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瓣,那巨大的缺口正好可以嵌進她的臉。令主把花瓣疊了一下,靦腆地伸過來,“你騰不出手,我喂你?!?/br> 無方覺得不知說什么好了,如果他真的那么惡劣,她倒有反抗精神和他狠斗一番??墒茄矍斑@位令主分明缺心眼,一個心理有殘疾的人,她也不好意思讓他太難堪了。 她微微別開臉,“多謝令主,我沒什么胃口,還是先處理你的傷口吧。” 令主怏怏縮回手,修長的指尖掂著那花瓣,帽兜的弧度看起來垂著頭,姿勢有點落寞。他說:“我沒關系,長兩天就好了……昨天我貿(mào)然和你說那些話,你一定生氣了,我去裹銀山摘花是想哄你高興,沒想到你還是不肯笑一笑。” 還要笑?叫她怎么笑得出來?雖然妖的世界單純直接,但婚嫁也不是那么輕易就能決定的。 她把手里的花放下,嘆了口氣道:“令主抬愛,無方很感激。可我這趟來剎土,不是為了成親……成親這種事沒有這么辦的,總得先通個氣,等對方答應了再張羅起來。你先斬后奏,分明是逼婚,恕我不敢茍同?!?/br> 令主傻了眼,看這意思,還是不肯嫁?那他怎么辦呢?他期期艾艾說:“我也是為了節(jié)約時間,活著總要成親的……娘子有心上人了嗎?” 無方搖頭,“沒有,沒有也不表示我一定要嫁給令主。” 令主又開始自說自話,“我有心上人,就是你啊。反正你都沒有誰可以和我比較,不如就嫁給我算了。我保正會對你很好,我是個重情義的人。而且我有手藝,你喜歡什么,我捏給你。我還有最大的一個優(yōu)點,就是專情。魘都連一個女人都沒有,你可以對我很放心。” 說他傻,其實他一點都不傻,知道給自己臉上貼金。無方失笑,“魘都沒有女人,不是因為令主不會捏嗎?” 謊言被戳穿是十分令人尷尬的,令主結巴起來,“不……不會……誰說的?就算……就算不會,梵行剎土上女妖那么多,找個做模子還是可以的?!?/br> 無方沉默下來,頓了頓才道:“令主果然是為了解女人的身體,才急于成婚的。” 令主張口結舌,發(fā)現(xiàn)璃寬茶沒進來是最大的失策。這個問題太犀利了,接下來他應該怎么回答? ☆、第 21 章 令主腳尖搓地,幾乎把地面捅出一個窟窿來,“雖然也有這方面的原因……但最主要的是……是因為我喜歡你?!苯K于憋出一句,令主大大松了口氣。自己心里反復思量,這句應當回答得很不錯,璃寬不是說了嗎,男人覺得越羞恥的話,女人就越愛聽。鐵血如令主,這輩子沒有說過喜歡誰,今天對她說了,那一口唾沫就是一個釘,她好意思不感動嗎? 無方?jīng)]想到等來的是這樣的回答,頓時背上發(fā)寒,心里發(fā)毛,疑心自己聽錯了,倉惶追問了一句,“什么?” 帽兜下的令主臉又紅起來,不過倒也坦然,“本大……我的意思是,我年紀大了,該成個家了。成家是最重要的,以后順便捏些女偶給孩兒們做媳婦,不是一舉兩得的事嗎?” 他倒還算老實,對目的毫不諱言。無方坐了下來,也不接話,打開盒子取出針,穿上天蠶絲,指了指桌面道:“把胳膊放上來,我是醫(yī)者,容不得血淋淋的傷口?!?/br> 令主聽了撩起衣袖,把手臂橫陳在她面前,那極細的針從他皮rou間穿過,因為早就麻木了,也不覺得疼。 近距離看自己的媳婦,真是越看越喜歡。他小心翼翼說:“娘子,我以前就聽說你醫(yī)術高超,很仰慕你。后來觀滄海托信鳥傳話給我,把我高興壞了。我真的很喜歡你,你可以也喜歡我嗎?” 無方專心縫合傷口,沒怎么細聽他,只道:“我不是你的娘子,我也沒有打算嫁人。令主的好意心領了,傷口包扎好你就回去吧?!?/br> 令主滿腔熱情付之東流,她這么說,他忽然有種悲從中來的感覺,悶頭道:“我也不打算逼你,可是拿了我聘禮的人是你,你不嫁給我,那我這場婚禮怎么辦?況且聘禮事小,本大王的名聲事大……”到最后連自己都不忍心說下去了,被蹬一次,又被蹬一次,難道注定要孤獨一生嗎? 說到聘禮就是無方的軟肋,她一瞬沒有勇氣再理論了,針捏在指尖,就像現(xiàn)在的處境,進退不得。 令主見她不說話,料定還有游說的空間,于是重新振作了下精神,指指那個禮盒道:“里面是嫁衣,我托冥后給你做的,你要不要試試看?我去給你拿來。” 無方的針還沒來得及收,他起身就去開盒子。拎出嫁衣抖了抖,煙籠的輕紗下是烈焰般的紅,鑲嵌其上的金絲在燈火下細芒閃爍,一重又一重的瓔珞,隨著他的抖動發(fā)出簌簌的輕響。 “快看,好看么?”令主歡欣雀躍,認為世上沒有一個女人能拒絕華服的誘惑。 無方對這些東西興趣缺缺,只得隨口說好看,給縫線打完結,厚厚上了一層藥,最后拿繃帶替他包扎好了。 其實令主一直孤苦伶仃,從來沒有人這么溫柔的對待過他。以前受傷了,自己舔舐傷口,痛也說不出來。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有娘子了,就像茫茫海上漂泊,找到一座燈塔,也更堅定他要娶她的決心。 “我?guī)湍銚Q?!彼懞玫卣f,“穿上一定很好看?!?/br> 無方綠了臉,老妖居心叵測,肯定是想偷看她。欲發(fā)火,怵他法力高強,不好說破,轉(zhuǎn)過頭淡淡道:“放下吧,我回頭再試。” 令主有點失望,但不難過,重新疊好放回去,又把案頭陶罐里的青枝拔下來,插上了那朵缺了花瓣的雪蓮。 他在那里忙,無方恍惚看見了一個手腳勤快的上門女婿。不過這女婿的來頭有點大,來歷也成謎,真要嫁給他,自己是萬萬不愿意的??涩F(xiàn)在推又推不掉,他看上去一根筋,恐怕認準了就不動搖了。 她又想起剛才看見的那條手臂,上萬高齡,皮膚卻年輕鮮煥,不得不讓人對黑袍底下的容貌產(chǎn)生好奇。她猶豫了下,試探著問他,“令主從來沒有摘下過風帽?” 令主頓時羞赧,“看來娘子對我很感興趣,想知道我長什么樣子……其實你現(xiàn)在看不見我的臉,是因為你對我沒有用真心。我們這族由來如此,等你真心待我了,這重屏障根本阻擋不了你的視線?!?/br> 無方大感訝異,“令主有族人嗎?” 提起族人,他的語調(diào)變得相當輕快,“當然有,不過離這里很遠,且每次入世只有一人,長成后再相見的機會很少,所以本大王很孤獨……以后就好了,有了娘子,就有人和我做伴了。我們可以形影不離,我給娘子做蓮舟,我養(yǎng)泥胎的時候,娘子就在鏡海上泛舟……”他自己想象著,笑得花枝亂顫起來。忽然意識到失態(tài),忙咳嗽一聲,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