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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下里瞧見,各自詫異。 令容和韓瑤離得近,便屈膝行禮,高陽長公主抬了抬手,隨意散步。 經(jīng)過唐解憂身旁時,唐解憂行禮格外莊重,“民女拜見長公主殿下?!?/br> 高陽長公主隨意一瞥,覺得眼熟,又想不起來,“你是?” “民女唐解憂,是韓相的外孫女,從前公主駕臨府邸時曾見過的?!碧平鈶n笑得溫婉端莊,“那回奉命給殿下泡茶,殿下還曾夸贊民女手藝不錯,賞了兩盒好茶葉。不想今日竟又能遇到殿下?!?/br> 這事兒高陽長公主并不記得,不過韓鏡的外孫女她倒有印象,挑眉道:“你是韓蟄的表妹?” “正是?!?/br> “起身?!备哧栭L公主驕奢慣了,難得到這湖山毓秀之地,聽她提起泡茶,忽然來了興致,隨口道:“再泡一回?” “悉聽殿下安排?!碧平鈶n覺得意外,面露喜色。 第42章 意外 這酒樓慣于招待高門貴戶, 泡茶的器具自然是齊全的。 唐解憂跟楊氏和劉氏說了一聲,便隨高陽長公主走向觀景臺的角落。 這一趟茶泡下來,總得兩炷香的功夫,楊氏閑坐無事, 便帶人令容等人先動身觀賞島上景致,只留兩個仆婦在此照應。 這觀景臺修得整潔,周遭半人高的護欄也都雕刻花紋,古拙精巧?;镉嫲崃耸壬剿咸雌溜L搬出來圍在角落, 又設蒲團矮案, 跪坐在上面, 一側是屏風上的名家山水, 上嵌沉香雕刻的靈芝仙鶴,香氣幽微,另一側則是現(xiàn)成的湖山美景, 碧波蕩漾,涼風清爽。 倒頗有幾分清幽雅致的趣味。 唐解憂生于書香之家,雖心術不正,天資卻不愚鈍, 讀書習字都勝過韓瑤,學東西也算靈透。在相府住了八年,她常跟著出入高門貴戶,對裝點門面的雅致做派格外留意, 加之韓鏡喜好泡茶, 這套技藝學得頗齊全。 茶爐燒著泉水, 因水還未沸,她便先擺弄茶葉。 正思量該如何開口,偏頭見閣樓外楊氏等人正緩步往遠處的林風亭走,便暫且按住。 果然,高陽長公主瞧著那一團人影開口了,“你一直住在韓府?” “回稟殿下,是的?!碧平鈶n態(tài)度恭敬順從。 “韓蟄娶親了?” “是去年臘月的事,娶了靖寧伯府傅家的二姑娘?!?/br> 高陽長公主“嗯”了一聲,又沒了下文。 茶爐上的水已開始冒熱氣,唐解憂不愿錯失良機,只好主動提起,“說起這位傅氏,也是個厲害人物呢。我表哥性情冷硬,刀尖上滾過來的人,到了她跟前,滿身冷硬竟全都化成了繞指柔。” “哦?”高陽長公主微微皺眉。 她自幼便是滿京城捧著的明珠,皇帝嫡出的公主,長得又明艷美貌,驕奢傲氣,行事向來霸道急躁,不喜拐彎抹角,見唐解憂慢吞吞的半遮半藏,便道:“怎么個繞指柔?說清楚。” 唐解憂微微一笑,遂挑了幾件事,添油加醋地說出來。 先說韓蟄平素如何冷硬沉厲,再說娶了傅氏后如何疼寵愛護,步步退讓,竟將渾身的脾氣盡數(shù)收起,將她捧得無法無天。又說傅氏瞧著乖巧和氣,實則尖酸刻薄,因聽說韓蟄曾跟旁人定過親事,還貶低那兩位無辜喪命的姑娘,說是她們福薄,不配嫁給韓蟄。還說天底下的女子,除了她,沒人配得上韓蟄。 半篇話說完,高陽的臉色已頗難看。 當初她以金枝玉葉的身份想招韓蟄為駙馬,苦等了兩年,卻被斷然拒絕,至今仍是心頭扎的一根刺。那日初見令容,無端盤問,便是為這數(shù)年來的意難平。及至韓蟄趕來,帶走那傅氏,心中不滿愈增。 今日唐解憂所言,雖無從對證,卻也有些事對得上—— 譬如那日她跟范香同行時,范香就說韓家的人太過倨傲,竟嘲笑那兩位未能進門的姑娘是沒福氣才被克死,想來就是出自那傅氏之口。 靖寧伯府無權無勢,那傅氏算什么身份,也敢如此倨傲,說天底下唯她配得上韓蟄? 當初召駙馬的事傅氏必然知道,說出這種話,將她這長公主置于何地! 妒意與怒火交雜,想起那日韓蟄半眼都沒看她,帶著傅氏就走的情形,高陽長公主更是跬怒,猛然豎眉拍案,“來人!” 片刻就有仆從趕來,跪在屏風外。 “去將韓相府上的傅氏召來!” 唐解憂詫異,忙跪在地上,“殿下這是做什么?”見高陽長公主臉上陡然生怒,跟盛夏突然降臨的雷雨似的,心中一跳,忙道:“是民女口無遮攔,罪該萬死。殿下今日為賞景而來,豈能為這點事傷了興致?” 高陽長公主卻沒耐性,看都不看她,斥道:“還不叫來!” 仆從應命而去,唐解憂臉色驟變,就地跪著,沒敢再起身。 ——她并不知行宮中的事,原本是想進幾句讒言,給高陽長公主心里埋個嫉恨的火種,將來碰見傅氏后發(fā)作為難,橫豎與她無關。誰知高陽竟如此急躁,不過幾句話而已,竟當即要叫傅氏過來? 唐解憂隱隱覺得事情不妙。 …… 令容匆匆奉命而來,就見高陽長公主面帶怒容站在欄邊,唐解憂跪伏在地。 茶爐上水已沸了,滋滋冒著熱氣,卻沒人去碰。 她不知是為何事,小步走到唐解憂身后,亦屈膝行禮道:“殿下見召,不知是為何事?” “傅氏?”高陽長公主瞧著她,滿臉怒氣,“誰借你的膽子,敢說這樣的狂言!” 令容愕然,“長公主這話從何說起?” “天底下除了你,沒人配得上韓蟄?”高陽長公主驕縱橫行慣了,從不知忍耐二字,心中含怒,便不隱瞞,只瞧著令容冷笑,“好大的口氣!” 令容猜得這必跟唐解憂有關,心中雖惱怒,卻只能躬身恭敬道:“長公主明鑒,民婦自知身份寒微,從未說過這樣狂妄的話。” 她沒說過,那唐解憂的話又從何說起?兩人之中,必有一人說謊! 且其中一人,還是韓蟄捧在掌心疼寵的妻子。 氣怒嫉妒一起涌來,高陽長公主沒耐心分辨,急躁的脾氣發(fā)作,抽出腰間軟鞭,隨手便甩過去,怒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