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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心知肚明,你心里人就是她,為什么沒趁這個機會把人納了,我說過你只要開口,我就”后面的話她說不下去,因為,確實違心啊。 齊灝:“因為不想?!?/br> 其實說的也不大準確,甄夕絡(luò)雖庶出,可總歸是記到了嫡母名下,甄友和沒出事前,她以齊國公世子嫡女的身份入自己后院為側(cè)妃,確實辱沒。再者,李梓瑤乃武官重臣之后,身份也不低,端王有這么多強大的戚家,這不是找事兒嗎?這是未成親前的想法,后來便有些不一樣了,到今日,甄夕絡(luò)父親不是世子了,可身份更加敏感,當然,這不是主要原因,說實話,的確是真的不想,哪怕是甄友和被救了,他也不想將甄夕絡(luò)納進來了。 齊灝聲音很低,但卻平穩(wěn),李梓瑤看他表情,便知是真話。又問:“為什么不想?”她不是你心里人嗎?明眼人一瞧便知她要黏上來了,你們倆兩情相悅的,怎么又矯情上了? 齊灝:“沒有為什么,就是不想?!闭f著還搖了搖頭。 李梓瑤又看出他的別扭來了,越發(fā)不懂他,不知道他到底想怎樣,后面的話也沒法再問。皺著眉眨了兩下眼,這便是有些不耐煩了,道:“你這也不說,那也不說,我該信你嗎?” “我”齊灝心燥,臉有些泛紅,道:“不管你信不信,等救出甄大人,便讓他將甄夫人和甄姑娘接去,待天暖了,我們就離開京都,直去淮南。” 如果真是這樣,也算是一個解決的辦法了。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崩铊鳜幧裆珡?fù)雜,忽略了心里的煩躁,拽過自己的胳膊,出了書房,深深吐了一口氣,憋了很久的郁氣,外面的冷氣鋪面而來,終是覺得清爽了不少。 第56章 五六 一點點不安,一點點恐慌。 盡管齊灝那樣說了,李梓瑤還是不能安心。時不時劃過腦子,那些個念頭搞得人焦躁不已,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想讓甄夕絡(luò)過府的執(zhí)念如此之深,半夜里會為此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安眠。 也會開解自己,不要擔心,甄夕絡(luò)不是威脅,哪怕是進了府,你也不要怕,好多事情都不一樣了,你多了個兒子,而她卻少了層身份,哪還會如書中所寫的那樣,落不了個好下場。 盡管如此,依舊靜不下心來,暗示仿佛是一種戒不掉的毒,她的訴求早已印入骨髓,強裝豁達,卻比誰都在乎,那畢竟是來這里多久便念了多久的事啊,怎么可能輕輕放下,到如今,哪怕是有一分會偏離軌跡,也忍不住躁動不已。 暗夜里木門發(fā)出沉響,腳步聲輕的幾不可聞,不一會兒,李梓瑤便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是齊灝,脫了衣服鉆被窩里來了。似乎怕吵醒李梓瑤,動作放的輕。 沒過一會兒,齊灝的呼吸便平穩(wěn)了下來,已然入睡。 李梓瑤繃緊的身子漸漸松懈,心跳也緩了下來,也是,忙了一日,齊灝也是累了,在暗夜中閉上眼睛,順著他的呼吸去調(diào)整自己,慢慢陷入安眠。 第二日醒來時齊灝已經(jīng)沒了身影,李梓瑤將窗戶打開,陽光灑進屋子,慘白中透著微涼。她轉(zhuǎn)身去了孩子的屋里,才一個月大點兒的小孩兒,睡得正香,李梓瑤瞧著有趣兒,便在一旁坐著看。 齊灝去了乾清宮拜見,要提的正是甄友和之事,圣上一臉倦容,聞言便道:“朕記得甄友和的案件是交給你二皇兄了,怎么,你可有異議?”前幾日甄友和本該處了死刑,后有人來報其事另有隱情,求了個延緩,今日齊灝又拿此說事,沒想到一個甄友和把他倆兒子都牽扯進去了,皇上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 齊灝聽他這語氣便知事要不好,斟酌了番正要答話,皇上突然來了一陣劇咳,身邊的太監(jiān)趕忙傳太醫(yī),被他擺手止住,齊灝到嘴邊的話也咽了下去。 齊灝低頭立著,聽那一聲聲牽動肺腑的深咳入耳,一時沒了話。一向與圣上不親,見他如此,心底里似乎也沒幾分難耐,只待他聲落趕忙順著來幾句慰問,“可有喚御醫(yī)來過?這幾日天陡然涼了,易感風寒,還望父皇保重身體才是。” 皇上聲音里說不出的暗啞,只道:“無礙?!毖燮ご沟脑桨l(fā)很了,看上去沒點兒精神勁兒。見他如此,齊灝也不好再提及此事讓他勞神,又沉默了會兒,勸他保重身體,離開時囑咐太監(jiān)仔細照料,這才出了大殿門。 沒走幾步,誰知皇后竟在前方等著,齊灝見了她身影,又想起李梓瑤的哭訴來,眼底越發(fā)清冷,低頭思量了下,上前去行禮。 許久沒見了,她憔悴了不少,哪怕是厚厚的妝容,也壓蓋不住疲態(tài),想來是沒少為太子病體越發(fā)衰弱的事憂心,只是眼里的那末深藏的銳利始終不曾磨滅。 齊灝問安:“府里事忙,許久未曾向母后請安,孩兒不孝?!睙o論有沒有李梓瑤這樁事兒在,齊灝對著皇后都沒有好顏色,畢竟那些傷是從小就招來的,任誰即便是再熱血的心腸也能給磨硬,除非他是個喜受虐的。只是有了這樁事在,他對皇后最后的那份耐心也去了,如今還應(yīng)付著,只是不好落了他人口舌罷了。 “許久未見,本宮甚是想念,聽聞端王爺難得入宮一次,便在此候著,所幸是等到了。”她笑著,嘴里話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挖苦嘲諷,天底下哪有母親見兒子還要等待的,說的客氣,不過是在責怪齊灝不去瞧她罷了。 齊灝也不惱,不接她話茬,只道:“不知母后找兒臣所謂何事?”到現(xiàn)在,他們之間連寒暄都是多余的。 皇后顯然也是意識到這點,轉(zhuǎn)眼一聲嘆息,換上愁苦之色,道:“你皇兄病中,不見你多日,他最是在意你的,到如今你也不去看上一看,豈不是叫他心寒,他雖是不說,我卻知他是想見你的,今日來便是等你同去?!碧哟饲皞鲉具^齊灝幾次,都被他拿旁的借口推了,可今日卻是推不過去的,母后親自幫太子來傳人了,皇后之命是懿旨,哪有齊灝拒絕的份兒,只得跟著去了。 他太知道太子如何病成這番模樣的,此刻見了人,心不住一跳,那面黃枯瘦的樣子,哪有往日的半分溫潤爾雅,叫人不忍再瞧第二眼。 齊灝別過去深吸口氣,壓下胸間涌上來的酸澀,如論怎么說,這都是曾護過、陪過、指導(dǎo)過自己的人。 太子從被窩里伸出手來,胳膊細到整個袖子都是空蕩蕩的,像一顆老樹上耷拉著的枝杈,齊灝上前握住,兩人相對無言,良久,太子淡笑了下,晃了晃手又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