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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瑞明被撤職查辦后, 就沒人敢阻止制衣所的事情了,所有款項已經(jīng)落實了。”從戶部回來的夏荷道。 春葉看了一眼沉睡的主子娘娘, 將聲音降得更低:“制衣所的地點、織機都準備好了,招收織娘的告示也已經(jīng)貼出了,現(xiàn)在只等結果?!?/br> “春葉、夏荷,你們回來了?”劉珍兒并沒有睡得很沉, 在薄毯下滑的時候就醒了過來。 夏荷、春葉又連忙過去行禮,將辦的事兒稟報了。 劉珍兒扶著肚子, 在秋雨的攙扶下坐起身后,才對著春葉道:“雖然這些年女子相對自由了很多,但外出做工的畢竟不多。要在十一月前趕制完六十萬件冬衣送往邊關,光等肯定不行?!?/br> “奴婢愚笨,請娘娘指點?!贝喝~行禮道。 劉珍兒撫著肚子思忖了一下:“可以和織行合作, 向他們雇傭一批織女;可以向仁善堂聘請, 這些年仁善堂里的織女也不少了, 而且她們也都是熟手;還可以專門去招收軍戶家婦人?!?/br> “軍戶家的婦人?”春葉有些不解。 劉珍兒點頭:“我們大慶的軍戶待遇還是有點低,這些婦人進了制衣所, 能多筆額外收入, 生活也能多些保障。況且這些冬衣是給她們在前線的親人做的,她們必定會盡心的?!?/br> “奴婢明白了?!贝喝~恍然大悟。 劉珍兒喝了幾勺烏雞枸杞湯后擦了擦嘴又道:“制衣所的待遇和安全必須要保障好, 老百姓也很聰明,算的來賬的,只要看得到實惠,久而久之定然愿意進制衣所?!?/br> “咦,制衣所不是為了給備戰(zhàn)的將士趕制冬衣嗎?難道以后還要長久做下去?” 劉珍兒笑了一下:“只圖一時,我何必花這么多功夫?”拍著春葉的手道,“制衣所是有大用的,你得給我管好了?!?/br> “娘娘放心,奴婢即使拼了這條命,也會把制衣所管好的?!贝喝~立馬保證,在主子娘娘把她和女兒從豺狼一般的夫家救出來后,她就下定決心要將這條命給主子娘娘。 劉珍兒扶起她笑道:“你只要拿出這些年在尚服局學出來的本事就可以了,拼命干嘛?” 春葉的心思仍舊堅定,但看著主子娘娘的大肚子,怕累著她,也沒多打攪,說了幾句就告退了。 “春葉認真踏實、衣裳也做得好,但要管理這么大一攤子,怕是手段還有點欠缺?!毕暮傻戎镉瓿鋈チ耍泡p聲道。 劉珍兒點頭:“所以我讓關玲月進了制衣所,”頓了一下又道,“再在內書堂選幾個聰明的宮女去輔助春葉吧。誰也不是天生就要手段,我相信她會成長的?!?/br> 三年前,春葉出宮時,劉珍兒正懷著女兒,當時的妊娠反應十分激烈,沒有過多的精力去關注她。 春葉滿心歡喜的回家團聚,沒想到很快就被她父母和兄弟高價‘嫁’給了一個人渣,險些就被磋磨死了,好在及時被劉珍兒發(fā)覺了,強硬的處置了她的夫家,將她和她女兒帶了出來。 對于春葉,劉珍兒心里總是多了幾分責任感。雖然作孽的是春葉的父母兄弟及人渣丈夫,但她總有些自責,覺得是自己沒把春葉照顧好,對春葉就不由多關照了幾分。 “是。”夏荷領命時,就將內書堂幾個出色的宮女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新帝登基后不久,就廢除了掌印太監(jiān),限制了司禮監(jiān)的權柄,而內書堂也不再是太監(jiān)的天下了,只要宮女愿意,也可以考核進入。 內書堂雖是教導宮人的,但里面的先生都是翰林院的進士,即便不是為了前途,宮人們都趨之若鶩,連秋雨和春葉都向劉珍兒請了恩旨,將女兒送入了內書堂。 “對了,讓新芽和云霞下學的時候都來陪恒悅吧?!眲⒄鋬合肫鸫喝~和秋雨的女兒又吩咐了一句。 秋雨一聽到女兒有機會陪公主殿下,立馬興奮的行禮:“謝娘娘恩典!” 這邊剛說到女兒,趙永澤就抱著一身粉嫩的恒悅大步走了過來:“在說什么?小寶今天鬧你沒有?” 劉珍兒看著向她撲騰的女兒伸出手笑道:“小寶今天乖得很,我們在說制衣所的事情?!?/br> “別,我們的小公主力氣大著呢,小心傷了你?!壁w永澤穩(wěn)住女兒,坐到她身邊,才慢慢的松開女兒的小胳膊道,“那些事,能交給下人的就交給下面的人,別把自己累到了?!?/br> 劉珍兒抱過女兒,親了親她的小臉蛋才道:“放心吧,我也只是問幾句,跑腿的都是下面的人,累不到我的?!?/br> “烏羯還在襲擾邊關?使節(jié)怎么說?”劉珍兒問道。 說到烏羯,趙永澤冷笑了聲:“風調雨順了幾年,又一直有互市,他們部落死的人少了,又張狂起來了?!?/br> 看來這場仗是必須打了,劉珍兒聽得直皺眉。戰(zhàn)爭意味著傷亡,如果可以她是不希望發(fā)生戰(zhàn)爭的,但大慶的威儀不容侵犯,若有人挑釁,自當百倍還之。 十一月底,所有的糧草、衣物、兵器,都被運送到了邊關,十二月和烏羯的戰(zhàn)爭就全面爆發(fā)了。 這場戰(zhàn)爭是烏羯蓄意挑釁,但大慶也是早有準備。 趙永澤自登記以后雖然一直在整頓吏治、修養(yǎng)民生,但對邊關的幾個勢力也沒有放松警惕。戰(zhàn)爭一爆發(fā),大慶幾乎就是節(jié)節(jié)勝利,烏羯仗著地利勉強支撐,但終究在大慶的全方位碾壓下節(jié)節(jié)敗退。 次年春天,烏羯三皇子叛亂,歸降大慶,烏羯貴族全部遷入關內,烏羯徹底的成為了大慶的一部分。 戰(zhàn)爭一結束,立馬就有官員提出裁撤軍.隊,順帶的將制衣所也列入了裁撤名單。但這次附和的聲音就小了很多,因為這次戰(zhàn)爭又打開了通往西方的陸上商道,再加上從烏羯得來的巨量羊絨制成的衣裳帶來的利潤,讓很多人的野心都跳動了。 制衣所沒有被撼動,從此就在京城扎下了根,并向其他州府生長擴散,這其中就不再只是劉珍兒的引導了,有很多是獲利的商人以及他們背后的勛貴、宗親、官員的功勞。 各種衣料瓷器通過陸地、海上的商道向外傾銷時,所取得的利潤又催生了一大批的工廠,又讓一批批的婦女走出了家庭。 不是沒有人反對,但在大多數(shù)人獲利的情況下,這種反對聲音的影響顯得十分微弱。 有了經(jīng)濟來源的底層女性腰桿也越來越硬了,而劉珍兒在官員又一次提出選秀的時候同意了。不過選□□的女子并沒有留在皇宮,而是被劉珍兒派往各處制衣所和仁善堂下轄的婦幼學堂。 這些被選出來的貴女,都不是一心依附男人的人,她們受到皇后娘娘這些年所作所為的影響,也不愿意只屈居后宅被人輕視小看,在任上用出自己的全部智慧才智,為大慶的女性帶來了更多的改變。 在不同階層女性的努力下,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