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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枳也微笑著點頭,“謝謝。” 大學畢業(yè)快兩年,在這長達六年的時間里,她們的交流幾乎等于沒有。 說是姐妹,倒不如說是有那么點聯(lián)系的陌生人。 禮貌又克制,彼此相安無事。 寂靜了好久,顧止安突然問, “顏枳,從小到大,你對我做過的最惡毒的事情是什么?” 她們都那么討厭彼此,都不是足夠?qū)捜莸氖ト?,在十幾年的朝夕相處中,明里暗里,從來就沒有停止過爭斗。 只不過顏枳更驕傲,選擇的大多都是精神上的碾壓。 而自己更卑劣,語言挑撥和各種小動作已經(jīng)成為了家常便飯。 顏枳抬起頭,看她,頓了很久。 “顧止安,其實我小的時候,比你要壞的多?!?/br> “那時候我們在上三年級,你春游迷路,從森林里救回來之后就發(fā)了燒,躺在病房里掛了三天的點滴,mama一直照顧著你,也就忘記了帶我去買說好要獎勵給我的裙子。” “后來我放學回家,發(fā)現(xiàn)那條裙子已經(jīng)被人買走了?!?/br> “我去醫(yī)院看你,mama去樓下買飯,你就躺在病床上睡覺,手里還扎著針,我突然就想,如果你就這么病死就好了。只要你死掉了,mama就是我一個人的mama了?!?/br> “但是我覺得醫(yī)院的醫(yī)生肯定可以治好你,所以在那一瞬間,整個病房里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心里閃過了一個很可怕的念頭。” 顏枳頓了一會兒,語氣輕輕的,“我當時想過要殺死你?!?/br> ...... “后來mama回來,看見我出了一身的汗,問我怎么了,我直接跑了出去。” “我在醫(yī)院里跑啊跑,突然覺得自己太可怕了。也就是那天之后,我發(fā)誓,絕對不能對你偷偷做什么壞事,因為這種事情會上癮的,我怕自己有一天真的會變成一個劊子手。” ...... 門被打開,買飯的人漸漸回來了。 “枳枳,給你買了個小飯團,你今天穿貼身的禮服,造型師特地囑咐了不能讓你多吃。” “沒事兒,我還不餓呢?!?/br> 顧止安看著眼前熱鬧的人群,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露出一個解脫的笑。 沒有人知道,其實小時候春游,她在森林里迷路,是故意的。 那件裙子,是母親答應顏枳數(shù)學競賽拿一等獎獎給她的。 可是她不想mama買給她。 但她又是那么肯定,顏枳絕對會得一等獎。 所以她偷偷溜進森林里,在里面躲了一個晚上。 那個晚上,所有的害怕,難受,不安,都在得知那條裙子被別人買走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剩下的只有得逞的快意和驕傲。 顏枳說的沒錯,做壞事是會上癮的。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把自己變成了一個躲在黑暗里的劊子手。 直到再無退路,把自己也弄的鮮血淋漓。 她站起身,悄悄走了出去。 高三時候的那一場決裂,和后來長達六年的冷漠疏遠——顏枳救回了她。 . 酒店之外,陽光很盛,鋪天蓋地灑下來,刺的人情不自禁瞇了瞇眼。 然后顧止安就看見了那個男人。 穿著西服,身材挺拔,面容英俊,唇角眼尾都帶著笑意。 這么多年過去,他也漸漸從一個瀟灑肆意的少年變成了成熟穩(wěn)重的男人。 對她微微頷首,就抬腳向里面走。 從始至終,自己都只是他們愛情里的一個路人。 顧止安彎彎唇,整理了一下心情,在街邊踩著自己的影子走。 就好像好多好多年以前,她和顏枳一起回家,顏枳就是這樣踩著自己影子走。 她覺得有些幼稚和搞笑,問她,“顏枳你在干什么?” 女生就轉(zhuǎn)過頭,逆著光,聲音又輕又認真, “我的影子告訴我,要一直往前走。” ...... . 顏枳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看著自己手上的婚戒,轉(zhuǎn)過頭,問身后的男人, “霍星朝,有件事情其實我好奇了很久?!?/br> “嗯哼?” “當年,我瞞了你那么久,你為什么沒有生氣?我以為按照你的性格,你肯定會生氣的。” 男人把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輕笑了一聲, “因為那個時候,心底有個聲音告訴我,我不可以對顏枳生氣,如果我對她生氣,我就要永遠失去她了。” “......騙人?!?/br> “好吧,我騙你了?!?/br> 男人從善如流, “其實是我舍不得對你生氣。” “還是騙人?!?/br> “沒有騙你。顏小枳,你看上去那么弱,其實內(nèi)心驕傲的不得了,道德標準比一般人高了一大截,從來不允許自己做壞事。但是你為了我,第一次做了在你心里壞的不得了的事情。” 他親了親她,語氣里還帶著笑意, “我當時就想,你肯定是愛我愛的不得了了啊?!?/br> “這么一想,我就不舍得生氣了。” ...... 其實那個時候的記憶微微有些模糊了。 但是霍星朝心底有那么一些隱隱約約的感覺。 他想,不管怎么樣,都謝謝那個聲音。 是那個聲音讓他明白,他有多么愛這個姑娘。 第92章 你是醉骨毒 霍星朝倚著竹床,有一搭沒一搭地翻閱著手上的古籍。 這是一件竹屋, 靠床就是窗, 從拉起的簾子往外望, 可以看見一大片青翠的竹林。 在他旁邊是一位白衣裙姑娘, 手里拿了一排針,一根根掂出來,放在燭火上細細地烤著。 烤完之后,就轉(zhuǎn)過頭,語氣淡淡, “把外衣解了?!?/br> 他挑了挑眉,倒也沒多說什么, 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己的衣襟, 修長的手指在胸膛上劃過, 平白帶出幾分蠱惑人心的曖昧。 姑娘表情平靜,眼底不見絲毫波瀾。 眼前是一片白皙的胸膛,腰腹沒有絲毫贅rou,肌rou流暢, 紋理分明。 雖然很白, 但一點兒都不顯得娘氣。 她垂眸,抽出一根細針,“躺好。” 男人勾唇輕笑,躺下來,漆發(fā)玄衣,衣衫還半解。 胸口處兩道深深的疤痕, 姿態(tài)慵懶,眼里含著魅惑的笑意。 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白衣姑娘表情依舊淡淡,抿著針,扎進他胸口下方半指處。 而后是中脘,神闕,沒一會兒,胸下和手臂處就扎滿了細細的長針。 大概過了半刻鐘,她開始抽針。 抽出最后一根針的時候,姑娘語氣平靜, “毒血排出時五臟六腑都會發(fā)熱,筋骨抽疼,你要是忍不了,可以喊出聲?!?/br> 然后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