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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連環(huán)殺人案讓警方一愁莫展。四名被害者是清一色的中年男性,年紀在四十五到五十五之間,死因都是中毒,四名死者彼此并不認識,從家庭到工作,警方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存在任何的交叉點,案件過去一個月也沒能找到線索。 就在這時,劉老帶著李響岳主動要求參與破案。劉老當了一輩子警察了,連公安局現(xiàn)任局長都是他以前帶出來的,反正現(xiàn)在案件已經快成懸案了,死馬當活馬醫(yī),局長當然不能為這點小事撅了劉老的面子,點頭同意了。 就在其他人抱著看笑話的心態(tài)時,兩人抽死剝繭,層層深入,最終拔開云霧,讓案件真相大白。這四名死者的共同點,在他們的老婆身上。 人到中年,結婚時間足夠長了,總會有些問題,這四位死者恰恰家庭都不算和睦,倒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但是相處時間長了,要么愛死對方,要么恨死對方是一直不變的定律,四位死者的老婆都恨死他們的丈夫了,但是因為種種原因,誰都不能離婚。 水深火熱的生活需要傾訴,要不然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不在沉默中變態(tài),這四名生活苦悶的中年婦女不約而同地找了心理醫(yī)生,當然了,是不同的心理醫(yī)生,不然最初的警方排查時早排查出來了。 心理醫(yī)生雖然各不相同,但是他們彼此認識,事實上,還是好朋友,同行相忌這一點在他們那一點都沒體現(xiàn)出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用著同一名保潔員。心理診所里滿滿全是病人檔案,而這些檔案涉及個人*,絕對不允許泄露出去,找一個管得住自己的保潔員不容易,所以四個人用的都是同一位。 我們這位可愛的保潔員陳姐五十多歲,笑起來一臉慈祥,帶著個兒子在城市內艱難求生,卻從不對著別人訴苦,誰都說她是個陽光的人。沒有人會懷疑到她身上。 李響岳把她帶回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他是不是想破案立功想瘋了,這么一個跟鄰家老奶奶一樣和藹的人,怎么可能是兇手? 但結果證明,李響岳是對的。陳姐的另一面,誰都沒想到。 二十歲嫁給自己村從小一起長大而且長大后自己愛的男人,從此相夫教子,cao持家務,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當容顏不再,成為家庭主婦與社會脫節(jié)后,被剛剛改革開放就外出打工的進而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的丈夫毫不留情的拋棄,除了兩個嗷嗷待脯的孩子,什么也沒留給她,而離婚的時候,陳姐已經四十多歲了。 四十歲,沒有學歷,與社會脫節(jié),從來沒有掙過錢的陳姐都要瘋了,兩個孩子才十多歲,正是上學的年紀,可是丈夫卻一去不回頭,任她怎么上門哭求都對她不理不睬,嫌棄至極。 回娘家住了不到兩個月,娘家嫂子就已經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就差指著她鼻子罵她白吃白喝了,父母早已經去世,哥哥有自己的家庭,能為她做什么呢? 幾次想一死了之的她為了孩子只得擦干眼淚,背井離鄉(xiāng)進了城,只要能掙錢養(yǎng)活他們娘仨兒她什么都干,撿過垃圾,擺過地攤,掃過大街,終于也掙扎著活下來。 每天對著別人笑臉迎人的她,心底深深埋藏的是對前夫無限的恨意,這個男人,不珍惜她的付出,二十歲的夫妻感情對他來說不具有任何意義,害得她吃盡苦頭,夜里孤枕難眠,而那個負心漢,據村里人說,過得很好,對比飽經滄桑的她,她到底意難平。 所以當某一天她在心理診所打掃衛(wèi)生不小心碰掉一份檔案,在撿起來看到里面寫的另一個女人哭訴著丈夫的種種不是時,她再也無法忍受下去,跟蹤了第一死者,在他拎著一瓶水時接近他,撞掉了水,趁機掉包換成放了毒藥的水后離開。第一死者果然在當天下午晚些時候死了。 自此,她一發(fā)不可收拾,在李響岳找上她時,她已經物色好了第五名受害者。陳姐對她的殺人行為供認不諱,連殺人動機都跟李響岳分析的一模一樣。 這一仗打得很漂亮,李響岳和劉老雖然以后還是扎根檔案室,但只要刑警隊有疑難案件偵破遇到困難了,第一時間就會想起他們。 之后國安局成立犯罪心理學研究室,劉老做了第一任主任,幾年后退休,李響岳接任。而“吸血鬼”連環(huán)殺人案是李響岳當上主任后接手的第一例案件。 做警察的,不管做了多久,最怕的始終是兩件事:第一就是破不了案,給不了受害者一個交代,第二就是抓錯了人,真兇逍遙法外,無辜人被抓被殺。 十五年前的舊案一直讓李響岳放心不下,原因無它,他真的怕冤枉無辜。 謎題 十五年前的案子,開始于一場暴雨。 那年全國都在發(fā)大水,黃市當然也不例外,雖然沒有長江流域那么大的降水量,達不到需要筑堤救援的地步,但是那一年的超大降水量也給黃市帶來不小的麻煩。 最直接的表現(xiàn)就是黃市下轄的一個縣各處污水管網全部癱瘓,污水不斷地涌出路面,最深的地方連車頂都能淹沒,縣城住宅區(qū)的一樓都被淹了個徹底。 政府工作人員不得不緊急調運物資,將這些受災人群全部找個地勢較高的山包安置了,隨著水位越來越高,被轉移的人越來越多,一時間周圍稍微高一點的地方全部人滿為患。 水位還在不停地上漲,但是黃市已經有兩天時間沒有降雨了,城區(qū)內的水位卻不見下降。在又等了幾天,所有有家歸不得的群眾開始怨聲載道時,城建局不得不派人冒險進入管網,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全副武裝的兩名工人下了井,他們選擇查看的這一處是地下管網的一個交匯點,設計時計劃每秒鐘可通過的水流量極大,理論上能抵御千年難遇的洪水,這次黃市的降水還遠遠達不到千年難遇的程度,城區(qū)內的積水這么嚴重,只可能是地下管網出了問題。 那兩名工人估計做夢都沒有想到,地下等著他們的會是這樣的景象:一具全身被水浮得腫脹腐爛的尸體,卡在下水口處的鐵絲網中,堵住了大半的下水口,尸體的臉剛好被水沖刷得正對著他們,尸體的上身就那么無力地跟隨著水流的節(jié)奏來回飄蕩。 兩人嚇得腿軟,水腳并用地游回地面,沖著邊上等待的人失態(tài)地喊道:“死人,下面有個死人!” 這才僅僅是一個開始。短短半天時間,六個地下管網交匯口。搜出六具死得不能再死的尸體! 這個小縣城的平靜先被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