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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鏡邪拿著那朵紅蓮,直接扔在地上,“你太廢了。” 他滿臉都是怒氣不爭,哀其不幸。 修羅宗曳不該是這樣的,那時他恍然覺得,他毀去了一個人。 宗曳茫然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大人不喜歡紅蓮嗎?” “你現(xiàn)在一點用都沒有?!?/br>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一度想嘆息。 宗曳委屈地垂眸,“是因為我受傷了?!?/br> 鏡邪滿臉冷色,“不是?!?/br> 宗曳不禁反問道,“那是什么?” 只聽他突然問道,“你現(xiàn)在還能殺人嗎?” 宗曳迷惑地看著他,似乎回答不上來,她是應該回答不上來的,因為她失去了往昔的銳氣。 士兵行走在曠野里,一聲不發(fā)。 她的目光越過天空,同這世界一樣空洞洞的,她似失去了靈魂。 不管如何,她最后總算安靜了下來,說是安靜,其實更像是在思考什么,具體她在思考什么,鏡邪也知道,無非是她缺失的那段記憶,她找不到銜接合理的地方了。 “下雨了?!?/br> 這雨說下就下,柒城入壹城正好可以坐船,巧妙地避開了壹城的監(jiān)視,他把戰(zhàn)火丟給了他們,又即將給另一個地方帶來戰(zhàn)亂。 船行得越來越遠。 在綿延的大雨中,走來一個人。 他滿身都是水,一身黑斗篷被雨淋濕,緊貼在他干癟的身上,好像他全身上下都只剩下了一副骨架,他的消瘦不似常人。 他的身后還站著一個女子。 那個女子辨不清容顏,只能依稀看見她有一雙幽藍的雙眼,繁星一般的美。 她無聲無息地站在雨幕下,親眼看著鏡邪領著軍隊消失在了視線里,她啞著嗓音說道,“離析和元希在叄城廝殺,鏡邪趁亂要攻打壹城,順勢滅掉洱城,那現(xiàn)在,我們也把柒城肆城解決了吧!” 樓九重若有所思地說,“柒城不宜解決,畢竟那還是他的老窩,防備不少,肆城的話,倒是可以試一試?!?/br> 衛(wèi)一梨冷冷地笑出了聲,“此番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還真是有意思?!?/br> “讓褚墨他們過來吧!那些我們研制好的毒藥可以用上了。” 樓九重刻意壓低了聲音,“屠城未免太血腥,所以我采用更斯文的做法。” 衛(wèi)一梨眉眼一沉,“更斯文的方法指的是什么?” 樓九重別開眼,銀灰色的瞳子里散發(fā)出慘淡的光,“你見過鬼嗎?真正的鬼?!?/br> 他招手,天邊晦暗下去,虛空里冒出了一些黑影,他們沒有實形,不會思考,只會聽從主人的吩咐行事。 衛(wèi)一梨眸光一抖,“這是什么?” “這便是虛空里的鬼。” 他緩緩瞇起了眼,黑影聽隨他的指示,在曠野里行走,天色灰蒙蒙的,不到一會兒他們就消失無蹤了,過了一會兒鬼影冒著大雨回來,手下裹挾著一群動物的尸體,血淋淋地扔在衛(wèi)一梨的腳邊。 由此也可見它們的危害之大。 衛(wèi)一梨避開腳底下的尸體,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疑惑地問道,“難道你要以它們來對付鏡邪?” 樓九重咧開森森的白牙,發(fā)出一陣陰冷的笑,“不,我是在提醒你,你正在鬼的身邊站著,稍不留神就會被吞噬,勸你還是謹慎一點好?!?/br> 衛(wèi)一梨聽出了他的暗示,他是在警告她不要多事,不要多問,更不要多管。 一旦他生了氣,那他就會讓那些鬼吞噬她,畢竟他本人就是一個當之無愧的鬼王。 她暗道自己以后還需萬分小心才好,畢竟與虎謀皮的下場她也不是第一次見識到了。 樓九重被鬼影蜂擁著離去,剩下她睜著一雙眼,看著空曠的天空,她想,新的暴雨要來臨了。 逢天災和人禍,岐山翻了個底朝天。 當姬潭夕在樹林里醒來時,不出意外,他對玉煬發(fā)了大火,他一向待人溫柔,喜怒不言以表,玉煬從未見過他這般瘋狂的模樣,他冰冷嗜血,一度變作了真的惡魔。 手中銀絲纏繞在玉煬身上,一圈下來,她幾乎變作了一個血人。 玉煬淚水肆意地流淌,“都說了不是我,是她自己執(zhí)意要走的,你覺得我勸得下她嗎?” 她曾經(jīng)和他交過手,那個時候,他還不至于像現(xiàn)在那樣冷血。 他的眸子沒有任何的溫度,“她為什么要走?” 第一百零一章 不歸命途(二) 第一百零一章不歸命途(二) 言外之意就是說,就是說玉煬在從中作梗。 玉煬心里深恨,當下就反駁道,“我怎么知道她為什么要走?她要走的理由有無數(shù),你憑什么以為是我之故?!鳖D了頓,她頹然地說,“反正我說什么你也不會信,索性殺了我得了。” 姬潭夕的神色愈冷,他沒有動手,因為他知道,哪怕他真的殺了她,也無濟于事,葉黎一定是被人抓走了,也許他還能見到她,那就是敵人拿她來威脅自己的時候。 現(xiàn)在受了挾制,不能主動出擊,真是煩躁。 且最關鍵的一點是,他還不知道葉黎到底落在了誰人手里,要真是鏡邪,他所有的努力就都功虧一簣了。 他現(xiàn)在思緒紊亂,想什么事情都是沒有一點頭緒。 玉煬氣不過,不禁唾沫了一句,“現(xiàn)在這爛攤子你不去收拾,執(zhí)著一個女人有什么意義?” 她剛一罵完,姬潭夕立刻就警醒起來,不能這樣頹廢下去,他要是不趕快振作起來,那么等待他自己的也將是一場吞噬,一旦連他自己也被吞噬了,葉黎的下場可想而知。 他掃過身邊幾個遍體鱗傷的人,沉聲說道,“隨我去河山吧!” “慢著?!?/br> 昏厥很久的元斐適時醒來,他睜著眼,與他對視,眸底的光不明意味。 “離洛的手段我熟悉,你先不要輕舉妄動,至少要派個人去河山鷺草那里試探一番,看看鷺草是不是已經(jīng)對離洛投誠了。” 派出的這個人必須能確保自己能活著回來,所以這個人必須具備一定的本事。 這里姬潭夕不能去,笛之昏迷,元斐受傷,為今只剩下了一個完好無損的玉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