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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卻多是被赫連雪瑩催趕著離開的,她只說“周先生重傷在身須靜養(yǎng)”便將一眾人打發(fā)了。 看得出她雖想親自看看周彥華的傷情,周彥華的態(tài)度也使她沒有開口提出來。在此逗留了片刻,赫連雪瑩見自討了沒趣,也只得悻悻離去了。 只是,離去前,她仍是苦口婆心地勸道:“我讓你們分房睡,并非私心,而是出于醫(yī)者之心勸解的好話,你們別不聽?!?/br> 她越是如此一本正經(jīng)地提起此事,我總是能想到被她撞破的尷尬情景,只是悶悶地點頭;周彥華也是連連點頭。 赫連雪瑩的離開,令我與周彥華都暗自松了一口氣。 替周彥華換下藥膏,我便催促著他躺下午休了,我則守在床邊做著活計。 周彥華當(dāng)初請了乳娘哺乳周洲,是按月結(jié)算錢財;而這月雖未到期,我因想著自己的孩子還是自己哺乳放心一些,也便結(jié)了一月的月錢給乳娘。 打理完乳娘的事宜,想到要盡快通知福多過來,我也便不等周彥華這邊去請赫連平幫忙了,便請巧兮代替我跑一趟赫連平的府上了。 對此,巧兮卻是十分樂意效勞。 我知曉她的心思,不過是想借此與赫連平多接觸接觸,當(dāng)著面也不說破,只是為她這份癡心有幾分擔(dān)憂和不忍。 畢竟,赫連平對周炤的情意,深入到了骨髓里。 與阿娘閑聊了幾句,我在園子里四處看了看,聽聞后院的院門外有動靜,便過去開門看了看。 后院我極少來,此時也不過是一個人太無聊,想要四處走走。而好巧不巧,在我開門探頭向外望去時,正看見一道身影慌慌張張跑開了。 那道逃跑的身影眨眼便竄進了巷子里,我卻總覺得那道身影有些熟悉。我心里雖狐疑那人在此徘徊的動機,因不想在此時引來麻煩,也沒有多糾結(jié)此事,轉(zhuǎn)身跨進院門正要關(guān)上院門,身后卻是突然傳來一道焦急的叫喚。 “師娘!” 我已然知曉方才逃跑的人正是徐簡。 乍聽到他的叫喚,我怔在了原地,聽聞他漸近的腳步聲,我猛然醒過神,雙手扶住門快速地將門關(guān)上。然,我還不及鎖上門閂,徐簡便快步奔上前,雙手撐住門面,側(cè)過身子微微探進半張臉,焦急地看著我。 若不是從周彥華那兒知曉了他對我存有的異樣心思,我也不至于如此防備著他。眼下僵持不下,我有些無措。 后院雖少有人經(jīng)過,我也不想讓人引起誤會,靜下心來,索性將他請進了后院。 我并不敢將他引到前院,只將他帶到墻根處,想要解除彼此之間的誤會。 然,不等我開口,徐簡便輕聲開了口:“師娘,這些日子,你過得好么?” 他問得小心翼翼,又飽含深情關(guān)切。 我不曾料到他會當(dāng)著我的面表露出這份關(guān)切,一時錯愕不已地看著他。 此時,看著他溫柔深情的面孔,我才深刻意識到,他對我的心思是真的。 若之前看到他是慌亂,此刻,我有些惶恐。 原本在心里醞釀好的措辭反而忘得一干二凈了。 而正是我副猶疑不安令徐簡的誤會更深了。他走近我,伸出手試圖牽起我垂在身側(cè)的手,被我急急地避開后,他落寞地收回了手臂。 我努力調(diào)整著自己的情緒,面對著他悲傷落寞的眼眸,低聲道:“徐簡,我為之前利用你欺騙鄉(xiāng)里長者的呈詞向你道歉。而你,無疑是信了我的呈詞。但是,那不是我的真心話,只是我為了保全我丈夫的名聲而扯的謊言。” 看著徐簡眼中的神色一點點黯淡,我堅持說著:“如今既然見面了,我不想你繼續(xù)誤會下去。這輩子,我愛的人只有他一人?!?/br> 徐簡似乎在極力壓抑著情緒,緊咬著牙關(guān)震驚不已地看著我。 許久,他才平靜下來,低低地問了一句:“那你之前為何要承認(rèn)?” 至于其中原因太過復(fù)雜,而這事牽扯到張慶延,我不知如何向他說明,索性不做解釋,只道:“言盡于此。你要恨要怨,針對我一人便好,這一切與周先生無關(guān)。不管如今如何,你們曾經(jīng)也是師生,若因我生了嫌隙,那是我的罪過。” 此刻,徐簡卻是笑了:“我明白?!?/br> 繼而,他有禮有節(jié)地對我抱拳行了一禮,面色恭謹(jǐn)而溫順:“先前多有逾矩冒犯之處,請師娘見諒?!?/br> 見他如此態(tài)度,我大大松了一口氣,對他露出善意的笑容:“是我錯在先,該是我求你原諒才是?!?/br> 徐簡卻是漠然一笑:“不敢。那就不多叨擾了?!?/br> 直到徐簡遠(yuǎn)去,我仍舊為能輕易說通他而感到不可思議。 我與他接觸的日子也不多,對他并沒有太深的了解,卻也愿意去相信他便是我眼中的那個靦腆真誠又知恩還恩的少年。 因解決了這一難事,為了不讓周彥華繼續(xù)與徐簡因我而僵持下去,我回屋見到周彥華已然醒來,正半躺在床頭捧著書本在讀。 見狀,我輕手輕腳地坐在床側(cè),他緩緩從書本上側(cè)眼看我一眼,又將目光落回到書冊上,漫不經(jīng)心地笑著問了一句:“遇上什么高興事了?” 我在心里醞釀著措辭,緩緩道出了后院的事。 期間,我也一直注意著周彥華的神色,見他果真凝神蹙眉聽著,卻是不見喜色,我不禁有些納悶。 在我看來,只要讓徐簡明白了先前的一切皆是誤會,而他也能明白的話,那便是皆大歡喜。 而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周彥華的臉色為何會越變越難看,連帶著看著我的目光也多有不喜。 我原本雀躍不已的心情,因他這莫名的憤怒變得忐忑不安,也不敢再多說先前在后院的事。 我弱弱地喚了聲:“周彥華……” 周彥華合上手中的書本放在床頭,淡淡地說了一句:“隨我去見子舒?!?/br> 說著,他已起身拿過床頭架子上的衣衫慢條斯理地穿戴起來。 此時,我也無暇去琢磨他突然提議去見赫連平的意圖,忙起身幫他穿戴著,卻仍是好奇地問了一句:“什么事急著去見縣老爺?” 周彥華并未正面回答我,只是催促著我:“你也去換身衣服,隨我一道去?!?/br> 我雖不解,聽他不容置喙的語氣,只得聽從,依舊不放心地問了一句:“你腰上的傷不要緊?” 周彥華簡短地答了一句:“無事?!?/br> 簡單地穿戴一番,周彥華又拉著我坐在梳妝臺前,替我細(xì)細(xì)地描了眉、抹了胭脂。我雖好奇他此時怎會有這閑情雅致,卻十分享受被他這樣對待,也便沒有催促,而是不解地問了一句:“以往見縣老爺也不用這般正式,這次突然去見他,怎么還要這樣裝扮呢?” 周彥華微微彎唇,笑著說:“不是為了給他人看,是給我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