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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權相養(yǎng)妻日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8

分卷閱讀188

    個都要!”

    太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地不敢答話,那簾帳里頭,宮人卻端著水盆腳步匆匆,隱約可見駭目的紅色。

    甄皇后深吸口氣,婉言勸道:“皇上別生氣,既是情形危殆,還是早做決斷得好。”

    這道理永昌帝自然明白。

    即便九五之尊,坐擁天下,能輕易取萬千人的性命,碰上這樣的事,也是一樣回天無力。他雙手緊緊攥在袖中,鬢邊細汗冒出來,目光死死盯著重重簾帳隔絕的內(nèi)殿。

    甄皇后跨前半步,“皇家子嗣單薄,孩子只要生下來,臣妾必定盡心撫養(yǎng)……”

    “保貴妃?!庇啦鄯氯粑绰劊⒅镱^模糊的人影,喃喃道:“保貴妃。孩子還會有,她不能再出事。”

    “可皇嗣……”甄皇后還想再勸,碰上永昌帝幾欲噴火的目光,到底忍住了。

    太醫(yī)應命而去,折騰了將近兩個時辰,里頭才安靜下來。

    孩子沒保住,范貴妃虛弱之極,好歹保住了性命。

    永昌帝進去瞧了瞧,里頭盡是血腥味,范貴妃滿頭是汗,睡得死沉。接引嬤嬤怕不吉利,極力勸他離開,永昌帝不放心,留下劉英在這里看著,看都沒看甄皇后,自回宮去了。

    甄皇后臉上溫婉的笑容早已不見,目送皇帝遠去的背影,忽然冷笑一聲。

    “里頭如何了?”左近無人,甄皇后聲音壓得更低。

    “人太多,她沒能靠得太近,不過趁著慌亂的時候做了點手腳?!眿邒邷愡^去,聲音幾乎消失在風里,“哪怕熬過來,往后底下添許多病,也沒法伺候皇上,更沒法跟從前似的興風作浪了?!?/br>
    “記得封口?!?/br>
    “奴婢知道?!?/br>
    甄皇后回望永昌帝消失的方向,出神片刻,聲音冷嘲,“他對那女人倒情深意重?!?/br>
    空中不知是何時堆了云層,沉沉籠罩宮闕,甄皇后無心回宮,帶著嬤嬤往閣樓走,近身宮人中兩位被禁軍帶去錦衣司,余下的都奉命跟得頗遠。

    漸漸走近閣樓,范貴妃摔倒的地方,還留著一團小小的紅色印記。

    階梯上,散落的珍珠原樣擺著,只有那段串珠的線被帶走。

    嬤嬤是甄皇后從娘家?guī)淼?,瞧著有點擔心,“人被押進了錦衣司,怕是未必能頂住。娘娘要不要跟相爺說一聲,提前想個法子應對?”

    “應對?”甄皇后冷笑,“珠串的事沒挑破,多的是善后的法子,追究起來也只能怪她倒霉,皇上也未必敢動韓家。如今挑破了,人進了錦衣司,哪怕全都吐出來,自有人指使安排,又與我何干。皇上就算懷疑,沒有鐵證也是枉然。”

    “奴婢就是擔心皇上懷疑……”

    “怕什么?只要東宮不移,父親還在中書,他還能廢了我?”甄皇后蹲身揀了兩粒珠子,放在指尖捻了捻,眸光微冷,“只沒想到,韓家竟會那樣應對。”

    先前對付田保和范逯,甄嗣宗跟韓鏡極為默契,楊氏也對甄家殷勤備至、恭敬客氣,擺明了是投在太子麾下,將范家踩得死死的。即便幾日前,那對婆媳來進宮問安時,也十分乖順。

    這樣的事,連章斐都知道不問緣由地奉命行事,以楊氏察言觀色的機變應對,本該心領神會,暗中襄助,怎會突然反目?

    揪出蓄意謀害的事,對甄家無益,對韓家又有何好處?

    甄皇后想不透,臨風站了半天,喃喃道:“可惜。忍了這么久,終究沒能要掉她性命?!?/br>
    女人這輩子能走幾遭鬼門關,這回沒能趁機將范貴妃推進去,著實辜負她的大膽冒險。

    甄皇后望著背后的軒麗宮殿,連綿花圃,輕嘆了口氣。

    ……

    錦衣司里,令容就沒這等閑心了。

    嫁進韓家已有許久,跟錦衣司使同床共枕無數(shù)個日夜,她卻還是頭一回來到這令人聞風喪膽的地方。

    高聳的石墻冰冷堅固,走到里面,甬道兩側暗沉沉的,滿目陰森。

    她與章斐并排而行,那位顯然未料到這結果,臉色微微泛白。

    章公望入京后位居中書侍郎,雖是韓鏡從中安排,日常處置公務,卻須與甄嗣宗打交道。甄家有皇后、有太子、有相爺、有聲望,更與祖孫倆都居相位的韓家合力結盟,三位相爺齊心,權勢如日中天,只消保住東宮,前路便無人能夠撼動。

    韓家是數(shù)代世交,甄家有意招攬,章家怎么看都該是投靠太子的。

    是以甄皇后露出示好的態(tài)度,章斐便順水推舟,時常往來,家中長輩也都默許。

    今日宴席前,甄皇后囑咐她在下階梯時引開令容注意時,章斐便覺疑慮,后來見范貴妃挺著肚子親至,隱約猜得打算。

    事情可能關乎皇嗣,不猶豫是假的。

    但箭在弦上,甄韓章三處本就合力打壓范家,章斐既已應諾,并不敢臨時改主意,免得拖累甄皇后的布置。

    何況只是說幾句話誘開令容的注意,能有多大麻煩?

    是以宴席結束,她如約行事,卻未料變故陡生,范貴妃摔傷胎動,楊氏拂逆皇后,她毫無分辨地余地,因站在令容身旁,被帶進這座令人畏懼的牢獄。

    章斐兩只手緊緊攥在袖中,掌心盡是膩膩的汗意。

    行至岔路,左邊是陰森石牢,一間間隔開,只留極窄的鐵門,右邊倒頗寬敞。

    宮女內(nèi)監(jiān)盡數(shù)被帶往左邊,令容、章斐和當時在令容附近的一位命婦卻被請到右邊。

    火把熊熊燃燒,照得甬道里格外明亮。迎面樊衡走來,錦衣司副使的官服顏色暗沉,稍稍拱手,道:“奉旨盤查實情,須委屈諸位一宿,問清楚便送諸位回府,還請見諒。”

    “無妨。”令容雖覺此處陰沉,卻不覺害怕。

    樊衡頷首,在前帶路,到得甬道盡頭拐角處,叫人開了三間牢門。

    古拙堅固的門扇推開,靠墻擺著干凈的短榻,石墻高聳,墻壁留有小窗戶,里頭燈燭取亮,逼仄卻整潔。

    令容詫然站在門口,“這是……錦衣司的牢獄?”

    樊衡仿佛笑了下,“少夫人和那兩位只是留在這里問話,并非犯人,自須禮遇。不過畢竟是獄中,諸事不備,少夫人今晚怕是要受委屈?!?/br>
    令容頷首,“多謝樊大人?!?/br>
    “少夫人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