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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上。 那攏起,藏于官帽之中的發(fā)髻間,隱隱騰著淡淡的熱氣。額頭,腮邊,也掛著蜿蜒而下的汗水。 可是,張景鎮(zhèn)此時已經(jīng)顧不得去擦它,只能任它順著臉頰流進衣內(nèi),涼涼的液體在流進衣領的瞬間,引起身體一種本能的顫栗。 他們終于回來了,只是會有他想要的消息嗎? 幾名神情嚴肅,步調(diào)一致,身穿黑色勁裝,腰系紅色腰帶,手拿長劍的官差從街角閃出,并快步的來到了張景鎮(zhèn)的面前。 “老爺!”一名年齡稍大,頭上的帽翎比其它幾人多一支的中年男人回首看了看其他幾人,轉(zhuǎn)向張景鎮(zhèn)恭敬的叫道,只是雙眼卻是不敢抬起。去看張景鎮(zhèn)那雙充滿希冀,看著他的眼睛。 其他幾人的頭垂的更低。 “怎么,沒有消息?”上前一步,張景鎮(zhèn)握住中年男人抱在胸前的雙手,明顯的,那雙手在顫抖。 “老爺,是屬下無能,”聲音更形的沉重起來,“我們找遍了整個景陽鎮(zhèn),都沒有看到小姐的蹤影?!?/br> 不但他們沒有看到小姐的蹤影,就是一路打聽過去,都沒有一個人看到過小姐的蹤影,而向來聰明乖巧的小姐是決計不會故意躲起來跟老爺開這樣的玩笑,唯一的解釋就是,小姐一定是遭遇了不測,可是,又會有什么人會做這樣的事呢? 雖然張景鎮(zhèn)只是一個芝麻大點的官,可他終究是個官,只要是官,多多少少的就會有一些權力,而這點官權是一般人不愿去惹的,不是惹不起,而是麻煩,地方土豪不會笨的去惹官,而江湖中人,更不會去挑這個麻煩。 “老爺,你一定要找到我可憐的女兒啊,她那么乖巧,那么聽話,如果女兒找不到,我也不要活了?!痹具€在極力忍住淚水的婦人此時已經(jīng)再也顧不得形象,大力的拉拽著張景鎮(zhèn)的衣袖高聲痛哭起來,連鼻頭都哭的通紅。 “是,是,一定會找到,一定會的?!睆埦版?zhèn)嘴里安慰著妻子,可是他又要去哪里找呢? 他也不過是這個小小景陽鎮(zhèn)上,小小的父母官啊,想著女兒平時的嬌俏可人,如今卻是下落不明,張景鎮(zhèn)一對原本很精明的大眼中,也流出了兩行熱淚。 “老爺?”小心的,中年男人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還有什么事?”擦了擦眼角,珠景鎮(zhèn)看向欲言又止的得力助手。 “小的們在尋找小姐的時候,意外的發(fā)現(xiàn)一件事情,”看了看張景鎮(zhèn)等待的眼神,中年男人接著說道,“最近,咱們景陽鎮(zhèn)已經(jīng)有多名女孩失蹤了,而失蹤的全都是十四歲到十八歲年輕漂亮的女孩,所以,小的想,這或許是一個有計劃的陰謀。所以,老爺是否向上面申請,派些人手來,幫助調(diào)查一下?”小心的措著詞,中年男人觀察這張景鎮(zhèn)的反應,說道。 “失蹤了多名女孩?”張景鎮(zhèn)聽到這話,著實是吃驚不小,一雙眼睛睜得更大,即使里面還帶著剛剛哭后的紅絲,但依然不減該有的威嚴?!霸趺淳箾]有一個人前來報案?” “我問過了,那些丟失女兒的人家,都是小戶人家,膽子又小,全都害怕被人滅口,因為他們的家中,門框之上都插有一把鋒利的匕首。對于他們來說,失蹤一個女兒,總比全家喪命的強?!闭f著,中年男人抬腿從靴子中拔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遞到張景鎮(zhèn)的面前。 緩緩的伸出手,將匕首拿在手中,仔細的端詳著——這匕首看起來并沒有什么不同,和街中水果攤上的匕首完全一樣?。?/br> 張景鎮(zhèn)不解的翻看著手中的匕首,“唰”——匕首被他抽了出來,寒芒乍現(xiàn),讓他燥熱的身體有些寒意閃過。 字,刀身上有著一排蠅頭小字:飛刀無門。 飛刀無門?這是什么意思? “老爺,你還看什么,我們的女兒一定是被人抓走了,你快向上面說,派人來吧,否則,我怕,晚了,我們的女兒恐怕會……”說到這里,婦人已經(jīng)再也不敢說下去,仿佛說下去,女兒真的就會變作她說的那樣子。 “對,張全,我休書一封,你立刻快馬加鞭趕去清寧府……”說到這里,張景鎮(zhèn)的聲音忽地頓住,雙眼張大的盯著街道的盡頭,被叫做張全的中年男人也注意到了街道的異狀. 不只他,所有在街道上走動的人,都注意到了,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將身子移向街道兩旁,挑著扁擔的將扁擔矗立在街邊,叫賣的小販停止了叫賣,挑選商品的客人停止了手中翻動的動作,雙眼只能隨著街道上出現(xiàn)的那頂轎子移動。 對,街道上出現(xiàn)了一頂轎子,一頂軟轎,一頂精致漂亮、華麗的軟轎。 難道是景陽鎮(zhèn)上的人沒有見過軟轎么?為何一頂小小的軟轎就讓眾人看的目瞪口呆呢? 令人目瞪口呆的不是軟轎,而是轎子出現(xiàn)的陣仗。 沒錯,只有“陣仗”二字才能勉強形容出此時眾人眼中所看到的場景。 轎子前面八匹整齊的紫色駿馬身上,分別坐著八名頭束銀色金冠、身著華貴紫衫、腰纏藍色系帶、腳蹬金絲縷馬靴的男子。 馬,人們都見過,可是紫色的馬,卻是頭一次見到。 再將視線投到轎子后面的八匹馬上,終于,這八匹馬的顏色還算正?!Z黃色若也算得上是正常的話。 而這八匹馬上坐著的則是八名女子,八名一水鵝黃色衣衫錦帶的女子。頭上云髻高挽,仿若一朵浮云隨著身下的馬浮浮沉沉。 當看清這十六人的容貌后,眾人心中又俱是一陣驚嘆。 男子的英俊,女子的美麗以及他們身上的華貴并不是眾人驚嘆的原因。 雖然景陽鎮(zhèn)不是什么大鎮(zhèn),但是英俊的男子,美麗的女子,他們還是經(jīng)常見到的,而華貴服飾的人更是常見。 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同時出現(xiàn)八名身材高矮甚至是長相都一樣的人。 一次看到八名長相一樣的人,都是不容易,而此時卻有兩組這樣的人,而且是八男八女。 不,不止兩組,眾人的心中同時響起了這樣一個否定的聲音,他們的視線都投向了幾乎與軟轎融成一體的抬轎人,八名,又是八名長相一致的人。 足足二十四個人,卻只有三個容貌,說不上世上奇觀,也相差不遠了吧! 而這二十四個人,仿若并未覺得自己已經(jīng)造成了轟動似的,依舊緩緩的前行著,竟然沒有一個人,為周遭的一切稍稍動一下頭。 馬走的很慢,而轎子行進的更慢,慢到,明明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