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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詭異地說:“祝你們今晚玩得愉快?!边€特意加重了“今晚”二字。 “謝謝申總?!?nbsp;林化硬著頭皮回應(yīng)。 申智銘扭頭便走,上了停在前面的公司的那輛大奔。大老板若有所思地看了林化幾眼,便也上了車。 林化眼看著大奔絕塵而去,猛然萌生出一種前程未卜的危機(jī)感,心里七上八下起來。 周克又在催她上車,林化只好過去了。 周克在車后排放了四箱紅酒,說是朋友從國外給帶的,所以讓林化坐副駕駛,自己坐后面方便扶著箱子。 周克是做生意的,常有應(yīng)酬酒局,所以雇了個司機(jī)??梢?yàn)樽飨⑻灰?guī)律了,司機(jī)干不住,老換。林化上車的時候瞥見司機(jī)又是個新人,也沒太在意,上車后便坐下了,她繼續(xù)發(fā)愁。 正一徑胡思亂想的時候,聽有個低沉的男聲說:“系上安全帶。” 她怔了下,忙拉出安全帶扣上,小聲說了句“謝謝”。 車子往前開,經(jīng)過輔路進(jìn)入主干道,公司附近反而不太堵,車速越來越快。 導(dǎo)航里的林志玲的聲音甜美地提醒:您已經(jīng)超速,此處限速60公里,請注意行駛安全呦~ 周克在后面撲哧一聲笑了,說:“寶寶,你看看開車的人是誰?” 林化不明所以地扭頭。 第一眼覺得新司機(jī)挺年輕的,第二眼就覺得有點(diǎn)眼熟,第三眼之后,林化就呆了。 “寶寶,還沒認(rèn)出來?你老同桌季秋陽啊!你們有七年沒見了吧?”周克在?后面提點(diǎn)。 林化感到一陣恍惚,仿佛回到十年前。高一的時候,她背著書包從講臺走到教室最后一排,坐到他旁邊的空位。桌上放著一張的電影原聲音樂CD,當(dāng)時她以為是影碟,想正好有了個開場白的話題。她拿起CD笑嘻嘻地對他說:“這部電影很好看哎。” 他沒反應(yīng),她發(fā)現(xiàn)他耳朵里塞著耳塞,黑色的耳機(jī)線從桌洞里伸出來,想他可能是沒聽見……可是上課怎么能戴著耳機(jī)呢?被老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林化往講臺上瞄了一眼,見班主任往他們這邊看,她偷偷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胳膊,想提醒他,他躲瘟疫似地躲開,擰著眉頭把CD直接從她手里抽走了,看都沒看她一眼。 坐前排的周克轉(zhuǎn)過身子,拿異樣的眼光打量她。她那時候比較魯,迎上去跟周克打招呼:“你好,很高興認(rèn)識你?!?/br> 周克癟癟嘴,朝她豎起大拇指,轉(zhuǎn)回身去。 班主任說:“季秋陽,先暫時這樣吧,你要是覺得有問題,下課到辦公室找我?!?/br> 她才知道這個長得很帥但是很冷漠的同桌叫季秋陽。 那時候她還叫林寶寶。 她這一坐就跟他同桌了三年,直到高考前夕,他毫無征兆地去了美國,一去杳無音信,到今天見面,算算也有七年了。 林化小心地端詳著他。他的頭發(fā)跟以前一樣剪得很短,挺精神的,露出了寬而飽滿的額頭,顯得很貴氣。高二的美術(shù)老師就夸過他的骨相好,不會像一些童星那樣長殘。那時候她不懂什么叫骨相,后來看到張震跟霍建華,大概明白了一些。就是隨著時間的變化,樣貌會變,但不管怎么變總是好看的,好看到都讓你有點(diǎn)嫉妒了。 高中時候的他雖然已經(jīng)有了遠(yuǎn)超過同齡人的淡漠沉穩(wěn),但畢竟年齡在那里,臉上的線條是柔和的,多少帶些稚氣。如今的他面部輪廓硬朗得多,更加英俊,也透著無法忽視的男人味兒。 只是有些地方?jīng)]變,比如嘴巴習(xí)慣抿著,像是壓根不會笑。比如臉上神色清冷,透著一個大寫的疏離。比如一雙眼睛雖然亮如星子,可眼神冷靜得讓人難以接近。 她高中時候曾偷偷把他的Q.Q昵稱改成了:老子不高興都滾遠(yuǎn)點(diǎn)兒。 “陽子,怎么不跟老同桌打個招呼?”周克調(diào)侃。季秋陽繃著張臉,握著方向盤一言不發(fā)。 林化愣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小聲說:“你回來了啊?!?/br> 季秋陽點(diǎn)了下頭。 “好快……呵呵……”林化干巴巴地笑。 季秋陽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他看起來心情不很好,林化訕訕地閉了嘴。 車?yán)餁夥沼悬c(diǎn)僵。 林化把手扣在車門把上,指甲輕輕刮著皮子上的紋理。 不知怎的,她想到了七年前的那晚,凌晨了,她跟mama依偎在警車?yán)铮琺ama一直在流淚,外面大風(fēng)大雨,坐在前面的叔叔不停地勸著。她腦子里亂糟糟的,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雨太大,車子開得很慢,路過他跟她約好見面的地方,她看到他還在那里,突然想起來還沒告訴他她不能來了。 她趴到車窗邊看他,他撐著一把黑傘,傘被風(fēng)吹得起伏不定,像只在風(fēng)雨里掙扎的黑蝴蝶,他卻筆直地站著一動不動。雨水沿著傘邊淌下來,他左半邊身子都是濕的,襯衣皺巴巴地貼在皮膚上,像是縱橫交錯的沼澤地…… “陽子兩小時前剛落地,我去機(jī)場接的他,就直接過來接你了?!?nbsp;周克說。 林化回回神,后知后覺地“哦”了聲,又看了看季秋陽,他臉色不好,想是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jī)累的,就想表示一下關(guān)心,說:“坐飛機(jī)那么辛苦,多休息下才對,怎么剛下來就開車???” 季秋陽卻不回答,整個人冷冷的,嘴角繃得很緊,活像誰欠了他一個億。 林化尷尬地縮了回來。 周克就說:“你別理他,讓他開,他自個兒樂意!”接著拿手拍了拍林化的椅背,問:“剛才跟你說話那男的是你新上司?” “是啊?!绷只仡^看周克。 “是個海歸吧?” “哦,是,你怎么知道?” “老徐說的。她簡直要把你這個新上司夸成花了。我就挺好奇的。今天見著了也就那么回事,一般人吧,架子倒是擺得挺足,他跟你們老板站在一塊兒,我還真分不清誰是老板了。這種人我見多了,喝了幾年洋墨水,混了個野雞學(xué)校的MBA文憑整個中國就盛不下他了,其實(shí)就是個草包,點(diǎn)火都嫌潮的那種?!敝芸瞬恍嫉卣f。 周克這樣詆毀別人倒是少見,林化有點(diǎn)兒詫異??杉依飶男〗虒?dǎo)她不要在在背后論人長短,再者申智銘到公司之后,除了追求她那事兒,于公于私做得倒也挑不出什么,就忍不住替申智銘說了句話:“沒那么糟,其實(shí)他還挺好的?!?/br> 周克抬起眼皮看她,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