚握緊了韁繩,陡然一陣酸麻從劃破的傷口游轉四骸,險些讓他從馬背上跌了下來。 “謝愚,快快束手就擒!”刺客中站出一人,“否則休怪我們刀劍無眼,傷了王爺金軀!” 謝愚瞇起了眼,“你們不該知道我今日出城,眼線是誰?” 刺客冷哼一聲,“不打算認命?”一把揮下手,“上!” 好在謝愚今日出城不是赤手空拳,隨身帶了把劍防身,可那毒性卻隨著劇烈的動作而蔓延地更快,麻痹與酸軟讓他幾乎無法舉起劍抵擋攻擊。 哪里來的毒,好生厲害啊。 謝愚掃了一眼那些刺客,心底嘆道:右相這回要取他的命,可是動了真功夫。 眼前刀劍越來越密,將美好的天色層層遮蔽,謝愚咬著牙,狠狠握緊了手中的劍,胳膊卻猝然一軟。 刺客瞅準時機,軟劍幾乎要落到他的喉頭之時,動作卻猝不及防的一頓。 霎時,整齊有序的十來名刺客突然出現了sao動。 謝愚點了幾處大xue,強行制住毒素蔓延,抬頭看去,正見一個滿頭滿臉沾著碎草泥土的人茫然地跌坐在地上。 她的身下是正在偷襲的一名刺客,手上還拿著沒投盡的梅花鏢。 軟劍落在地上,謝愚面前的刺客整個身子癱倒在地,背上是一只同伴的梅花鏢。 “呸呸!”那人吐了吐嘴里的草沫,抹了把臉看向謝愚,愣了愣,“……王爺?” 謝愚看著那張眉目依稀可見的泥臉,用僅剩的力氣踢了馬腹,提起她的領口便趁著刺客還沒回過神的時候,飛速向樹林深處掠去。 灰頭土臉的人自然是譚景明,她被一把拎到馬背,極其不適應地感受著□□的起伏。 “王爺,我不會騎馬啊,”譚景明回過頭,瞥見身后謝愚一張失去血色的臉,大驚道,“王爺!” “別說話?!?/br> 身后的胸膛虛弱地起伏著,卻不羸弱。 譚景明乖乖地閉了嘴,想著剛才的情景。 應當是王爺被人圍攻了,然后自己從坡上滾了下來,砸中了一個刺客,刺客手中的梅花鏢好巧不巧地刺進了隊友的胸膛。 gg。 所以王爺這是怕刺客跟上來? 譚景明想著,“王爺,咱躲刺客難道不是該往城里跑?這怎么方向越跑越遠了?” 謝愚瞥了她一眼,在一條山澗前突然勒馬。 然后,蹲下身慢慢洗臉。 譚景明愣了半晌,“王爺,您不會是嫌臟,特地來洗臉的吧?” 謝愚嫌棄地打量她,指了指水,“你,過來,洗干凈?!?/br> 譚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