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襯衫已經(jīng)因為剛剛動作幅度過大的緣故,上面的兩顆紐扣已經(jīng)全部崩掉了, 整個衣服皺的不成樣子,再也看不出原來平整筆挺的模樣。 他不愿意,讓這只德牧犬看到自己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將手中的高爾夫球桿丟在地毯上,程驛的語氣毫無起伏:“我讓郭博遠(yuǎn)叫了司機來,司機會送程延和你們?nèi)メt(yī)院的。這是我爺爺留給我的別墅,你們以后也不要來了。” 這么明晃晃的驅(qū)逐的話,溫玉雯還是頭一回聽到。 眼神復(fù)雜的看著自己的小兒子,溫玉雯發(fā)現(xiàn),自己從來都不曾了解過他。明明上一秒還是盛怒,一副恨不得殺人的模樣,下一秒就恢復(fù)了平靜,面上再也看不出一絲情緒。 這樣的收放自如,怪不得他執(zhí)意要去演藝圈。 “陸露,過來。”程驛拍了拍沙發(fā),示意自己的狗子上來。 顧云清猶豫了一下,然后就選擇了聽從鏟屎官的話。不過想到剛剛的畫面,她飛快的叼起了程懷宗的拐杖。 這樣就不用擔(dān)心他再從背后打人了。 看著把拐杖往沙發(fā)角落里一甩,就跳上沙發(fā)的德牧犬,程驛雖然知道這個場面實在是不適合笑,但他還是沒忍住勾了勾唇。 程懷宗舒了一口氣,在溫玉雯的攙扶下,緩緩的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冷靜了下來。 程懷宗看著躺在地上呻吟的程延,心中不由得產(chǎn)生了淡淡的疼惜。雖然這個時候程懷宗已經(jīng)看穿了自己大兒子這種拙劣的手段,但不得不說,他還是得逞了。 他們與程驛的關(guān)系,終于到了無法調(diào)和的地步。 一個自幼就養(yǎng)在身邊,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近四十歲的兒子,終究要更重要一些。 司機很快就來了,程懷宗聯(lián)合溫玉雯沉默著將大兒子扶進車?yán)?,臨走的時候程懷宗開口問:“如果以后程氏出了什么問題……” 之前在程懷宗眼里,大兒子是個很好的繼承人,雖然手腕不夠高桿,但守成是絕對夠了。自從出車禍廢掉雙腿之后,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證明自己,費盡心機的結(jié)果就是連出昏招,直讓他忍不住動了更換繼承人的念頭。 今晚小兒子的行為,無異于與他們徹底決裂,再沒有和平相處的可能。然而想起程驛之前展現(xiàn)出來力挽狂瀾,讓程氏順利渡過被對頭企業(yè)聯(lián)手打壓時的手腕,程懷宗難免有些不甘心。 然而不等他把剩下的話說完,程驛就淡淡的開口了:“與我無關(guān)?!?/br> “那是你爺爺一手創(chuàng)建的商業(yè)帝國,你就忍心看著它倒下?”程懷宗忍不住皺起了眉。 大兒子再這么下去,程氏早晚會毀于一旦。 程驛看了看汽車?yán)锿^來的一雙帶著怨憤的眼睛,他平靜道:“如果程氏真的要倒……” “那就讓它倒了吧?!?/br> 程懷宗聞言,一口氣沒上來,忍不住冷嘲一句,“你爺爺要是聽到你這句話,怕是要氣活過來?!?/br> “該失去的東西終究要失去的,我爺爺可沒你那么想不開。”程驛扯了扯嘴角,冷淡的說。 他爺爺去世之前,遺囑里留給他的只有這一套房子,還有在銀行金庫里放著的十幾億現(xiàn)金,旁的股票、股份還有人脈都給了他這個父親,想來就是預(yù)料到了遲早會有這么一天。 程氏沒有他的股份,也就沒法牽絆住他。 “你!”程懷宗氣急,不由得用手指著程驛的臉。 半晌后,程懷宗見程驛絲毫不為所動,而程延的傷勢又不能再多耽擱,他只能選擇憤然離去。 車子緩緩啟動,直到再也看不到蹤影。 程驛瞇著眼睛,望了望天上高高懸掛的月亮。 他三歲之前,程延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已有的東西全部都要分他一半之后,就開始看他不順眼了。由冷眼相對到動手打罵,也不過只有短短半年的過度時間。 夜里,身上磕碰到的傷口疼痛難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房間里哭。一直到后來,程延以高考為由,說他整夜哭嚎也不睡覺,打擾到了他復(fù)習(xí),導(dǎo)致他毫無反抗之力的時候的就被送到了他爺爺這里。 小的時候,程驛一直想問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事程懷宗和溫玉雯他們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后來他能夠自己想明白了,也就不想知道了。 程延是他們精心培養(yǎng)出來的繼承人,而他,只不過是途中一個小小的意外。十五歲的年齡差,足夠說明這一點了。 他爸媽的心太小,裝了一個程氏,又裝了一個程延,到他這里,實在是分不出多余精力和愛了。 沒了這些東西,人好像照樣也能長大。 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人的顧云清走出來,接著她就看到了鏟屎官眼中泛起的波紋。頓了一下,顧云清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程驛的腿。 程驛以為自己的狗子有事叫自己,于是迅速低頭。接著,他就看到了一張巨大的狗嘴。 程驛:“……” 打哈欠有必要專門通知他一聲嗎? 拍了拍這只德牧犬的頭,程驛嘆氣道,“上去睡覺了。” “汪?”你不睡? 顧云清歪頭看他。 看著自己的狗子絲毫沒有走的意思,程驛猶豫了一下,接著關(guān)上了大門,把那一彎明月鎖在了外面。 重新回到客廳,看到一旁站著的郭博遠(yuǎn)和趙伯,他頓了頓,然后說,“你們也回去吧,之后的一星期都不用來,就當(dāng)我給你們放假了?!?/br> 郭博遠(yuǎn)推了推眼鏡,遲疑著問:“……帶薪么,老板?” 經(jīng)過今天的事,郭博遠(yuǎn)是徹底回不去程氏了,程驛由上司也直接升級成了老板。 程驛看了他一眼,“帶?!?/br> 或許是想要對今天發(fā)生的事進行補償,不止是薪水,程驛還讓郭博遠(yuǎn)從車庫里挑一輛車,當(dāng)做他未來幾天出行的座駕。 這下子,郭博遠(yuǎn)徹底興奮了。他以前來的時候可是見過的,這個別墅車庫里的車,每一輛價值都在七位數(shù)往上,還有幾輛是限量版的。 男人嘛,愛好無非就那么幾樣,車絕對算其中一種。 看著興奮到連忙開始拿出手機撥通女友電話,想要讓對方來j省度假的郭博遠(yuǎn),顧云清同情的搖了搖頭。 這人怕不是被刺激傻了。 凌晨兩點多,一通電話過去,是個人都會發(fā)脾氣。 聽著手機里傳來的斥罵聲,顧云清不厚道的咧了咧嘴。 雖然被罵了一頓,但郭博遠(yuǎn)的女友還是同意來j省了。于是他心情頗好的挑了一輛蘭博基尼開走,然后去送趙伯回家了。 ……這個場景,總覺得有點詭異。 顧云清隔著玻璃,聽到跑車絕塵而去的聲音,不由得抖了抖耳朵。 再轉(zhuǎn)身,她就看到了拿起高爾夫球桿,準(zhǔn)備把它重新放回儲物間的鏟屎官。 說實在的,看到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