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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每日來此修剪花木,說是讓我從中領(lǐng)悟道理。” 我不由得大驚:“這院子里的花木是你修剪的?” 他摸摸頭,微微紅了臉,笑得靦腆:“是。師娘覺得……行么?” 我看他這副忐忑不安的模樣,覺得好笑,便實話實說了:“很不錯了!” 末了,我又問:“他讓你做這些做什么?” “起初我也不明白,不過,如今我也明白了先生的良苦用心。”他的目光突然變得堅定澄澈,“師娘,不瞞您說,先生想著我若能借此機會摒棄雜念,就會接我去縣城的書院里讀書了。可是……” 他欲言又止,而后,才低低地道:“當(dāng)初便是先生資助我在此求學(xué),若是去了縣城,少不得會讓先生為我cao心……” 他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觸動了我,而周彥華既然有話在先,定然是十分看好他。 我再細(xì)細(xì)打量他,發(fā)現(xiàn)他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衣衫簡陋,想必家中境況不佳。 打定主意,我和顏悅色地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家里人同意你去城里念書么?” 他顯然是吃了一驚,臉上甚至有些許失落哀傷。而后,他才收斂神色,不慌不忙地答道:“我叫徐簡,家中就我一人。師娘不記得了么?那天大雨您去接先生,我……您……您借了傘給我……” 第54章 唯恐真情轉(zhuǎn)頭空 我細(xì)細(xì)思索了片刻,腦海里也大致有了些許印象,卻也沒怎么放在心上。 但是,想到周彥華竟如此放心讓徐簡來此打理前院的一切,我心里不由對他多留意了幾分。而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我也常常在此遇見他,如此往來,倒也熟稔了幾分。 某日午間,我如往常一般前來,果真看到徐簡正在前院打理著花木。因他在白水鄉(xiāng)孤身一人,無親無故,這幾日,我也會在午間送些飯食過來。起初他本還多有推辭,經(jīng)我?guī)追瑒窠?,他倒也安心接受了這份饋贈與關(guān)懷。 而我,原本的初衷,也不過是因周彥華看好他的緣故,便也想著多多關(guān)照著他一些。 若知曉會因此引來非議,我也不會如此毫無顧忌地對他施以援手。 甚至是在未來的幾年里,他的種種行為,一度令我陷入了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然,此時此地的他,仍舊是那個真誠樸實的少年,會因我一個善意的微笑而感激涕零,會在流言蜚語肆意散播之時,挺身而出力證我的清白。 我不知曉,流言從何而起,當(dāng)傳入我的耳中時,我與他面對的便是一群氣勢洶洶的鄉(xiāng)民。 我從不曾想到,一向友好和睦的鄉(xiāng)民,憤怒起來,是如此的咄咄逼人,陣勢令人害怕。 那時,正逢徐簡在前院花木架后的石桌上津津有味地吃著我送來的飯菜。我看著他如此容易滿足和感動,心中不知為何會酸澀。 念及自己的身世,我發(fā)現(xiàn)我與他也一樣是孤苦無依的人,可是,我卻比他幸運,至少,我如今有關(guān)愛我的親人。即便張慶延的離去成了我心上永遠(yuǎn)無法愈合的傷口,我依舊為自己這些年能享有那么多原本不屬于自己的關(guān)愛而感到幸運。 此時,看著孤苦無依的徐簡,我心中一時涌過千般滋味,竟在他面前不由自主地濕了眼眶。 “師娘,你……你怎么了?” 徐簡小心翼翼又滿是關(guān)懷的話語令我瞬間回過了神,趕緊攏起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微笑著道:“沒事,只是風(fēng)沙迷了眼?!?/br> 徐簡狐疑不已,卻是神色深深地看著我,低低地問了一句:“師娘,我能冒昧問一句,先生為何沒能隨您一道回來么?” 我驚愣不已地盯著他,從他臉上只能看到真切的關(guān)懷,倒也收起了些許戒備的心理,只是笑著說道:“他忙著書院的事,自然是沒空一道回來的。” 他顯然仍不死心,我不想再提及此事,不待他說些什么,急急地開口催促道:“好了,別問他的事了!你快些吃,當(dāng)心飯菜涼了!” 徐簡頓時溫柔一笑,面色微微發(fā)紅,輕點了點頭。 然,就是這個時候,我便聽到一群人的腳步聲在院中響起,接著便有一道尖酸刻薄的女聲在花木架的另一旁響起。 “喲,看來傳言不假啊,咱們的周夫人還真是紅杏出墻了,果真背著丈夫在外頭與小情郎幽會呢!” 這樣難以入耳的話,我不知怎么就被扣在我的頭上,聽言我心中甚是不喜。 我循聲冷眼掃去,竟看到村中的兩名頗有威信的長者也在這群男男女女之中,心中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感。 而坐在我身旁的徐簡顯然也被這突然的陣勢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不等我倆起身說什么,先前那名出言譏諷的婦女又捂著嘴笑道:“真是什么樣的鍋配什么樣的灶,那所謂的周先生鬧得我們白水鄉(xiāng)不得安寧,娶的妻子也是不知檢點,真給咱們白水鄉(xiāng)添丑!哦,不對,周夫人似乎不算是咱們白水鄉(xiāng)的人吧,是被魚家好心收養(yǎng)的棄兒呢!” “可不是!自那勞什子周先生來了咱們鄉(xiāng)里,咱家的孩子也不愿下地了,整日里只知道抱著書本??珊蓿 比巳褐杏忠恢心昴凶託鈶嵉乇г怪?,“真不知讀那些勞什子書本有什么用!最可恨的是,我家里的婆娘竟然還為此經(jīng)常與我吵呢!” “誰說不是呢?這對夫妻都不是讓人放心的,男的迷惑了鄉(xiāng)里多少人,也不知背地里禍害了誰家的姑娘?女的也是個不檢點的,看著挺乖巧溫順的小姑娘,哪知……”說這話的女人邊說邊嘆著氣。 人群里依舊是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話語愈發(fā)粗俗不堪。 我隱忍了許久,將要出言之際,卻是徐簡挺身站在我身前,直面那群鄉(xiāng)民,高聲喝道:“你們別血口噴人!先生和師娘都是大好人,你們之前不也都是這樣認(rèn)為的么!” “喲,心疼你身后的情姊姊了?”先前的婦女再次出聲,“徐簡,我看你挺好的一個孩子,怎么就看上了這般不知羞恥的有夫之婦呢?” 我看到身前徐簡的身子驀地一僵,竟是被噎得說不出一個字來。 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雖說不明不白就遭遇了這頓羞辱,然,我也不想因此而連累無辜的徐簡。 從這些人的三言兩語里,我大概知曉了這群人的意圖。不過就是因前段日子修路的變故而對周彥華有了偏見;然,我已猜到這背后定有人鼓動才會激得人情激憤。不然,憑借周彥華這些年在此地的行為,即便是他鼓動鄉(xiāng)民修路而造就了慘劇,也斷不會受到鄉(xiāng)民的這般對待。 穩(wěn)了穩(wěn)心緒,我走出徐簡的保護范圍,直面那群鄉(xiāng)民,微微笑著問道:“平翠兒許了你們多少好處?” 人群頓時靜了,片刻之后,那帶頭的婦女便道:“你在說什么?我們懷疑你不守婦道,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