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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實(shí)話?!?/br> 德昭往前一跨,指了地上血灘,“莫踩著了。”牽了馬讓她拉住,褪了外衣包住手腕,彎腰拽住熊尸體往前推。 幼清牽著馬和獵犬默默跟在后頭,臉上用撕開的布條遮了面。 如今才算見識到男人的力量,連一頭熊都能抬起來。 走了沒多遠(yuǎn),忽地前頭閃現(xiàn)點(diǎn)點(diǎn)星火,是御林軍的侍衛(wèi),拿了火把,入林來找德昭的。 待見了德昭,眾人齊齊跪倒,見他身后拖著一只熊,不由一震。來喜急得不得了,帶了幾分嗚咽哭腔:“可算見著爺了,方才馭林的人來報,說是東邊小林子不慎溜了頭熊進(jìn)去,正要封場趕熊,恰巧得了王爺入林的事,王爺您又沒帶侍衛(wèi),孤身一人地往林子里去,萬歲爺一聽,立馬派出御林軍的人搜尋,這要再找不到您,估計萬歲爺就得親自出馬了?!?/br> 德昭聽了事情始末,記掛到皇帝跟前回話。將熊交給侍衛(wèi),縱身騎馬急急回行苑。 眾人的注意力皆在德昭身上,退而求其次也是在那頭死了的熊身上,幼清并未引起太多人關(guān)注,一個人默默回了屋。 回屋第一件事便是找了銅鏡,取下臉上遮面的布條,融融昏燈下,鏡中半張臉一道血口子,柳柳條條幾道涔出凝結(jié)的血漬,猛地一看,極為猙獰。 幼清“阿彌陀佛”輕叫一聲,推倒銅鏡捂住胸口。 毀了。 世上比變成丑八怪更糟心的事,是變成更丑的丑八怪。 她現(xiàn)在這模樣,比鬼更適合嚇人。 幼清想著想著,忽地眼淚就涌了出來,像是有意發(fā)泄方才被熊突襲的緊張以及不知怎么被劃到的臉,哭了一陣,心里好受點(diǎn)了,一抹淚,拍胸膛同自己講:哭夠了,就得好好面對以后,大不了連齊白卿都被她嚇跑,留得她孤獨(dú)一生從此做個老姑婆。 如此這般念想,破罐子破摔地重新拾起銅鏡,忍著不讓自己太過在意那道血痕,小心翼翼地將傷口清理干凈。行圍在外,大夜晚的,找不到大夫開不了藥,只得重新拿了條紗巾小心遮住。 懵懵地坐在榻邊,一點(diǎn)一滴地試圖讓自己早點(diǎn)接受毀容的這個事情,前頭崖雪走了進(jìn)來笑:“幼清,瞧不出你竟有這等膽識,竟能為王爺以身犯險?!闭f完豎起個大拇指。 幼清低下頭,扯了扯面紗,語氣勉強(qiáng):“你聽誰說的,沒有的事。” 崖雪發(fā)笑:“王爺從萬歲爺那邊回來,毓郡王在屋里等著問林里遇險的事,結(jié)果王爺一開口就夸你好膽識,我剛才恰好在奉茶,親耳聽到的,錯不了!幼清,你真真是要走運(yùn)了!” 夸她好膽識么?還以為他記著的是她不小心流露的白眼。幼清沒說什么,心情好了不少,被夸總是開心的。 崖雪還想說什么,忽地屋外來喜來找,將幼清喚到外頭,拿出一支玉容凝膏和一包金散粉,道:“這是王爺讓拿來的,是從御醫(yī)那邊開出來的方子,每日涂抹,十日后傷口愈合,絕不留疤?!庇侄顺鰝€食盒,“王爺還說,今日獵熊,有你一份功勞,特賜紅燒熊掌一道。幼清姑娘,還不謝恩?” 幼清接了藥和食盒,一時有些迷糊。許是平日將他想得太過兇惡,如今得了好處,不太真實(shí)。 來喜拉著她又說了幾句,說的都是不咸不淡的恭維話,左耳朵出右耳朵進(jìn)的,幼清也沒太在意。 進(jìn)屋揭了食盒,招呼崖雪一起,兩人第一次吃熊掌,好奇萬分。第一箸入口,果然鮮美,幼清一口接著一口吃,崖雪撫掌羨慕道:“要哪天我能得你這個待遇,便是死也滿足了。” 幼清含笑,將食盒往她跟前推近,“你現(xiàn)在不就得了這個待遇,難不成立馬就要死么?” 崖雪拿手指戳她肩頭,嗔笑:“凈會打趣我!” 幼清眨眨眼,“明兒個夜間我奉茶,遞你的帕子。” 崖雪知道她在德昭面前與旁人不同,歡喜道:“真的?你怎這般好!” 幼清笑著繼續(xù)吃菜,心情已然大好。 等吃完了,睡前幼清央崖雪上藥,崖雪見了她右臉的傷,感慨得眼淚都要流下來,念了千萬遍造孽,既心疼又可憐她,換做其他女子,哪里受得住,虧得她心中如銅鋼硬鐵般堅毅。 幼清嘆口氣,半開玩笑半說真,感慨,“哪有白得的好處,總是要先自我犧牲一下的?!?/br> 但仔細(xì)算起來,也是她弄巧成拙,誰料到臉上會被割一口子呢?許是那熊撲來時鋒利爪子的一記無心滑落,事已至此,多想無益。 停下一想,若是再給她一次重來的機(jī)會,還會不會撲上去視死如歸地?fù)跛砬埃?/br> 應(yīng)該還是會的。 誰讓他是主子爺呢,比起半張臉,她更愿意留得在他手下討活一條命。 雖是這般開解自己,臉上的傷絲毫不敢松懈,每日一絲不茍地敷藥,等皇帝起駕回京的第十天,她臉上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并未留下疤痕。 沒了疤痕的困擾,幼清很是高興,算著回京的時日,想到再過不久便能同連氏團(tuán)聚同齊白卿見面,她就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飛回北京城。 這頭她一天比一天興奮,那頭有人一天比一天焦急。來喜瞅著這些天幼清同德昭的往來,點(diǎn)到即止,越發(fā)摸不透德昭心思,待回京前一日,來喜借著府中事宜重新安置的由頭,小心試探:“爺,這一批行圍跟前伺候的人,是打發(fā)她們各歸各位呢,還是留下來繼續(xù)伺候?” 德昭悶聲道:“各自打發(fā)去?!?/br> 來喜心一沉,終究是押錯了寶。 半晌,德昭想起什么,沉吟片刻,道:“那個叫幼清的,念在她林中殺熊立了功,便留在跨院罷?!?/br> 來喜喜上眉梢:“繼續(xù)奉茶伺候么?” 德昭想起那日幼清翻的白眼,薄唇輕啟:“不,讓她掃大院?!?/br> ☆、第11章 內(nèi)差 一路西下,郁郁蔥蔥,千里江山,春意盎然。 出來數(shù)月,幼清已經(jīng)歸心似箭。 外面風(fēng)光縱好,然而她又不是個自由身,天天拘束著伺候人前,去哪都白搭,還不如守著獸園那份差事過活。 回程的時候,幼清仍然當(dāng)著奉茶的夜班,徳昭夜晚鮮少喚她,自賞過熊掌之后,便再也沒有召她出行。 路上又走了大半月,回到京里,已是六月初,盛夏當(dāng)頭。 照府里的規(guī)矩,出外伺候的人,得先往當(dāng)班的那里留錄交差,然后再往西小院天井前照盆,拿一銅盆盛了澄清的水,排著隊挨個往前照。祖上傳下來的規(guī)矩,怕沾染了外面的臟東西,拿銅盆清水一照便能顯形。 烈陽毒辣,曬得人里里外外都像焦了似的,喘氣都嫌燙。幼清交差耽誤了些功夫,她原是獸園的,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去了徳昭跟前奉茶,管事太監(jiān)多問了幾句,一來二去的,輪著她往天井旁照盆時,前頭已經(jīng)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