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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刑警很快在市立醫(yī)院進行了大規(guī)模排查,這一次,線索終于出現(xiàn)了,住院部清潔女工張淑慧從昨天早上離開醫(yī)院后再也沒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解永昕馬上調取了張淑慧入職時提供的戶籍資料,卻發(fā)現(xiàn)登記人與張淑慧體貌特征明顯不符,系盜用他人身份證明。張淑慧存在重大作案嫌疑!經過戶籍資料庫面部識別系統(tǒng)分析,找出了她的真實身份。張淑慧原名曾婉如,女,55歲,曾任G省省會A市腫瘤醫(yī)院外科主任醫(yī)師,在其任職的最后三年內,曾被懷疑與四起致病人死亡案有關,其中包括她患有腦癌的親生母親,醫(yī)院苦無證據(jù),只得將曾婉如開除了事。而后曾婉如隱姓埋名來到M市,在市立醫(yī)院當個不起眼的清潔工。 公安系統(tǒng)的資料中顯示,曾婉如在M市名下有一處房產,當警方找上門時,已經人去屋空了,鑒證科的工作人員在曾婉如的臥室內發(fā)現(xiàn)了大量本案中死者的資料,M市公安局立刻向全市各分局、派出所下達了抓捕曾婉如的命令。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緩緩張開。 而被全市公安系統(tǒng)嚴密排查的對象此時正縮在一間兩居室內喝著紅酒,握慣手術刀的手熟練地分割著牛排,小口小口慢慢吃著,在她對面,是被麻繩緊緊捆著的一家三口,成年女人和一個小男孩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成年男子憤怒地瞪著曾婉如:“你到底把我兒子怎么了?” 曾婉如咽下最后一口牛排,拿起餐巾紙擦擦嘴角,喝了一口紅酒,這才看向男子:“沒什么,只不過給他喂了點安眠藥,讓他睡一覺。放心,我對孩子沒什么興趣,得罪我的是你不是他,我只殺你一個?!?/br> “你發(fā)什么瘋啊,我根本都不認識你,得罪你什么了?你神經病啊。”男子聽到曾婉如的話臉色一白,隨即怒吼道。 “別喊了,喊醒了你妻子兒子我不介意多殺兩個。” 男子聲音馬上小了下去:“我的姑奶奶啊,我真不認識你,你肯定是認錯人了啊。求求您了,別玩了,您抱著我兒子回來威脅我綁了他們,我都照做了,您要綁我,我也沒反抗,您倒是說明白點啊,我哪里得罪您老人家了,我改還不行嗎?求求您別嚇唬我了成嗎?” “呵呵,今天早上,早班車上,你做過什么自己清楚!”說完,曾婉如走到男子身前,抬起手中的手術刀,快速向著男子的脖頸處揮下...... 血很快噴濺出來,生命的最后一刻,男子恍惚記起今天早上因為心情不好,在車上被一個女人踩了一腳后對著她破口大罵...... 曾婉如去衛(wèi)生間洗了洗手臉,換了件衣服,若無其事地回到客廳,對著已經斷氣的男子冷哼一聲,走出了房門。 一個小時過去了,女人首先清醒了過來,看到離自己幾步之遙躺在血泊中的男子撕心裂肺地喊叫起來。 兩起案件,兩個男子死于頸動脈被手術刀切斷失血過多,第二位死者的親人還詳細描述了兇手的體貌特征,確定是曾婉如。 拿著兩起案件的資料,文沫推開了羈押室的門,放下資料,對著靠墻躺著一動不動的胡嫚說道:“醒醒吧,你所維護的什么狗屁死神的正義已經被張淑慧踐踏光了,哦,忘了告訴你,她的真名不叫張淑慧,不過你應該早就知道吧。”說完,不等里面人的反應,快速離開了房間,用力帶上的房門。而胡嫚聽到這番話終于動了,轉過身來拿起資料仔細看了起來。 殺一人救一人 -9 21:50:33 2003 就在全市警察挖地三尺地尋找曾婉如時,明華里小區(qū),A幢二單元501室,曾婉如踢掉鞋子,抱膝窩在沙發(fā)里,一夜未眠的她顯得很憔悴,但此時還不是睡覺的時候,她環(huán)顧這間小小的一室一廳,終于還是落到這步田地了,從兩年前她開始計劃殺人開始就租下了這間房子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這么快就用上了。算了,從動手殺了自己母親開始,就沒想過再回頭,反正自己在這世上沒了親人,已經生無可戀了。想到這里,曾婉如站起身來,走去浴室好好洗了個澡,打開新買的東西,仔細化了個妝,換上新衣服,看著鏡中的中年婦女眉眼精致,通體氣質卓然,滿意地點了點頭,就這么合衣地躺在沙發(fā)上沉沉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天已經黑透了,盡管肚子餓地咕咕叫,曾婉如沒有著急起來,而是就那么直挺挺地躺著,反復回想著自己曾計劃好想做的事,還有沒有沒有做完的。想來想去,還真有這么一件,當時在她計劃好的要施救的名單里,還有一個人沒來得及救治,她其實已經選好對象了,只是沒來得及動手罷了。這也許是這一生中做得最后一件事了。她下定了決心,這才從沙發(fā)上起來,整理了下衣服,下樓吃飯去了。 而胡嫚看完那些資料后,歇斯底里地哭出聲來,她以為的好姐妹,那么正直那么善良的人,寧可背負罵名也要行醫(yī)的淑慧姐,居然隱瞞了她這么多事,連名字都是假的,當初說得多么好聽啊,這是在幫助他們,讓他們不再承受痛苦,殺了壞人,是為了好人更好地活下去。她怎么就鬼迷心竅地跟隨她了呢?怎么就像個木偶一樣聽她擺布呢?她怎么就這樣了呢?回想以前的事,想想直接間接死在她們手上的人,十多條人命啊,她的生命從被警方抓獲的那一天起就開始倒計時了吧? 可是,她胡嫚還有家人,還有留戀,還沒有活夠啊。大滴大滴的眼淚滴在地上,懊悔嗎?是不是太晚了?她將雙手抬至眼前,就是這雙手吧?親手下了藥在病人的輸液瓶里;還是這雙手吧?抬著年輕青青的活人走向死亡;也是這雙手吧?不僅殺害了一個人,連另一個本該救治的也斷送了...... 一直嚴密觀察她的警察將情況通報給了文沫。文沫再一次出現(xiàn)在了胡嫚的面前:“有興趣跟我們聊聊了嗎?”不等胡嫚回答,文沫向著門外一指:“你也許看不到,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從你進來的那天起,你的兒子就來到公安局想要見你,兩天兩夜,寸步不離,為你請了律師,托我們帶衣服吃食給你。難道你就不想再見見他了嗎?” “今天一切,皆是我咎由自取,我認罪,但是見他,我還有什么臉見他?從前他什么樣,不會有人知道,我只知道,從今以后,別人說起他,只會說他是殺人犯的兒子。我的兒子永遠要背著這個罵名了,我寧愿他不認我?!?/br> “兒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他這兩天的行動已經表明了他對你的不離不棄,你是不是應該給他個機會,給自己一個機會,將功折罪?至少,你還有不被判死刑的機會,即使是在監(jiān)獄過下半輩子,至少對你兒子來說也是個念想,胡嫚,為了你的家人,不要一條路走到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