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9
劉公公陰陽怪氣地看她一眼,離開時小聲吩咐小鳴子:“后宮各處的花草供應先停下來,既然有了新總管,凡事都與從前不同,讓她去弄吧?!?/br> 小鳴子當即明白過來,這是要給新來的總管穿小鞋呢。“是,我這就吩咐下去?!?/br> 花房偏居一方,瑣碎事情卻不少,各宮各處的花草每日一換,各宮貴人喜好不同,光是張羅這些,就已經(jīng)夠讓人忙的,更別提遇上宮里宴會,擺什么花用什么盆景,都得總管親自過問,不能出任何差錯。 幼清接手這些事情,忙得焦頭爛額,凡事親力親為,不過才半月功夫,人已消瘦一大圈。 劉公公那邊,本來想著讓幼清吃點苦頭,可這些日子以來,幼清壓根不給他半點機會,凡事滴水不漏,下面的人見她是夏大總管親薦來的,不敢輕舉妄動,雖不像從前那般盡力做事,但也不敢鬧出什么幺蛾子。 幼清卯足勁打理花房的事,萬事只求穩(wěn),不敢多走一步,不敢少走一步,她既然來了宮里,就不能白來一趟,來了大半月,她已經(jīng)將花房的人摸得通徹,哪些人能用,那些人不能用,她心里都有數(shù)。 但她畢竟是宮里的新人,算計得再怎么好,也總有出錯的時候。 宮女信兒來報:“福榕宮的薛貴人傳姑姑前去。” 幼清忙地放下手里的事,后妃傳見她,這還是頭一回,不敢耽擱,立即就收拾準備前往。 小鳴子在旁邊,問劉公公:“薛貴人一向瞧不起咱們這些當差的,怎么會特意要見總管姑姑?” 劉公公笑道:“還能為啥事?薛貴人出了名的愛找茬,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第78章 幼清到了薛貴人宮里, 門外排著一列侍女,領(lǐng)路的小宮女回頭道:“貴人這里來了客人, 姑姑先等等罷?!?/br> 里頭傳來個嬌滴滴的聲音:“jiejie,這么熱的天, 累你過來看我, meimei真是感動不已?!?/br> 回應的人聲音柔軟, “薛meimei生病,我過來探病是應該的, meimei身子可好些了嗎?” 薛貴人道:“比先前好些了, 皇上差太醫(yī)一日請三次平安脈, 又吩咐人督促著我喝藥, 生個病,拘手拘腳的,我心里著實悶得慌, 凝jiejie來瞧我, 我歡喜極了?!?/br> 語氣殷勤,許有討好之意,無奈透出炫耀恩寵之意,讓人聽得不是那么順耳。 兩人又說了會體己話,幼清站在外頭,聽不出太多信息,只知道里頭那位比薛貴人地位高, 薛貴人一心想要奉承她。 不一會,許是兩人說話累了, 命侍女沏茶,薛貴人瞧見外頭站著的小宮女,想起自己宣了花房總管,立即就將人喊進去。 幼清半跪著福禮,“請貴人的安?!笨聪蛄硪贿呑呐?,花鬢月容,氣度不凡,頓時犯難,她不知道這人身份,不知道該如何行禮。 那個女子旁邊立即有宮女出聲提醒:“見了凝嬪還不行禮?” 原來是凝嬪。 為了更好地在宮里生活,后宮嬪妃的事她沒少打聽。 雖說后宮嬪妃多,但受寵的沒幾個,長期占寵的,更加稀少。 這位凝嬪,七年前進宮,以小官之女的身份受封答應,半年不到便升為貴人,第二年便位列嬪位,而后擬了封號,別人六七年才能熬出頭的事,她短短兩年便已做到,更別提其母家身份卑微,其后因為后宮祖制,無子女者不得封妃,雖然一直沒能升上妃位,但放眼整個后宮,恩寵無人能出其左右。 “見過凝嬪娘娘?!庇浊宀桓业÷卸Y時處處小心。 凝嬪容顏姣好,雖比薛貴人年長,但瞧著比薛貴人更為少女,她輕輕點了點頭,并不是很在意眼前的幼清。 薛貴人站起來,也不讓幼清起身,一步步走到跟前,問:“你就是那個新來的花房總管?” 幼清伏地回應:“正是奴婢,貴人有何吩咐?” 薛貴人笑道:“喲,我哪敢吩咐您,我人微言輕,不配使喚您。” 幼清皺眉,身子壓得更低了,“奴婢惶恐?!?/br> 薛貴人扔了手里的茶杯,碎片落地,宮里人皆是一嚇。 薛貴人道:“你這個奴才,好惡毒的心思,明知道我在病中,卻還故意氣我,我宮里一向只用青窯燒的花瓶盛百合,你卻讓人送了青花瓷瓶,居心叵測,其罪當誅?!?/br>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幼清幾乎瞬間明白過來,薛貴人是故意要找事,就是要針對她。 只是她一個剛進宮的新人,能有什么地方得罪后宮嬪妃? 薛貴人挨著凝嬪坐下,“jiejie,你看,睿親王府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進了宮也敢橫著走?!?/br> 原來是知曉了她的身份。 幼清本來以為宮里不會有人知道她是睿親王府出來的,可惜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終究還是包不住。 幼清仔細回想,薛貴人貌似是薛翰林家的千金,若她沒有記錯,薛翰林與德昭不和,德昭幾次被彈劾,皆是出自薛翰林之手。 今日薛貴人找事,估計也就是因為德昭的緣故。 幼清伏在地上,一言不發(fā)。多說多錯,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rou,該來的躲不過去。 凝嬪來了興趣,“哦?睿親王府出來的?莫不是那個將睿親王迷得神魂顛倒的小侍女?不是要嫁入王府當王妃了么,怎么跑到宮里來了?” 薛貴人樂災興禍地看了看地上趴著的幼清,道:“誰知道呢,或許是睿親王想清楚了,不想娶了,她沒地方去,就只能入宮了?!?/br> 凝嬪笑了笑沒說話,視線一直放在幼清身上。 薛貴人彎下腰,伸出手指抵住幼清的下巴,“后宮可比不得睿親王府,能讓你任性妄為,你既做錯了事,就得受罰?!?/br> 話音落,她高高揚起手,眼見就要重重一巴掌扇過去。 卻被人擋住了。 薛貴人詫異地看著自己被扼住的手腕,惱羞成怒地瞪向幼清:“你這奴婢,好大的膽子!” 論力氣,幼清再怎么樣,也能比得過薛貴人這嬌生慣養(yǎng)的深閨女子。她不卑不亢,語氣平穩(wěn):“貴人可是想要懲罰奴婢?” 薛貴人狠狠甩開被抓住的手,哼道:“你以下犯上,我罰你又如何!” 幼清道:“論禮法,后宮女官受罰,需得治宮文書與印璽,由皇后親自宣布,請問貴人是否取得印璽文書?” 薛貴人噎住,氣得手抖,指著幼清道:“你一個小小的花房總管,也妄想得到高等女官的待遇?簡直笑話!來人,將她按??!” 旁邊立即有宮女出聲提醒:“稟貴人,后宮各房各處的總管,皆是女官之列……”只有皇后才有資格罰她們。 薛貴人想起什么,當即看向凝嬪。 妃嬪之中,只有貴妃和凝嬪有協(xié)同皇后管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