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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沉穩(wěn)老練,加之他皇帝的身份,喜怒不言于面,故而讓人更加敬而生畏。 凡事熟能生巧。幼清習慣御前奉茶后,差事當?shù)萌玺~得水。 這里什么都好,就只一件不好——可夠自由支配的時間不多,而且每次外出,都要向人報備行程。 調(diào)到皇帝跟前伺候的這一個月來,她甚至都沒有機會再去藏書閣。 幼清雖然有些煩惱,但也不顯露出來,總有的是機會,只要靜靜等著就好。 她知道,有些事一旦著急,就會自亂陣腳,難免露出紕漏。 她雖這樣想著,但是老天爺似乎并不想讓她好過。 這日,幼清在屋里當差,準備好皇帝下朝后要用的點心茶水。 外頭聽見一陣動靜,抬頭一看,凝嬪已經(jīng)進來了。 凝嬪一向得寵,她要進來夏公公也不會攔著。 “我就在這等著。” 原來是過來給皇帝送點心的。 幼清沏了茶上前,再尋常不過的舉動,凝嬪卻特意叫住她。 “你是那個花房的姑姑吧?是叫幼清,對嗎?” 幼清如今在御前伺候,再也不怕別的嬪妃找她麻煩,別人再怎么看不順眼,也不會也不敢像上一次一樣無故將人拖過去。 她大大方方地回應:“回娘娘的話,正是奴婢?!?/br> 凝嬪笑了笑,“上次的事委屈你了?!?/br> 幼清說,“奴婢不敢?!?/br> 凝嬪伸手示意她湊近,離得近了,幼清才發(fā)現(xiàn)凝嬪膚如凝脂,如瀑的青絲又黑又軟。 是個大美人啊。 凝嬪笑容甜美,語氣和善,“上次的事,你莫往心里去。薛貴人不懂事,當時那種情況我也不好攔著。” 幼清淡淡地吐出一句,“娘娘有心了?!?/br> 凝嬪隨口又道:“想來我與你真是有緣,就連喜好也是一樣。” 幼清不明所以。 凝嬪慢悠悠地吐出三個字,“藏書閣。” 幼清瞬間警惕起來,心中大亂。 凝嬪察覺到什么了嗎? 凝嬪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似是有意試探,“上次你說去藏書閣查書,是否已經(jīng)查到了自己所需要的?” 幼清臉色一變,佯裝鎮(zhèn)定,“回娘娘的話,已經(jīng)找到了?!?/br> 凝嬪點點頭,“多讀些書是好事?!?/br> 她說完這話,放開了幼清的手,目光收回,卻不小心撞倒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濺了出來,沾濕了凝嬪的袍袖。 幼清趕緊拿起手帕上前擦拭。凝嬪面色不悅,卻沒有立即發(fā)火。 待凝嬪挽起袖子,幼清瞧見凝嬪手臂內(nèi)側(cè)一道暗紅印記。不由地多看了兩眼。 凝嬪察覺到她的目光,下意識遮起來。 幼清忙地解釋,“奴婢看到娘娘帶有梅花印記,想起我老家的算命先生曾說過,有這種印記的女孩子,日后定是大貴之人,正巧我家二堂姐手上也有一個,與娘娘這個一模一樣,所以才多瞧了瞧,還望娘娘不要怪罪?!?/br> 凝嬪饒有興趣地問,“有趣,既是如此,你二堂姐如今何在?” 幼清笑了笑,“我二堂姐命苦,沒這個福氣?!?/br> 凝嬪問,“她嫁的不好嗎?” 幼清聲音輕輕的,“她還沒來得及嫁人,就去世了。” 凝嬪道:“倒是我不好,挑起你的傷心事了?!?/br> 幼清恭敬道,“娘娘心善。是奴婢多嘴,不該提這些晦氣事。” 不多時皇帝下朝,幼清自動退出去。 外面起了大風。百年大樹被吹得枝葉亂顫。 幼清一顆心砰砰跳。 差點以為凝嬪看出了什么,她在藏書閣做的事,決不能被第二個人發(fā)現(xiàn)。 她邁出步子,風打在臉上,往她后脖鉆。 她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忽地有些發(fā)懵。 算命這種事一點都不可信。 小時候爹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的事,不準家里的人去算命。娘悄悄地去請先生算,每次算完,都不會告訴她。唯獨那一次,娘說漏嘴,抱著她說,“我的乖囡囡,先生說你以后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凡事都能稱心如意喲?!?/br> 又說她二堂姐,“我沒和你叔母說,她的孩子中,就你二堂姐命最好?!彼浀媚镎f完后有些傷感,“只是富貴一半,卻有血災?!?/br> 如今看來,就只有她二堂姐的血災應驗了。 幼清嘆口氣,攏了衣裙快步往耳房去。 或許是皇帝最近口味有變,上好的雨前龍井,也喝不進去,點名將所有的茶全換成幼清自制的花茶。 有時候皇帝與大臣議事。也會讓人嘗一嘗。 這一日,當差的靈子身子不適,實在熬不住,但伺候的差事不能短,幼清心疼她,便自告奮勇頂上了。 今天的差事,與平時差不多,只是要多準備幾個大臣用的茶水。 皇帝要議事,不知要議到什么時候。 茶水必須是新鮮,準備完畢的時間與上茶的時間相差不能超過半時辰。所以當著面奉茶是最好的。 不多時,屋外有了動靜,幼清行過禮,便聽到皇帝不滿的聲音,“你瞧瞧,你現(xiàn)在都成什么鬼樣子了?” 幼清好奇,往皇帝身后一看,正巧與那人目光撞個滿懷。 德昭衣冠頹然,無精打采地站在愣在那。 比起上次花房見面時,他如今更加頹廢了。 幼清驚慌地低下頭。她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與德昭見面。 他的出現(xiàn)猝不及防,她幾乎無力招架。 德昭同樣慌張。 他今日進宮,是替豐贊求情。豐贊在外面犯了事,不大不小,偏偏有言官抓著不放。他縱使再怎么萬念俱灰不理世事,也不能對豐贊見而不救。今日急匆匆進宮,并沒有顧及太多,卻不成想會在御前見到幼清。 皇帝不悅地回頭,訓德昭:“你杵在那做什么。”順著德昭的目光一看,幼清站在陰暗處,低眉順耳,半張臉壓下去。 皇帝蹙眉,沒有說什么。 德昭如坐針氈。 他想要多看幼清幾眼,卻又不想讓她瞧見現(xiàn)在自己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 早知道就換過衣袍理過儀容再進宮了。他心中痛罵自己,幾乎掐青了手指。 幼清進退兩難,最后硬著頭皮上前,奉一杯茶給皇帝,奉一杯茶給德昭。 那雙手在眼前一晃而過,她的香味從鼻尖輕輕擦過。德昭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如雷,他小心翼翼地往幼清那邊瞧一眼。 幼清并沒有看他。 德昭下意識攢緊袖子,說話的聲音都變得輕柔,雖是對著皇帝說話,心卻全在幼清身上,“四叔,你能不能網(wǎng)開一面?就饒豐贊一次?!?/br> 皇帝端起茶喝了一口,語氣不咸不淡,“你一個多月不肯見朕,如今一來就是替人求情,你把你四叔置于何處?” 德昭低下頭。 皇帝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