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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人推了倒也罷了,可那貴客給了好些銀子,我娘一時財迷心竅收了下來,如今是推也推不得,做也做不了啊!” 譚景明有些好奇,“那是個什么東西,能給我講講?” “我在旁邊幫忙的時候就看見了一點,”小陽子撿起腳邊的樹枝,在泥地上畫了一個葫蘆樣的東西,“有點像這個,上頭還有個孔,貴客還說了……” “這是個能出聲的東西,對吧?” 少年扔下樹枝,兩眼亮晶晶,“阿明,你可真聰明!” 譚景明垂頭看著那只變了形的吉他,羞愧得不敢與少年崇拜的視線對視。 “不要緊的,”譚景明寬慰道,“做不好那人也不該怪你們,這東西本來就難做,到時候你們將銀子還了就是。” “可那些達官貴人脾氣都很大的,”小陽子縮了縮腦袋,“上次王府訂的一批案幾,當中有一個掉了指甲尖大小的漆,我們家就連本帶利賠得干干凈凈?!?/br> 譚景明拍了拍他的肩,嘿嘿笑了,“等著吧,半個月之后,準能讓他翻個大跟頭?!?/br> 小陽子愣了,“阿明,你不是在給王爺做事?” 譚景明眨了眨眼,“我跟王爺有私仇,這你就別管了,”一頓,“不過你家里這事兒,要是實在擔(dān)心的話,交工的那天我倒可以來幫個忙?!?/br> 臘月二八的時候街上已經(jīng)挺蕭條了,寒風(fēng)嗖嗖卷過空空蕩蕩的小巷,除了那些紅紅火火的大飯館,小店鋪紛紛關(guān)門回家過年,要出門找碗餛飩吃都困難。 譚景明拉高領(lǐng)口,掩住大半臉頰,左瞧瞧右看看,趁著沒人的當口,從一條幽長狹小的巷子拐了出來。 這巷子連著會春園的后門,要給旁人看到,又得花點功夫才能圓過去。 對于舞蹈方面,譚景明一竅不通,但好在青樓不缺會跳舞的姑娘,就憑她那幾張鬼畫符的畫,硬是能練到如今的模樣,譚景明已經(jīng)十分滿意了。 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找伴奏了。 本來她還在發(fā)愁,在這個樂器匱乏的年代,要弄出想要的效果可謂難于登天,可天無絕人之路?。?/br> 譚景明站在徐家的木匠鋪面前,險些露出神經(jīng)病般的傻笑。 “阿明!”小陽子從鋪子里跑出來,兩眼放光,“你真的來啦!” 譚景明笑了,“不是你告訴我,今天那貴客要來收貨?” “小陽子!”徐木匠從屋里氣沖沖追了出來,一把拉過小陽子的后領(lǐng)就要抽他,“這都什么事兒!你怎么把人家也給卷進來!” “誒!徐叔!”譚景明趕緊阻止,“是我好奇想來瞧瞧的,不知徐叔那東西做得如何了?” 徐木匠放下縮頭縮腦的兒子,重重地嘆了口氣,“阿明,你快些回去吧,這可不是能胡鬧的地方?!?/br> “沒事兒,徐叔,”譚景明道,“那客人要你們做的那個東西,我瞧著有些眼熟,興許是在王府見過,講不定能幫你們一把呢?!?/br> 說這話的時候,譚景明心里很篤定,反正這群老百姓什么也沒見過,好糊弄的很,至于背鍋的王爺,她也有信心,這話絕對傳不到那人耳里。 “誒?楚王府里有這等東西?” 身后冷不丁傳來一個姑娘驚奇的聲音,隨即一陣熟悉的沉香飄入鼻尖。 譚景明覺得自己的臉好痛。 “大人!”徐木匠臉色微微發(fā)白。 譚景明僵硬的回過頭,看見一男一女正在身后,姑娘大概十六七的樣子,大眼小嘴,怪可愛的,男人就顯得死氣沉沉,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長得也算俊,可偏偏讓人看上去像七老八十的模樣。 兩個人合在一塊兒,一晴一陰,像太陽雨那般,雖是對立,卻不突兀。 可譚景明將視線微微后挪,就見到了黑得跟包公一個色號的謝愚,也不知道是涂得,還是氣得。 “我不是大人,”姑娘擺了擺手,“約好了這個日子來拿東西的,你做好了嗎?” “做、做是做好了……” “那拿來我瞧瞧唄?!惫媚锸莻€急性子,干脆打斷了徐木匠顫顫巍巍的話。 徐木匠抹了把臉上的汗,將小陽子趕去泡茶,朝眾人訕笑了笑,自己也匆匆掀開簾子去拿東西了。 譚景明默默地蹭到門口,打算拔腿開溜,意料之中的被人拽住了。 “阿明,”謝愚沖她溫柔地笑了笑,“好巧,你也在此處?!?/br> 譚景明皮笑rou不笑地哼哼了兩聲。 前頭的一男一女回過頭,頗有些驚異地看著拉拉扯扯的二人。 謝愚低下身子,將她拉到身邊低聲道,“你在王府見過什么?” 譚景明被耳邊若有若無的熱氣熏得火燒火燎,整個人都跟煮熟了的蝦一樣默默冒著熱氣。 媽的!大黃狗的口水這么管用! 她在咬牙切齒地按下那顆砰砰亂跳的心,將做剪刀的任務(wù)再次提上了日程。 ☆、第12章 跳舞十二 突然,吱吱一聲,一個rou團從姑娘的袖口里落了出來,在地上滾了一圈,摔了個四仰八叉。 譚景明愣愣地看著滾到腳邊的rou團子,“什么時候rou包子餡兒也能成精了?” 謝愚皺起了眉頭,“小九兒,自打去了京中,你養(yǎng)的寵物越來越奇怪了?!?/br> 名叫小九兒的姑娘提起那只rou團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兄長,它長得還是挺可愛的啊?!?/br> 她身旁那男人也點了點頭,“挺可愛的?!?/br> 謝愚看著面前rou到看不清五官的小東西,沉默了。 譚景明仔細瞅了瞅那rou團子,尖鼻子小眼睛,“怎么長得像刺猬?” 姑娘眼睛一亮,“就是只刺猬呀!” 譚景明眨了眨眼,“那……它的刺呢?” 姑娘也眨了眨眼,“我不小心給扒了?!?/br> 盤在譚景明頸間打瞌睡的小狐貍渾身一抖,吧嗒掉了下來。 正在這時,小陽子送上了茶,徐木匠也從屋里拿出了做好的成品。 姑娘上前接過,上下打量了一番,觀察木質(zhì)成色,又將耳朵靠在上頭,用手指敲了敲木板,聽了聽里頭的聲音。 末了,才對緊張到快脫水的徐木匠點了點頭,“還成,辛苦你們啦,百兩銀票收下吧?!?/br> 男人上前,將銀票給了松下一口氣的木匠。 譚景明第一次這么近距離感受到,有錢真的是能為所欲為。 他喵的她還在苦惱怎么還上那件手賤摳壞的衣裳呢??! 男人回過頭,看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