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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是深情地說了一句:“美珠,我很慶幸娶到你這樣的妻子,也謝謝你這些年的理解與陪伴?!?/br> 我從他臂彎里抬起臉,擔憂不已地問道:“怎么突然說這令人害臊的話?” 周彥華卻一臉認真地看著我,說道:“我說的都是真心實意的話?,F(xiàn)在回想起來,我還記得你最初的模樣,你……在我養(yǎng)傷的那些日子里,你似乎總是在躲著我,不愿正眼瞧我。那時,我便在想,這小姑娘定是不愿伺候我這突然出現(xiàn)的傷患,所以才總是冷臉對著我?!?/br> 記憶中,我的確在極力躲著他。然而,卻不是他說的這般,立即反駁道:“分明是你不愿正眼瞧我!你不知曉,你這人總是冷冷清清的,我偶爾與你說話,你永遠都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態(tài)。你不愿理我,我又怎會恬不知恥地湊上去招人煩!” 周彥華歉意地笑了笑,緩緩地道:“那時,我初入白水鄉(xiāng),又因家族遭難,確實有些不近人情。不過,你們卻從不會因此而驅(qū)逐我,我心里更多的是感激,卻無以為報??稍谖覍δ阏f出報答的話后,你雖然在笑,我卻知曉你生氣了,卻又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日后的相處中,我更怕自己哪句話不得體,便觸怒了你?!?/br> 聞言,我忍不住笑問:“你那么怕我生氣么?” 周彥華點頭,而后又微微搖了搖頭:“確切地說,我是怕你不待見我這個閑人。” 當時一個人偷偷戀著他時的心酸與苦悶,我至今也忘不了。他既然將話講開了,我索性也敞開心扉說道:“我本就不待見你。若不是你,我也不會一個人日日夜夜地想著你,想得茶飯不思、寢食難安;而你,卻偏偏不明白我的這份心思。我是姑娘家,在你面前本就自卑,為留住自己的一絲顏面,我除了躲著你避著你,還能怎么做呢?” 我心里頓時滿腹委屈,周彥華撫了撫我的頭,笑道:“好了,都過去了。你如今便是想躲也躲不了想避也避不開了?!?/br> 我氣哼哼地回了一句:“你最初便知曉我愛生氣,卻還是娶了我,這輩子你也只能受我的氣了?!?/br> 周彥華溫沉一笑,眼里似浸了水般,目光溫柔迷人,令人沉醉不已。 他嘴角微微揚起,輕輕柔柔的話語如翎毛輕撫我的面頰,一字一句地流進我的耳里,在心海蕩開了層層漣漪。 他摟著我的腰,說道:“你的一切喜怒,皆有我承受。” 即便我與周彥華都刻意避開了赫連平與周炤兩人的話題,可,這兩人的事終究避免不了。 昨日赫連平離開后,周炤便明確提出不想再見他,赫連平也果真尊重了她的意愿。 早飯后,許元依舊前往學(xué)院代課,周炤因如今懷有身孕的緣故,赫連平早已替她安排好了學(xué)院的相關(guān)事宜,因此,她也便安安心心地在家養(yǎng)胎。 而周炤如今未過門便有孕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因此,我只與阿娘暗地里叮囑了幾句話,阿娘也便格外注意著周炤的飲食。 至于來此做客的賴冬青與賴母,自然不知曉這些事,何況這對母子也不是什么愛管閑事的人,也沒有多問什么。 而周炤原本是賴母之前中意的兒媳人選,如今雖將目標轉(zhuǎn)移到了巧兮身上,在此又見了周炤,見周炤較之以往溫順動人了許多,似乎又有些難以抉擇了。 對于賴母這樣的舉止,賴冬青已無力去勸說,且由著賴母瞎忙乎。 對不屬于自己的感情,周炤并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她既然當初就看清了,面對賴母有意的撮合,她反而感到有些為難,更是頻頻對賴冬青使眼色,那模樣有些埋怨,有些急躁。可這樣的神情在賴母眼中,卻全然不同,一心以為這兩人是在眉目傳情呢。 這兩日里,賴母時常與阿娘聊些從前的事,也聊聊各自子女的婚姻大事。而談到賴冬青的婚事,賴母總是長吁短嘆,一個勁兒地感嘆:“這孩子這些年見識廣了,眼界也高了,鎮(zhèn)子里的姑娘竟是一個也瞧不上眼。我這做娘的,也真是為這孩子cao碎了心?!?/br> 阿娘道:“冬青是懂事孝順的孩子,你替他選好了,他哪能不從呢?” 賴母卻是嘆道:“話雖如此,可我這心里……這夫妻間若不是真情實意的,往后的日子也過不安心。而且,這孩子雖孝順,性子卻有些執(zhí)拗。我若真替他擅自做主,替他選了個他不喜歡的姑娘,他日后指不定會怨我呢?!?/br> 阿娘一時也不知如何開言了,看賴母為此愁眉不展,原本病懨懨的臉上更顯憔悴,便猜測道:“這孩子也不像是個挑剔的孩子……妹子,冬青他這心里是不是有心上人???” 賴母溫婉又無奈地笑道:“是有。他不說,我也看得出來他中意誰。” 阿娘趕緊問:“那你怎么還瞎張羅?那姑娘令你不滿意么?” 賴母神秘兮兮地看著阿娘笑了笑,搖頭,靠近阿娘耳邊,輕聲道:“你家的姑娘,我怎么會不滿意呢?” “???”阿娘一時未能反應(yīng)過來,呆呆地看著面前笑得無奈的賴母,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怎么會……我看他與美珠……這是個什么事兒啊!” 賴母情知阿娘想岔了,忙道:“齊姊,你別急!不是美珠……我倒希望是美珠,這樣美珠早就是我家媳婦了!如此一來,我也不用為此事發(fā)愁了!” 阿娘慢慢冷靜下來,仍舊難以置信地看著賴母:“這么說來,是……是珍兒?可,冬青自小與美珠親近,沒見他與珍兒……” 賴母道:“齊姊,這便是你眼拙了吧。冬青與美珠雖時常在一塊兒,可你家珍兒每次去我家,冬青那孩子又緊張又興奮,可是連話都不會說了?!?/br> 阿娘與賴母正在屋檐下聊得興起,賴冬青忽然前來,與阿娘問了聲好,又對賴母道:“娘,赫連小姐今日過來替周姑娘診脈,您也過去看看吧?!?/br> 而賴母一聽是赫連雪瑩前來,臉色倏地變了,冷聲道:“我說了不讓她瞧病了!” “娘,你還是去吧!”賴冬青急切地乞求道,“我詢問過了,她說您只要配合治療,腿上多年的毛病也能緩解,日后只要注意,也不會復(fù)發(fā)了?!?/br> 賴母本欲堅持不見,卻是阿娘在一旁規(guī)勸著:“妹子,冬青一片孝心,你就算不待見人家,也別跟自己身子過不去啊。我看啊,這赫連姑娘的性子雖有些直,有時候說話也不大中聽,可這醫(yī)術(shù)確實了得,對自己的病人也負責(zé)?!?/br> 因為阿娘苦口婆心的勸說,賴母再是不情愿,還是起身隨了賴冬青去見赫連雪瑩。 因被赫連雪瑩算計的緣故,周炤本就對她成見頗深,如今更不愿見她了。赫連雪瑩雖不愿來此受周炤的臉色,可抵不過赫連平再三的請求,還是硬著頭皮前來替周炤看診了。 我本是陪著周炤在屋內(nèi)談話,賴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