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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是居民住處,雖有攤位店鋪,卻無叫賣之聲。 這令我十分新奇。 適時地,周彥華開口解答了我心中的疑問。 他笑著說:“這里是南街,多是外地來此落腳的住戶,白日里大家忙于生計,很少人在家,也便是你所見的這幅景象。到了夜里,這里的店鋪攤位才會真正開張,那時候才熱鬧,別條街的居民也會來此湊這份熱鬧?!?/br> 我愈發(fā)不解:“那你這個時候帶我來此作甚?” 周彥華拉住我的手,靠近我?guī)追?,笑著說:“我早先看中了這兒一座園子,托子舒與那園子的主人說了,可以盤下來。你看過后,若喜歡,我便買下來?!?/br> 乍聽他說起是一座園子,我心里驚了一驚,如今竟然想著要買下來,我忙道:“你一人哪里需要住那么大的地方?你這幾年又攢下了幾個錢?我雖不知這方面的事情,也知城里寸土寸金的道理,你一人又何必糟蹋那么大的地兒,白白浪費了銀子!” 周彥華正色道:“美珠,你定要與我分開么?我買下這座園子,想著將你娘和福多也接過來,一家人在此,也能彼此照應(yīng)。” 我撇嘴冷笑:“你想得周到,卻不知人家不愿哩!” 周彥華蹙了蹙眉,卻是沒再言語,將我徑直帶到臨河的一座門前。 既來之則安之。他日后要來此教書,總得有個落腳地,即便我不愿與他一道住進城里來,好歹還是為他看看他日后的安身之所。 周彥華叩了叩門,門從里面被打開。一位書童模樣的少年見了周彥華,笑道:“周先生來了!這位是先生夫人?” 周彥華笑著應(yīng)道:“正是內(nèi)子。屈先生近些日子可好?” 那書童一邊將我們引進正廳,一邊回答著:“老爺都好,只是一直掛念著周先生?!?/br> 引著我們?nèi)胱?,書童斟過茶水奉上,躬著身子道:“先生與夫人稍坐,小子這就去請老爺?!?/br> 周彥華只是點頭示意。 這樣的氣氛令我有些坐立不安,雙目環(huán)顧四周,周彥華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美珠,放松些。屈先生為人率真和善,你不用覺得拘謹,他也一直想見見你?!?/br> “我與他素昧平生,見我做什么?”我大惑不解,面有不喜地望著周彥華問道。 周彥華微微一笑,道:“屈先生曾問過我是否婚配,我向他說起過你。” 我哪曾想到這些人也熱衷于談?wù)搩号橐鲋?,噗嗤笑道:“人家尋思著給你說親呢!” 周彥華只是抿嘴笑了笑,并未接過我的話茬。我見他這副模樣,原本只是玩笑話,此刻倒真有些狐疑了,隔著小花架伸手捅了捅他的胳膊,小聲問道:“周彥華,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 周彥華淡然自若地舉杯喝茶,隨后才清清淡淡地回了一句:“你想多了?!?/br> 我癟嘴正要反駁,門外已響起爽朗的笑聲:“哎呀,周先生來了呀!老朽怠慢了!” 循聲看去,我便見一位老者在那名書童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走來。不用猜,我也知道這便是周彥華口中的“屈先生”。 屈先生眼看已過古稀之年,頭發(fā)花白,卻容光煥發(fā),滿臉笑容,拄著一根拐杖便向著我與周彥華的方向而來。 周彥華忙起身迎了上去,我亦起身跟了上去。 “屈先生,別來無恙?”周彥華拱手躬身地問好。 屈先生大聲笑道:“好!好得很!這位是夫人?” 屈先生的目光落到我身上便沒再移開,笑容和藹地看著我,使我緊張不安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些許。 周彥華微微后退幾步,站在我身旁,笑著說:“正是內(nèi)子。美珠,這位便是屈先生?!?/br> 我忙行了一禮,輕聲道:“久仰屈先生美名,幸會?!?/br> 屈先生發(fā)出兩聲愉悅的笑聲,不住地打量著我,令我十分不自在,卻只得忍著性子不發(fā)作。 屈先生一邊打量著我,一邊嘖嘖稱贊著:“不錯不錯!周先生家里有這樣一位賢妻,怪不得看不上旁的姑娘!” 我不由看向周彥華,他一臉尷尬的笑:“屈先生說笑了。晚輩此次與內(nèi)子前來,實則為這座園子而來?!?/br> 屈先生又是笑,命書童看茶后,便一臉正色地道:“若不是老朽要回老家安享晚年,這園子我可舍不得賣掉!不過,周先生既然是同道中人,將這園子交給你,我放心!只是……南面那座院子,老朽就請周先生賣個面子了?!?/br> 周彥華頷首:“那是自然。只要屈小姐愿意住下,那座院子就當(dāng)是晚輩的謝禮,屈小姐肯笑納,是給了晚輩面子?!?/br> 屈先生聽了周彥華的這番話,更是樂得合不攏嘴:“那老朽替愚孫女謝過周先生了,也請尊夫人多多包涵。” 我雖聽得不明不白,在屈先生的話頭轉(zhuǎn)向我時,我只得微笑地應(yīng)下。 這座園子不算太大,卻小巧玲瓏,蘊含乾坤,頗有雅趣,正合周彥華心意。 至于南邊的那座院子,卻是一座獨院,與主院隔了一片荷塘,隱于青松翠竹之后,一派悠遠寧靜。 一切交接后,屈先生將房契交到周彥華手中時,卻像是了卻了一樁心愿。 “這園子一應(yīng)俱全,周先生與尊夫人隨時可入住。老朽也會在這兩日回老家了?!鼻壬鷩@了一口氣,又頗為傷感地道,“我那孫女就請兩位多多照看了?!?/br> 周彥華道:“屈先生客氣了?!?/br> 回去的路上,周彥華又帶著我到主街上逛了逛,果真熱鬧。 因我心里有太多的疑問要問,也沒有太多心思逛街,在周彥華拉著我走進一間首飾鋪子后,他見我興致不高,快速挑了兩件頭飾命老板包好便又帶著我往回走。 “你怎么了?”他問著話的時候,又攏起衣袖替我擦了擦額頭的汗粒,關(guān)切地道,“熱著了么?我們?nèi)ツ沁呑???/br>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看見一棵大樹下的空曠處搭了一間茶棚,此時正有不少過路的人在此歇腳解乏。 然而,在那些人里,我卻看見了張慶延和平翠兒,心下一慌,扯住周彥華的手,搖了搖頭:“不去了!我們回去吧!我們出來了半天,周洲該餓了?!?/br> 周彥華還有些狐疑,目光向茶棚看去,我怕他看到那兩人的存在,知曉我逃離的緣由,忙扯著他的手遠離那里。 回到赫連平的府邸,府中一片寂靜,偶爾傳來幾聲蟬鳴,倒讓人有些昏昏欲睡了。 回到客院,我竟看到赫連雪瑩正抱著周洲坐在門前,正有說有笑地逗弄著周洲。見此情景,我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甩開周彥華的手臂,快步奔上臺階,不由分說地從驚愕的赫連雪瑩手中抱過周洲。 赫連雪瑩回過神,看我怒氣沖沖的模樣,追著我進了屋,在我身后囔道:“我說你……你輕點!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