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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愚沒有接話,袁明韶又道,“明明叔都跟娘家姓了,又自毀名聲做出一副狠厲昏庸的模樣,絕不可能威脅到王位,父皇卻還是放心不下,真沒意思。” 謝愚默默放下茶盞,“你不愿承大統(tǒng),裝病也要跑出京城的原因是懶得收拾爛攤子?” 袁明韶笑呵呵地點了點頭,“叔,別客氣,侄兒知道你愛收拾。” 謝愚抿唇:“……” 袁明韶拍案:“叔,造反唄!” 謝愚抬眼看他,彎了唇角:“滾?!?/br> 然后,袁明韶就只能欲哭無淚地看著緊緊合上大門的楚王府,指甲在那漆紅的大門上劃了一道道尖銳的刻痕。 突然,那門開了一條縫。 “殿下,東西別忘了?!?/br> 袁明韶抱著謝云九那把吉他,看著漆紅的大門在他面前再次被無情地合上。 過年的時候,遙城罕見地飄起了小雪花,雖達不到銀裝素裹的地步,卻也在瓦片上結(jié)了一層稀薄的銀霜。 王府的工事停了,從年三十開始到正月十五,譚景明也不用再去商事廳報道,譚隱曜也停了工活,在家?guī)椭扌扪a補。 家里的小雞仔還得留著以后生蛋,譚景明將饞的兩眼淚汪汪的蠢弟弟和蠢狐貍打發(fā)走,撒下一把米,看一群毛茸茸的小崽子啄得樂呵。 “明兒,曜兒,”張氏從灶房探出頭,“家里沒鹽了,去買些來吧?!?/br> “我去?!弊T景明搶在譚隱曜之前道。 譚隱曜皺著眉,“姐,你傷沒好透呢。” “沒事兒,”譚景明從屋里拿了銅錢,又抓起一件外袍,“悶得慌,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br> “姐,那我跟你一道去吧。”譚隱曜道。 這時候,張氏從灶房探出腦袋,“你們倆,來一個人幫我擇菜唄?” 譚景明飛快地系好衣帶,“弟,交給你了?!?/br> 譚隱曜轉(zhuǎn)過頭,只能看到他姐絕塵而去的身影。 譚隱曜:“……” ☆、第13章 跳舞十四 譚景明溜達溜達地買了鹽。 家中這些日子已經(jīng)不想剛開始那般揭不開鍋,譚隱曜做工每日能掙個辛苦錢,譚景明每日去商事廳報道,也能拿到一份薪資,不算多,但至少夠家中的口糧,過年還能吃上口rou,做兩件新衣。 而這些日子她背上的傷也結(jié)了痂,不再疼痛,一切可謂走上了正軌。 小狐貍早就嫌冷不愿當圍巾用,一出門便鉆進她的領(lǐng)口,只露出個尖尖的腦袋,寒風呼呼地灌進脖子里,譚景明縮了縮腦袋,將小狐貍拖出來強行纏在脖子上,加緊了往家趕的腳步。 大街上空空蕩蕩的,連條狗都見不著,譚景明還每天揣著刀子,爭取一瞅見大黃狗就砍了它的舌頭。 譚景明想抄近路回家,便拐進了一條狹長的小巷,天氣有些陰沉沉的,小巷也幽深得不見頭。 走著走著,面前突然人影一閃,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從角落里沖了出來,直往她身上撲來。 “沃日!”譚景明嚇得往邊上跳了開去,“這個年代還有這么乞討的?” 男人撩開臟得黏成一坨的頭發(fā),色厲內(nèi)茬地喊道,“你看看清楚!我是你爹!” 譚景明看著面前面黃肌瘦的男人,愣了愣。 小狐貍從她脖子后轉(zhuǎn)過腦袋,豆豆眼眨了眨,“這吸毒了吧?” 男人閃著貪婪的目光看著她一身厚實的棉服,手腳并用的爬過來拽著衣角,“明兒,我是你爹,給我點錢,我要錢?!?/br> 譚景明往后讓了讓,“你不是同意咱斷絕關(guān)系了?” 譚涌訕笑著,“什么時候的事兒,我怎么不記得了?” 譚景明搖搖頭,“給你錢有什么用,還不給你花天酒地去了?” 譚涌跪在地上,攔著她的去路,“不會的,不會的!明兒,你就看在我是你爹,生你養(yǎng)你的份上,借我點錢吧!我快餓死了,我已經(jīng)好幾天沒吃過飯了!” 小狐貍打了個哈欠,“這就是八點檔的無聊劇情么?!北憧s回身子,將腦袋拱在她背后,好擋點風。 譚景明撇撇嘴,轉(zhuǎn)過身要換條路走。 譚涌趕緊手腳并用地爬到她跟前,“明兒!你不會忍心看著你爹我被生生餓死吧!” 譚景明呵呵兩聲,“忍心啊?!?/br> 說完,她也不管譚涌的乞求,抬腳繞開他便離開了。 走了沒兩步,纏在她脖頸的小狐貍突然縮緊了身子,隨即身后勁風掃過,譚景明趕忙矮過身子,一把匕首擦著她的臉頰過去,劃了一道淺而長的血痕。 譚涌拿著匕首,眼里閃著瘋狂暴躁的光,大吼一聲又沖了上來。 “沃日?。 弊T景明拔腿就跑,“老娘還沒嫁人就得成花臉了!” 巷子很長,譚景明衣裙厚重,根本比不上亡命之徒跑得快,很快就要被他追上。 嚇得縮進她懷里的小狐貍?cè)跞醯?,“其實大人您可以試著與他一戰(zhàn),您忘了您的buff了嗎?” “有道理啊!力氣控制久了,都快忘了。”譚景明住了腳步,從懷中掏出謝云九給的那把手術(shù)刀,兩腳分開站立,將尖銳的刀尖對著譚涌。 譚涌沒想到她竟然不跑了,愣在了原地。 “我說,”譚景明道,“殺人償命,不如老老實實去做工掙點錢?!?/br> 譚涌臉頰凹陷得可怕,只有兩只眼珠子凸出來,貪婪地看著她,“我要錢,我要吃的!” “好吃懶做久了真的能要命,”譚景明搖了搖頭,“你別忘了,不久前我踹你的那一腳可不是吃素的。” 說罷,一拳錘進了墻里。 譚涌傻了。 譚景明也傻了,“我buff是不是升級了?怎么不疼?” 小狐貍同樣傻了,“什么時候怪力buff升級成了鐵人buff?” “誒呀,管他?!弊T景明回過神,沖上去奪過譚涌的匕首,一拳錘臉,一腳踢腹,又蹲在地上補了兩拳,三下五除以二就解決了這個餓瘋的男人。 譚涌慘叫兩聲,倒地抽搐著。 “喂,”身后傳來一個熟悉得讓人頭疼的聲音,“墻快塌了?!?/br> 譚景明回過頭,見謝愚一張涂得炭黑的臉逆著光,神情淡淡。 “這不沒塌。”她回道。 此刻,譚景明第一次懷疑,謝愚是不是派了個人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不然怎么每次都能在節(jié)骨眼上碰見他。 譚景明十分頭痛地腹誹著,扶著墻起身,卻冷不丁聽到一陣咯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