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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塵天門那魔頭給害了性命。 他說,她也叫知意,和你同名,從第一次聽見你的名字時,我便知道,我們是有緣的。 ...... 有緣。 是什么樣的緣呢。 在看見那個姑娘的第一瞬,她突然就明白了很多事情。 什么meimei,什么遇害,不過就是他掩飾的謊話罷了。 只可惜,她竟然信了。 為什么一走了之。 為什么一年之久,從未傳過只言片語回來。 為什么看見她的第一眼,是愧疚,是嘆息,是一句生疏的程姑娘。 ——在那一刻,程知意通通不想問了。 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驕傲的,不屑于癡纏不屑于多嘴多舌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腳步好像生了根,一步都動不了。 . “走了?!?/br> 身旁突然傳來漫不經(jīng)心的一道男聲。 她怔怔然抬起頭,就看見男人俊美的眉眼,鬢若刀裁,眼尾挑著,帶出一點(diǎn)風(fēng)流和野性。 然后提著她的手,也沒怎么搭理前方的人,語調(diào)慵懶, “看著我走啊?!?/br> “程姑娘。” 同樣的三個字,林景見說出來,是清冷寡淡的生疏。 被他一念,就跟念詩一般,咬字輕緩,尾音上揚(yáng),在舌腔內(nèi)繞了幾個彎。 ——就像說的是“我心悅你啊,程姑娘。” 一樣多情又曖昧。 …… 輕佻的要命。 卻不知道為什么,就是這樣輕佻又懶散的幾個字。 輕易維護(hù)了她脆弱的自尊。 讓她不至于像是無措的落荒而逃。 第97章 你是醉骨毒 紫衣姑娘坐的椅子有些特殊。 底下安了兩個大輪子,后面站著林景見, 正扶著椅背慢慢把她推過來。 程知意恍然, 大概霍星朝讓她醫(yī)的那位傷了腿的姑娘, 就是她了吧。 紫衣姑娘仰著頭, 看霍星朝。 盈盈水目之中含著幾分憂愁跟期盼,煙眉蹙著,聲音嬌弱的讓人心疼。 “霍大哥,你回來了?!?/br> 霍星朝望了她一眼,唇邊帶笑,卻不及眼底, “嗯, 你怎么樣了, 腿還疼嗎?” “好多了, 就是落雨的時候,還是有些難熬?!?/br> ....... 按照以往,如果聽見心上人跟仇人如此溫言細(xì)語的交談,林景見一定會不著痕跡地打斷。 但是這會兒他正處于突然見到程知意的震驚之中, 一時半會兒沒反應(yīng)過來, 只能怔怔地站在那里。 表情尚還冷靜,內(nèi)心卻早已波濤洶涌。 程知意知道是為什么。 他跟霍星朝之間,是難以磨滅的血海深仇。 所以他隱姓埋名,在塵天門忍辱負(fù)重了這么久,慢慢熬成仇人手底下最年輕的一把利劍。只等有一天,趁他不備, 親手割下他的咽喉。 可是上天似乎永遠(yuǎn)在捉弄他。 就在他費(fèi)盡千辛萬苦獲得了毒譜,滿心以為自己就要大仇得報的時候,她來了。 ——跟霍星朝一起,手牽著,就這么猝不及防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 看見她眼睛的那一刻,他大概覺得自己曾經(jīng)所有的卑劣,下作和陰暗,在那一瞬間通通都暴露在了陽光底下,張張嘴,最終只能艱澀地吐出三個字, “程姑娘......” ...... 林景見記得竹林里的一切。 記得那個和善的老人,稚嫩天真的小童,還有清淡如水的姑娘。 山水翠竹,琴音鳥鳴,好像可以忘記內(nèi)心的煎熬跟仇恨,把生活過的悠然舒適。 但是不行。 族人幾十口性命壓在他身上,他不能丟下不管。林景見從來就不是為自己而活,只有手刃仇人,之后的人生才是自己的。 而且。 情與愛,從來就是分先來后到的。 他心里早就住進(jìn)了一潭溫柔水。 竹林再翠再挺拔,也映不進(jìn)心底。 程知意之于他,就如他之于林知意。 哪怕自己再好,對她再好,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霍星朝一個人。 從來看不見身后的自己。 ...... . 紫衣姑娘還在跟霍星朝輕聲交談,霍星朝有一搭沒一搭地應(yīng)著,態(tài)度不冷淡,卻也稱不上熱情。 程知意靜默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扯開自己的手,往前走了兩步。 男人微挑眉,視線漫不經(jīng)心地落在她身上,眼神漆黑,帶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沉。 紫衣姑娘見他完全沒注意自己的話,頓了頓,也沉默下來,扶著椅子的把手,偏過頭,目光輕輕地看向那邊的兩個人。 . “林景見。” 程知意在他面前三步遠(yuǎn)的地方停下腳步,語氣很淡, “我來,是想問你,之前你答應(yīng)我?guī)煾傅氖拢€作不作數(shù)?” ......答應(yīng)的事。 什么事? 林景見垂眸,握緊了手中的劍,聲音里帶著愧疚的嘆息, “程姑娘,抱歉?!?/br> “抱歉的意思,是你反悔了,不打算履行你的承諾了,對嗎?” “......” “好。” 她點(diǎn)點(diǎn)頭,伸出手,掌心朝上,眉目很平靜, “那你把毒譜還給我。” “知意......” “那是我?guī)煾笧槲覝?zhǔn)備的嫁妝。你既然不想履行承諾,我也不會勉強(qiáng)你,但是本就不該屬于你的東西,我希望你可以歸還?!?/br> 這句話沒有絲毫客氣。 就差指著鼻子在說他霸占他人的財物。 林景見的臉火辣辣的疼,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語氣誠懇, “程姑娘,這本古籍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可以買下來,不管多高的價錢,只要你開口,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br> 程知意抬頭看他。 一年未見,他其實(shí)沒有怎么變。 說話的時候,依然是清淡而又誠懇的樣子,猶如光風(fēng)霽月的君子。 只可惜,話里的內(nèi)容,讓人覺得諷刺。 程知意靜靜地望著他,目光也沒有什么溫度, “我并不知你要這毒譜做什么用,但怎么也可以猜出大概,若你執(zhí)意不肯還我,我只有把所知的一切都告訴塵天門的教主,讓他來做個公斷?!?/br> “想來,這后果你更難承受?!?/br> ...... 林景見下意識望了一眼不遠(yuǎn)處懶懶散散的霍星朝。 對方抬眸,懶洋洋地回望過來。 他有些難堪,收回目光,頓了頓, “好,但毒譜我并未帶在身上,明日我差人給你送過來?!?/br> “不用,左右我現(xiàn)在也無事,可以跟你去拿。” “知意!” 林景見蹙蹙眉,忍不住叫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