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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銳。他們在賭,賭一個嫡長子之于宗室的價值。 北邊異族入侵,曾經(jīng)狼狽而逃的拓拓族卷土重來,他們集結(jié)了曾被驅(qū)逐的亂黨賊寇,打著拓拓族年幼皇子的旗號,試圖突破邊疆防線。 皇帝將節(jié)度使八百里加急的書信遞給德昭,“看來你的手下敗將們并不服氣?!?/br> 德昭看完書信,道:“四叔不必憂心,不過是群烏合之眾。” 皇帝笑道:“誰說朕憂心了?有你在,朕永遠(yuǎn)不必?fù)?dān)憂。” 叔侄倆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棋盤上。 德昭執(zhí)白子,窺見棋局一角光明之處,毫不猶豫落棋。 “你棋藝大有精進(jìn)?!被实蹏@道,手中黑子依舊勢不可擋。 德昭嘴角一動,笑意呼之欲出。 他原本并不喜歡下棋,但幼清喜歡,他想討她歡心,讓過幾局,她卻不高興。 比起毫無意義的讓棋,她更喜歡光明正大的勝利。 從那之后,他不得不全力以赴,稍有松懈,便會得到她的一個白眼。 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忍受愛人的鄙夷。 他必須與她實力相當(dāng)。 一局完,平局。 今日是十五,皇后宮里來了人,請皇帝過去用膳。 “改日再下?!被实叟呐牡抡训募?,語氣輕描淡寫,“至于邊疆的戰(zhàn)事,你做些準(zhǔn)備,興許那邊需要你過去一趟。” 德昭當(dāng)即明白,這是派他去前線壓陣的意思。 看來,這一次的戰(zhàn)況,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出了宮門,隨侍牽來駿馬,德昭正要上馬,聽見前方有人喚道:“九堂兄!” 一輛馬車突入眼簾,原來是毓義的車騎。 他穿了身杭紫緞綢長袍,個頭更高了些,面容更加明朗,笑容燦爛,“九堂兄,許久不見?!?/br> 德昭點點頭,“有些日子了,瞧著你比先前更俊了?!?/br> 毓義露出一口白牙,“堂兄真會夸人。我若有堂兄一半俊,滿城的女子都該追著我跑了?!?/br> 德昭笑了笑,“不說這些閑話,用飯了嗎,到我府里去吃?!?/br> 毓義道:“不巧,我正要進(jìn)宮,堂兄的這頓飯,我下次再來討。” 德昭不再相邀,“那我先回府了。”說話間便已跨馬牽韁。 毓義抓住他的袍角,仰著腦袋,笑道:“九堂兄,過陣子咱倆便能在朝堂相見了,父皇許了我禮部侍郎的位子,以后在政務(wù)上還請?zhí)眯侄嗉又附?。?/br> 德昭一愣,毓義參政的事,他略有耳聞,現(xiàn)在看來,毓義的野心遠(yuǎn)不在此。 就目前的局勢而言,太子失寵,毓明殘廢,適齡的皇子之中,顯然只有毓義能夠獨當(dāng)一面。 德昭看著眼前笑容滿面的少年,有些事情已經(jīng)悄然改變。 德昭收回視線,漫不經(jīng)心道:“你以后可就再也做不成富貴散人咯?!?/br> 毓義聳聳肩,半倚在馬背邊,“若有堂兄的指教,我依舊能當(dāng)個富貴散人。” 德昭笑了笑,“走了,改日聊?!?/br> 毓義招手,“堂兄慢走。” —— 德昭想著朝堂的事,剛邁進(jìn)府門,迎面撞上王大夫屋里的人,面色焦急,請他過去一趟。 王大夫等候多時,一見德昭,便道:“王爺,有件事需得稟報您?!?/br> 連氏病重多日,德昭專門派王大夫過去照料,他說的事,應(yīng)該和連氏有關(guān)。 連氏的事,便是幼清的事,也就是他的事。 德昭皺眉,有些擔(dān)心,“何事?” 王大夫壓低聲音,語氣急促不安,“連氏的病,治不好了?!?/br> 德昭不自覺握緊手心,“還有多少日子?” “三個月。” 德昭往后坐下,想著該如何同幼清開口。 顯然,壞消息不止一個。王大夫抿了抿唇,繼續(xù)道:“連氏的病,并非一般的病,她中毒已深?!?/br> “中毒?”德昭吃驚,他實在沒想到竟會有人給連氏下毒。 王大夫道:“這種毒藥無色無味,短時間并不會發(fā)作,中毒者往往不自知,大夫基本無法診斷,無論是誰下的毒,可見其心思狠毒?!?/br> 德昭皺眉:“那你又是如何診出來的?” 王大夫:“此毒乃是老夫所制?!?/br> 德昭瞪著他。 王大夫面不改色:“看我作甚,自古毒醫(yī)一家,我是個好大夫,自然也能是個用毒高手?!?/br> 德昭剛想開口,王大夫隨即阻止:“我知道王爺要說什么,不必開口,此毒無藥可解?!?/br> 德昭:“你……” 王大夫:“難道制毒就一定要制作解藥?多無趣?!?/br> 德昭氣不打一處來,“我該如何向幼清交待!” 王大夫:“又不是我給連氏下的毒?!?/br> 德昭背過身去,“那就將下毒者找出來。” 王大夫:“多年前我的一個小徒弟偷走了這毒,如今這毒在江湖上流傳甚廣,都是他的功勞。興許他將此毒輾轉(zhuǎn)賣了千金,若想找下毒者,一時半會肯定找不到。但可以肯定的是,下毒者肯定非富即貴,一般人買不起。” 德昭思緒有些亂。 他想不通為何有人想要毒殺連氏。 到底有何目的? ☆、第71章 雖然王大夫一口斷定連氏中毒無解, 德昭依舊不愿放棄任何希望,他知道對于幼清而言, 連氏意味著什么。 那是她的姑姑,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不管花費多少功夫, 他都會全力以赴救連氏。他已經(jīng)派人調(diào)查連氏中毒的事, 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 他不愿意讓幼清擔(dān)驚受怕。 幼清并不知道連氏身中劇毒,以為她總會好起來的。 對于生離死別這種事, 沒人愿意直面, 哪怕心里有了猜測, 也會下意識躲避。 德昭陪她一同探望連氏。 姑侄倆說了些話, 連氏看起來比前幾天好些了,幼清勸她:“姑姑,搬進(jìn)王府去吧, 王爺已經(jīng)備好了屋子?!?/br> 連氏擺擺手, “在府里住了大半輩子,悶得慌,這里就挺好,不必麻煩了?!彼噶酥肝蓍T口候著的侍婢們,“將這些人撤回去吧,這么大陣仗,不合適?!?/br> 幼清抿唇看向德昭, 他明白她的意思,上前同連氏道:“這是本王的意思, 你在府里多年,這是本王該做的?!?/br> 連氏淺淺地喘一口氣,德昭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幾乎不用費力抬頭,就能看清他整個身形輪廓。 十年前宋府客居的清冷少年,早已蛻變?yōu)槭妊拿瞳F,她伺機(jī)等待多年,入府為奴,投靠德慶,只為有一天能夠讓宋府冤魂安息。 然而,時光一天天流逝,拖得越久,她就越覺得無力。 德昭能登上現(xiàn)在的高位,自有他的本事,豈是一介婦孺能夠輕易扳倒的。她也曾將希望全部寄托在德慶身上,凡是德慶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