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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過得特別快,轉眼又到了冬天。 這個冬天比去年冷了很多,大雪那天整個皇宮都鋪上了一層銀色。 在鵝毛般的大雪中,所有宮人都穿戴上了棉衣氈帽,進了燒著炭火的宮殿, 褪下外衣帽子之后, 動作仍像以往一般輕盈靈活。 長壽宮梅苑前的亭子里, 三面被掛上了帷簾,亭中生了幾個大炭爐, 上面溫著熱酒熱菜, 趙永澤和他的幾個侍讀好友在這亭中賞雪。 “殿下,各位公子, 御膳房上了一道烤鱸魚。”劉珍兒微微施禮后,就揮手讓人又在石桌上擺好烤架鱸魚。 菜上好了,劉珍兒正打算施禮離開時,就被殿下拉住了手腕:“這些事,讓下面的人做就行。難道的閑暇時光,你也坐下?!?/br> “奴婢可不會詩詞,坐這兒平白擾了你們的雅興?!眲⒄鋬阂妼m娥都已經(jīng)行禮退下了,也沒有強行離開,笑著順勢坐在了殿下旁邊。 房瑞云笑道:“我們也都是俗人,沒說什么詩詞雅言,在說幾本奇書。” “哦,什么奇書引起了大家的討論?”劉珍兒也來了好奇心。 趙永澤笑道:“我們說的是?!?/br> “那幾本書已經(jīng)翻印了?”劉珍兒聽了十分高興。 那幾個傳教士待在理藩院,雖然看似受著冷落,但實際看著他們的人可不少。劉珍兒一聽說他們國家已經(jīng)在發(fā)展自然科學了,就打起了他們手上的書本的主意,就是其中的一本。 “其他書籍還在翻譯,但已經(jīng)印了出來,現(xiàn)在在京城大受歡迎。”林明啟笑道,自從出了一本洛陽紙貴的后,理藩院可是大受關注,就連林明啟都知道一些。 “陛下開明?。 眲⒄鋬喝f沒想到最有可能出不了的一本書,最先流傳開了。 自從知道了那幾個傳教士的底細,劉珍兒心里生出了一個不敢說出來的野望,她想讓外來的自然科學沖擊理學家在思想上的禁錮。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要大慶的有識之士能夠認同接納那些自然科學。 劉珍兒讓人有意無意的引導幾個傳教士,讓他們翻譯他們的書籍來傳播他們的思想,沒想到第一本就大獲成功了!心情激蕩的劉珍兒端起手邊的杯盞,就飲了一口。 “父皇英明,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壁w永澤拿了一杯茶換了劉珍兒剛剛放下的酒杯,“但你也不能多喝酒?!?/br> 立馬有華服少年附和道:“這雖是暖酒,但也不能多喝。” “好,不喝,我也覺得這酒有些烈了?!眲⒄鋬河X得是她這世從沒喝過酒的原因,所以只一杯就覺得臉有些發(fā)燙了,順勢喝了一開口茶才問道:“上說世界很大,我們處在一個球上,你們覺得是不是真的?” “那都是胡說!我們先賢就說過,我們世界天是圓的地是方的?!绷硪粋€華服少年道,“若地是圓的,我們怎么站得穩(wěn)?!” 林明啟慎重道:“看上的地圖,不像是亂說?!?/br> “你焉知他的地圖不是亂畫的?”那少年不甘示弱。 劉珍兒不以為意的笑了一下:“若他們真的是在胡言亂語,你們可以去理藩院找他們當面辯駁一番。也免得他們欺世盜名,哄騙了無知百姓?!?/br> “他們都是些夷人,連官話都說不清,跟他們辯沒意思?!蹦莻€華服少年毫無意趣的揮了揮手。 房瑞云看了看皇長子殿下和劉女尚,也對著華服少年慫恿道:“不是有個叫畢贄的少年天才跟在那幾個夷人面前學習嗎?你只要去把畢贄駁倒了,肯定就沒人相信那些夷人的話?!?/br> “嗯,畢贄?!”那華服少年雖然已經(jīng)喝的有些上頭了,但還是條件反射的搖頭:“不行,他口舌太利,歪理都能給他說成正的,罵起人來毫不留德,不去!” 另一個華服少年也激道:“廣榮兄,你好歹也是國公之子,怎么就怕了這個窮書生?” “那是個瘋子!他昨日和我表哥辯論時說朱程兩位先賢是假道學?!焙顝V榮打了個寒顫,“關鍵是我那自幼熟讀詩書飽受贊譽的表哥還沒辯贏,回家就被我舅舅一頓好打。我哪還敢惹他!” 劉珍兒聽得精神一震,房瑞云也放下了酒杯皺眉道:“他這也太狂了,怎么敢說這話。” “反正這種人,說不過他,我得躲著?!焙顝V榮搖著頭又喝了一杯。 劉珍兒看了一會兒熱茶上的水汽,平復了心情才問道:“這畢贄是何人?他敢如此說,不怕天下讀書人的罵聲嗎?” “這畢贄家里沒什么說的,他爹就是一個多次落第又中年逝世的舉子;但他自己,從小就是個聞名鄉(xiāng)野的神童,這些年無論和什么樣的才子辯論,都沒輸過?!绷置鲉⒙曇衾镉行J佩。 房瑞云搖頭:“行事說話太尖銳了,傷人傷己。” “我要有他那能耐,也要像他那樣,辯的天下才子啞口無言才暢快!”另一個華服少年廖風鳴飲了一杯酒道。 房瑞云將酒換成了茶:“他質疑先賢的話傳出去,必定會遭到士林群攻。” “我倒對這個天才有些好奇?!眲⒄鋬恨D頭問道:“殿下我能見他嗎?” 趙永澤又提起火爐上的熱茶,給珍兒續(xù)了一杯:“當然,你是要在宮中見,還是要出去見?” “出去見吧?!眲⒄鋬汉茏匀坏呐跗鸩璞郑跊]確定畢贄的品行時,她不愿意讓殿下和他扯上關系。 趙永澤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點頭:“好,等天晴雪化了,我們就去看看。” 其他人見了殿下的動作,都默默吃酒,心里對劉珍兒的重視更上一層樓,覺得楊嘉筠被驅逐的不冤。 這一頓酒菜直吃到黃昏才罷,幾位侍讀才被送出宮中。 第62章 狠毒 “女尚,昨夜雪化完了?!鼻镉觊_門的時候打了個哆嗦。 即使有屏風隔簾阻攔, 不會直面冷風, 劉珍兒還是感覺殿內的溫度低了一些:“雪都化了,天還這么冷?” “畢竟是數(shù)九的天了, 女尚你在殿內也要多穿些?!毕暮捎帜昧艘患偌t長襖過來。 劉珍兒頓了一下,還是換上了那件對她來說顏色有些鮮艷的衣裳:“時間也差不多了, 我們去正殿吧?!?/br> “女尚,出門的時候,再加件披風?!毕暮捎众s緊拿了披風跟過去。 秋雨則滅了殿里的炭盆,拿了手爐, 才關好門窗跟過去。 積雪已經(jīng)化盡,但吸進肺里的冷空氣仍舊讓人精神一震。沒有積雪妝點的冬天, 即使是御花園也沒有多少好景致,那些傲立的綠樹都顯得格外蒼老。 劉珍兒沒有什么看風景的心思,走的速度不算慢,然而在聞到一股若隱若現(xiàn)的幽香時,驀然停住了:“臘梅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