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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而葉欽卻連衣物都沒除去的睡在墻邊的一張沙發(fā)上,身上隨意的蓋著一件薄毯。 安靜,實在太安靜,整個葉宅安靜得讓我覺得呼吸困難的,都不敢開口說話。 孩子噓了一聲,可以下地了。 等走到門外才低聲說,“昨晚爸爸一直守著換藥水拔針頭,讓他多睡一下,我們去廳里說話?!?/br> 說話,不。我肺腑里激蕩著什么,想要打破些什么,這感覺兇狠的撕扯著我。 拉著孩子的手,一路下到廳里?;蛟S時間還早,只有那條狗來搖著尾巴的相迎。 我尋著客廳大屏幕的電視遙控,將它打開,將音響開響,搜出一首打氣的老歌。 然后隨著那歌聲的節(jié)奏,輕輕扭動起身體的,放肆高聲唱和…… 哦…… 命運就算顛沛流離 命運就算曲折離奇 命運就算恐嚇著你做人沒趣味 別流淚,心酸,更不應舍棄 我愿能,一生永遠陪伴你…… 第9章 沖撞與決裂 哦…… 命運就算顛沛流離 命運就算曲折離奇 命運就算恐嚇著你做人沒趣味 別流淚,心酸,更不應舍棄 我愿能,一生永遠陪伴你…… 我輕輕扭動著身體,放肆的合唱這歌,腳邊的狗也跟著一下下的歡悅跳著。唯有孩子,左右張望了幾下后,滿目驚訝與擔憂的朝我望來。他的眼神里,寫滿了讓我停下的焦急。 是的,葉家的人偶爾也會享受一下音樂,但他們喜愛的是國內外的純樂器演奏。 填寫著歌詞的潮流唱曲,在他們認為是一種略有些吵鬧,上不了什么大臺面的音樂。 只是眼前這個孩子,他給我感覺,似乎就快要被這個家給逼潰了。沒有母親在身邊一路伴著的孩子,就算表面裝的再堅強,但私下里的底氣也會比別的孩子稍弱些。 葉欽葉斐能頂住強化式的教養(yǎng),是因為葉家女佛就在站在他們身后,能隨時給他們打氣。 我想做些什么,來讓他戰(zhàn)勝恐懼,得回在這葉家深宅里,繼續(xù)生活下去的勇氣。 果然的,歌只唱了一遍不到,就被人給截斷了。 安靜下來的大廳里,響起一個老頭的不快呵斥,“葉安!葉諾還病著呢,你這一大早拖他下來,瘋瘋癲癲的是在干什么?寢衣也沒換,鞋子也不穿,像什么樣子。我以為你出去吃了這么些年的苦頭,應該多少會成熟一點的,沒想到你還是這個樣子!” 孩子可能是見狀況不對,立即擋在了我身前,“爺爺,不怪她,是我想聽的……” “你閉嘴!”老頭更是一聲怒喝,“我比你更知道她是個什么樣子的家伙?!?/br> 無所謂的,我豁出去了。只為壓下孩子與我,對這個家的畏懼。 然后笑起,將視線朝那雙盛怒的眼眸對上,“爸爸。” 他忽有一顫,“哼,你哪條眉毛歪一歪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怎么,又想要跟我懟上?!?/br> 不點頭也不搖頭,我看了看孩子,又環(huán)視了一眼這個大廳一絲不茍的嚴謹,與整體讓人感到壓抑的色感,朝那深怒不休的老頭又是笑開,“正是因為孩子在病中著,所以我才會想要用些不一樣的方式來給他打打氣。難道只是這么一次,都不允許?” 老頭將手中拄杖朝地面重重一敲,“有一就會有二有三的重復,這樣只會造就他的軟弱?!?/br> 要說到辯論,我從來都不是葉家人的對手。 “爸爸,葉家喜愛口味清淡,但我卻偏重口味?!?/br> “管不住口腹之欲,是一個人最無能的表現(xiàn)。” “是啊,那些年,每次吃著葉欽夾給我的菜時。您都會說,可以了可以了,一點吃像也沒有,我葉家是餓著你了還是怎么你了。讓別人看見你這樣,還以為我們苛待了你。不許多吃,一道菜色略略吃幾口就打住吧。太放肆的任由自己熱衷一樣東西,只會讓對手窺看出你的弱點在哪兒?!?/br> “您總是這樣,總是這樣。可我啊,只想簡簡單單的吃個飯而已。” “哼,你在葉家難道自甘墮落的,活得還不夠隨性嗎,隨性的都爬上自家哥哥的床了!我葉家的顏面,讓你丟的還不夠深嗎。人究竟要怎么樣,才能廢成你這個樣子的,你自己說!” 我總是辯不過這個老頭的,不由默了一陣。然后女佛也走了出來,扯著他臂彎。 “葉淵,她這剛回來呢。孩子也還在看著,就消消火吧?!?/br> 老頭怒極,抬手將女佛揮到一邊去,“你也閉嘴,如果今天不將她逼得跪地認錯,我就不姓這個葉了!一味的縱容只會讓她越來越廢下去,你看看她眼下,都成什么樣兒了?!?/br> 吼完女佛,又朝我看來,“不是挺能的嗎,繼續(xù)說啊,說說你是怎么睡了自家哥哥的?!?/br> “爸爸。”我努力忍住情緒,不想被他的暴怒給牽引,“用微笑也可以征服人類本身的,這個孩子雖然可能已經不會哭了,但他只怕也不會笑了。我想他,偶爾也能笑一下?!?/br> “笑,笑什么。笑只會讓對手以為,在你這里還可以有討價還價的余地。最后你會因為他的糾纏不勝其煩,從而做出錯誤的決定。我葉家的男人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連西北風都喝不上?!?/br> “爸爸,這世上的人,都有自我的個性,難道在家里也要讓孩子變成一個行走的器械?” “你懂個什么,家風不嚴則難以律己,難以律己則難以治下興邦。自己廢就算了,還給孩子灌輸這種軟弱的思想。懂得自我約束與任意放縱這兩者,前者注定會是人上之人,后者就跟你一樣的跌落谷底。流浪了這么幾年,你難道還不能明白這里邊的道理?” 我真的辯不過這個老頭,他的眸色依舊盛怒非常,仿佛今日勢必要將我就此逼潰。 “……爸爸,將我的姓氏還給我吧。我想將名字,從葉家的戶籍本上遷出去!” 我仰望得太高,卻總是跌落得太重。曾經那么奢望這里會是我的家,但它終究不是。 葉家的這尊大佛,終于被氣得要發(fā)狂了。他揮開女佛的阻撓與攙扶,走到一個陳列古董的柜式架子邊上,搬起那么一個就朝我腳邊狠狠的砸落過來,“你!你!你!” 他氣得說不出話來,拿起一個又一個的朝我這邊扔砸。 見我還敢閃躲,更是砸得瘋狂。孩子已被女佛護在安全區(qū)域,但卻在掙扎。 或許是病中的體弱,讓他無法得逞。 發(fā)xiele好一陣,盛怒中的老頭終于停止下來。扶住了那個放置古董的架子,再度厲色望來,“你四歲就寄養(yǎng)在我葉家,吃穿有哪樣是不好的。就算是一條狗,都能養(yǎng)得忠心了吧?!?/br> 是啊,葉家在物質上是待我極好的。好到了,我近乎一無所有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