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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去了郊區(qū),也就是永渠河上游流經(jīng)的森林。我打聽過,高速攝像拍下的照片中,車上的司機戴著鴨舌帽和口罩,辨認不出人臉?!?/br> 我渾身發(fā)冷:“所以,他們懷疑是莫柔回家后,殺害了在家等他的沈金棠,然后又開車去了郊區(qū),拋尸河中?” 張明開沉沉地嘆了口氣,點頭。 “而且,最為糟糕的是,我們發(fā)現(xiàn)了沈金棠的遺囑,上面的受益人寫的是莫柔的名字。對警方而言,這無疑進一步揭示了莫柔的殺人動機?!?/br> 第16章 電話 陳靈看見我,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 我硬著頭皮在他桌前坐下:“陳隊……” “小左,我們現(xiàn)在非常忙,沒有時間處理任何和案件無關(guān)的事情。我不想趕你出去,讓你難堪。”他用手指揉了揉眉頭。 “陳隊,能不能讓我單獨審訊一次莫柔,我想親口問他一些問題,我……”幾乎是苦苦哀求。 “小左!”陳靈將一本卷宗砸在我面前,“你有完沒完!” 他這一怒,背后坐著的警員紛紛抬起頭來往這邊張望。 我只是緊緊咬著嘴唇。 陳靈扭頭沖著下屬喊:“看什么看?工作!”然后再轉(zhuǎn)向我,撓了撓頭發(fā),壓下一口氣。 “有些細節(jié),我并不想讓外人知道,”他盡力使自己語氣和緩,“我們在莫柔家的電視柜上檢查到了沈金棠的血跡殘留,初步鑒定,可能是在被害時磕到了后腦勺。法醫(yī)那邊也確認,沈金棠的后腦確實有撞擊重物而形成的創(chuàng)面。而且,我們在他家中也搜出了沈金棠的手提包,里面有她換下的衣物。證據(jù)確鑿,我們已經(jīng)準備以故意殺人罪起訴莫柔” 如被人抽走脊椎,我渾身癱軟。 “那……莫柔自己承認了么……”嘴唇哆嗦,吐字似吐氣。 “這重要么?”陳靈的表情說明他不想再回應(yīng)我荒謬的訴求。 踏出公安局的門,邁入夜色中。我惶惶不知身在何處,好像感官全體罷工,無知也無覺。 就這樣開車回了家,竟然一路順暢,沒出車禍意外。 拿鑰匙開了門,聽見一絲絲哭聲。循著過去,看見丁當坐在客廳里抹眼淚。 他見我回來,趕緊擦了擦眼睛,站起身來:“秋冬,怎么樣?” 我搖了搖頭,怔怔地走回房間,倒頭拿被子蒙住頭。 就這樣昏睡過去,睡過黑天白日,睡到世界盡頭。好像閉上眼,就能躲過這殘酷流逝的時間,就能逃脫這暗污齷齪的人世。 “小星云?!?/br> 有人喚我,是莫柔。 他坐在我的床沿,對我溫厚地笑著,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我的額頭,將緊鎖的雙眉疏散開來。 我?guī)缀跻奁雎?,從被窩里抽出手,想要握住他的手。 莫柔臉上卻突然變了顏色,露出兇光來。他扼住我的脖頸,將我的頭用力壓進枕頭。 我的雙眼發(fā)黑,呼吸困難,頸椎在重力之下發(fā)出咔咔的聲音。 拼命掰著脖子上的手指,又摳又扯。然而并使不上勁,只感覺著他的手都嵌入rou里,將一根根血管捏爆開來。 這樣掙扎了許久,我墜入一陣昏迷后又復(fù)清醒。 滿頭大汗地坐起身,胸口仍然起伏著,喘不上氣。 窗口透進光來,灰蒙蒙地并不明晰。 我看了看床邊的手機,凌晨五點。 又鉆回被窩——清醒令我覺得冷。 然而再睡不著。 想起剛才的夢,忍不住地問自己,莫柔真的可以那么可怕? 他從未對我說過一句重話,永遠是耐心且包容地微笑著。任何的肢體接觸,他都保持著溫柔的力度,沒有絲毫的入侵感。 這樣的莫柔,真的會變得如我夢中般兇神惡煞? 他的情緒波動,似乎只發(fā)生在每次談起前妻沈金棠的時候。談到她,一向溫和的莫柔就會帶上復(fù)雜的情緒,似乎這世界上能夠為難他、激怒他、傷害他的只有沈金棠。 莫柔被起訴的新聞很快登上了各大媒體的頭條。 時裝周之行的后續(xù)報道被叫?!鱾€品牌都打來電話,拒絕和莫柔的形象綁定在一起。 時間、資金、精力一夜之間打了水漂,宋思明惱怒地很,沒少給我臉色看。 姚夢娜倒是得意,在我眼前使勁晃蕩,午餐時高聲談?wù)撃岚讣?,生怕傳不到我耳朵里?/br> 我不看電視,但光是網(wǎng)上的彈屏新聞的頻率都讓人難以忍受。 一下子冒出個標題:“求復(fù)合不成反殺妻?國民男星莫柔被起訴謀殺?!?/br> 又或者更聳人聽聞:“血手師座:莫柔親手捏斷前妻頸椎?!?/br> 簡直不給人逃離的空間。 我想辭職,回英國去。 這樣想著,立刻寫了郵件給布蘭德教授。 他回信很快:“我即刻安排給你辦簽證?!?/br> 我掐指一算,這樣等到莫柔開庭受審時,我就應(yīng)該打包離開京城了。 然而這之間的一個月真不知道怎么熬。 丁當聽說我要走,眼神黯黯:“秋冬,我恨你。每次遇見需要逃避的事情,你就丟下一切——可知被丟下的才是最可憐的那個?!?/br> 他最近不知是不是受了我情緒的影響,人也變得安靜起來,甚至偶爾也發(fā)個呆,一臉惆悵。 只有艾麗還和從前一樣,她的家庭和睦,雖說沒有男友,倒少了很多煩惱,安然和寵物作伴,職務(wù)又給了她積極的道義感,難怪她的心思是我們?nèi)酥凶畛林卑椎摹?/br> 她見我和丁當一起犯起憂郁癥來,很惱火,一有時間就拉我們出門吃飯。 “艾麗,你是我們中間收入最低的,這樣頻繁地請吃飯,還能糊口不?”丁當話雖這么說,嚼著龍蝦的嘴可沒緩下來。 “沒錢也要請你們吃啊,我不管你們,誰管。不拿美食引誘,你們倆就一起蹲在家中腐爛?!卑惤o我夾了一筷子菜。 丁當有點感動,竟然都沒有回懟,低頭吃rou默默不做聲。 “秋冬,莫柔好幾次問起你呢?!卑愅蝗徽f。 我心臟一抽。 “你怎么知道?” “現(xiàn)在起訴了,刑偵一隊也不像之前那樣防賊似的防我了,有些信息還是能傳出來的,”艾麗小心地觀察我的表情,“莫柔有問,能不能見見之前負責(zé)觀察微表情的左小姐?!?/br> 難以言喻的情緒一陣陣從胃部向上涌。他或許是真喜歡我的。 正因這樣,我才更痛苦。 丁當?shù)氖謾C忽然響起。 他正要接,對方又掛斷了。 “誰?。俊卑悊?。 “我男朋友,”丁當將手機丟回桌上,“總是這樣,響一聲就掛,非要我打回去,好像連電話費都舍不得花在我身上。” “那你每次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