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xué)樓走，剛進教室就撞上了那個撒水的女生。

    撒水的女生叫于雪莉，見到路曼曼很驚喜，“我剛剛還在找你呢？”

    “有什么事嗎？”

    于雪莉瞄了眼她的鞋子，“你換鞋了嗎？”

    “換了?！?/br>
    “那就好那就好。哦，對了，這個給你。”說著她將手上一直握著的紅棗酸奶塞到路曼曼手中，“之前不好意思了?！?/br>
    “沒關(guān)系，謝謝?！?/br>
    拿著別人給的酸奶，路曼曼回了座位，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嗯，很甜。

    晚上，月黑風(fēng)高殺人夜，咳咳，是做壞事夜。

    高一教學(xué)樓，走廊深處一個陰暗的角落，兩個人影鬼鬼祟祟。

    “這就是你說的好東西？”

    唐子健的手上攤了兩根煙，因為在口袋里待了許久，皺皺巴巴的，嫌棄歸嫌棄，不可否認(rèn)，許諾心里還是生出了些許想要探索的欲望。

    唐子健得意地笑了兩聲，吧啦吧啦地開始講述他是從哪里得來的，末了又強調(diào)，“抽煙是成熟男人的標(biāo)志，想一下，你功成名就，嘴里叼著一根煙，靠在窗臺吞云吐霧，憂郁的眼神，迷人的氣質(zhì)……”

    “……”許諾猶豫了一會兒，舔舔唇，有些心動。

    兩個人對視一眼，一人夾起一支煙，點火，往嘴里送，狠狠地吸了一大口，開始吞云吐霧……

    然后不約而同地——嗆住了！

    “咳……咳咳……”許諾的眼角冒出了淚花，“好辣?。∈裁雌仆嬉鈨?，難吃死了！”

    人生中第一次吞云吐霧以失敗告終，兩人扔掉煙，灰溜溜地往教室里走。

    程琤和路曼曼正一邊寫今天老師布置的作業(yè)，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些瑣事。后面人的開門以及坐下帶來一陣輕微的風(fēng)。

    路曼曼皺皺鼻子，煙味。

    唐子健一屁股坐在程琤后面的座位上，許諾對著他屁股下的凳子腿兒踢了一腳。

    “回你自己位置去！”

    “還沒上課呢，過去多無聊。”

    程琤回過頭，靠近唐子健，用力地吸了一大口氣，訝異，“你們抽煙了？”

    她流露出不贊同的眼神，這才多大點，就開始不學(xué)好了。

    唐子健一副要你管的模樣，翻了個白眼，“少見多怪。”男孩子長大了，總覺得女孩子頭發(fā)長見識短，不喜歡跟他們一起玩兒，要保留些小秘密。這幾年，唐子健越來越煩程琤老是跟著他們管著他們。

    “你再說一遍？”

    程琤的脾氣瀕臨爆發(fā)的邊緣，唐子健卻還兀自挑釁，“說就說，有本事你打我呀！”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好好收拾這個熊孩子，她就不姓程！

    兩只手按住書桌，抬腿狠狠地踹了過去。

    緊接著就聽到唐子健的哎喲痛呼以及咆哮：“男人婆啊你！”他蹲下去捂住小腿，嘴里仍在抱怨:“好的不學(xué)，盡跟著許諾學(xué)踹人！”

    “……哈？”許諾瞇眼，應(yīng)他要求給了一腳，不給對不起他的夸獎。

    程琤長著一張娃娃臉，又嬌俏可愛，可以說是相當(dāng)蘿莉了，從外表看，和男人婆那是一點兒不沾邊。

    至于你說性格，路曼曼總結(jié)說，那大概是被混小子給氣的。

    “唐子??！老娘要跟你絕交！”

    “絕交就絕交！”

    可是這絕交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兩個放狠話的人到了晚間自習(xí)下課的時候，已經(jīng)要好地一起去買小零食了。

    手中的中性筆寫著寫著沒了墨水，路曼曼下意識地將手伸進抽屜的筆袋，沒有摸到熟悉的筆身，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那支有著兔子腦袋的筆上午的時候，在沒有蓋上筆帽的情況下摔在了地上，由于沾了污漬，加上筆尖摔壞了，已經(jīng)被她殘忍地拋棄在了垃圾桶。

    那么還剩下一支筆，黃毛大概忘了還給她。

    路曼曼轉(zhuǎn)過頭，許諾雙手握著手機，手指在上面快速地滑動，顯然正在玩游戲。

    “許諾，我的筆……”

    “你說什么？”

    “我說——”

    他沒給她說完話的機會，頭也沒抬地打斷，“嗯？等等，別吵，等我這局完了再說?！?/br>
    路曼曼抬眼往窗外看，心里思索著今晚值班老師怎么巡查得一點也不勤？玩了一節(jié)晚自習(xí)的游戲竟然沒被抓住，很是不科學(xué)。

    她發(fā)了一會兒呆，鞋上有個硬物壓過來，她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腳被對方踩住了，伴隨著一聲“艸！這都能輸！”一天內(nèi)積攢的怒氣值瞬間到達了頂峰。

    感受到腳下的異物，許諾呆愣了一瞬，移開自己的白球鞋。注意力從游戲中剝離，這才把目光放到女生的身上，還沒來得及說對不起，許諾看到她優(yōu)雅地笑了，今天在面對他時，可以說最燦爛的一次。

    接著她的腳抬起，鞋子放到了他的鞋子上，來回不斷地摩擦。

    “……”

    幾分鐘后，望著前方唰唰唰寫字的背影，許諾皺緊了能夾死一只蒼蠅的眉頭。

    奇怪奇怪。

    在他持續(xù)一整天得罪她的行為里，例如拽馬尾，踢筆，踩鞋，她第一次有了不一樣的表現(xiàn)，不再只是刻板的微笑。

    雖然白球鞋變臟了，但是他竟然可恥地衍生出一股喜悅。

    許諾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

    為什么啊？

    .

    第4章 004

    云吟高中的新生入學(xué)都有半個月的軍訓(xùn)，軍訓(xùn)完以后有一次入學(xué)考試，今天是出成績的日子。

    程琤趴在桌子上，臉朝下，頗有一番生無可戀，她懊惱地偏過頭，路曼曼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