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絹花,已經(jīng)是她做得比較好的了,可因是棉布頭做的,看著就不如鎮(zhèn)上賣的絹花精致。 今天她打算用綢子的碎布來做,順便看看做一朵花需要多少布料,算一算成本。 到了下午,她照例先把今天的十六個字練完,然后繼續(xù)做絹花。 等到傍晚,她又做成了幾朵。把棉布做的和絲綢做的放在一塊一比,立刻就看出差異來。 絲質絹花色彩艷麗,質地光滑,花朵更容易成型,看著就嬌嬌嫩嫩的,惹人喜愛。棉布的就不起眼得多。 方才做的時候青柳就一直留心算著,雖說這些絹花都是碎布拼湊做出來的,可也能算出個大概。 做一朵花,大約需要兩到三寸布料,一尺布可以做四朵。 一匹綢子最便宜的也要一兩多銀子,顏色越艷的越貴,就按一匹一兩五錢來算。一匹四丈,一丈十尺,一尺做四朵花,一匹布能做一百六十朵,減去做壞了的,一匹布差不多能做一百五十朵花,平攤下來,一朵花的布料成本就要十文錢。 鎮(zhèn)上賣絹花的,若是貨郎那兒賣,一般是二十文一朵,鋪子里則要貴些,不過鋪子里的花也更艷,花樣更新穎,想來成本更高。 那是店家賣給別人的價格,若是她們做好了賣給店家,青柳心里算著,應該可以賣到十五六文一朵,這樣她每朵花就能掙五六文錢。 雖說算起來打一只絡子也能賣五六文錢,可是絡子也要成本,特別是她和青荷打的這種,更費彩繩,差不多一只絡子就要打掉兩文錢的彩繩了,算起來一只絡子也就掙個三四文錢。 而且打絡子更費時間,青柳給自己和青荷算過,農閑時兩人一個月差不多打一百個絡子,一天只有三個左右,可是做絹花,一個人一天下來,用空閑的時間就能做三朵。 這么一算,從前是兩個人一天凈賺十幾文,現(xiàn)在一個人就可以賺到這么多了,若是再趕一趕,一個月能掙六百文錢,一年中若有三四個月時間農閑,也能掙二兩多銀子了! 青柳越算越高興,恨不得馬上回家和家里人說這個事,不過她也記得,現(xiàn)在出嫁了,不比從前,不好隨便往娘家跑,只得又按捺下來。 她又想起一件事,若以后都做絹花,做好了該賣給誰? 若賣到鋪子里去,人家不一定看得上她的手藝,可若賣給貨郎,總不能讓她和青荷兩個女子去和人談生意吧?還不得被人說死? 想到此,青柳心中的喜悅慢慢冷卻下來。這件事,還得再好好想想。 她從自己今天做的絹花里挑出兩朵好的,晚飯前去正屋,一朵灰藍色黃蕊的木槿花送給薛氏,另一朵桃紅色細白蕊,如桃花一般的,送給錦娘。 薛氏拿著看了又看,喜道:“咱們家就數(shù)青柳的手最巧了,上一次打的絡子就跟活的一樣,今天這兩朵花是那天和姚師傅學的吧?看起來不比外頭賣的差了。” 錦娘也道:“多謝大嫂?!庇謱ρκ系溃骸澳铮鷽]見過大嫂的字,一個一個端端正正的,大嫂做起事來,那股認真勁真讓人自嘆不如呢?!?/br> 青柳紅了臉,“你們可別這樣夸了,都是些上不了臺面的小東西,娘和弟妹喜歡就好。” 薛氏笑了笑,讓楊嫂子幫自己帶上,錦娘也戴了。 薛氏又讓青柳自己也戴一朵,青柳回房去看了看,將她做的第一朵石榴紅的戴起來。 飯桌上,林家?guī)讉€男人看著自己媳婦兒頭上的花,頻頻側目。 特別是林鴻,他知道錦娘向來不愛那些珠啊釵啊的,渾身上下常年只有一根珍珠簪子,是成親前自己送她的?,F(xiàn)在頭上多了朵粉嫩嫩的花兒,簡直要襯得她人比花嬌了。 他對著他媳婦兒,也有股憨勁,一下一下地看,不知道掩飾,把錦娘看紅了臉,只得暗里踩他的腳。 瑞哥兒一眼看見爹娘的小動作,立刻就大聲道:“娘,你踩到爹了!” 桌上眾人一愣,林湛毫不客氣就大笑起來,薛氏也抿著嘴輕笑,林老爺沒說話,給薛氏夾了一筷子菜,至于青柳,她在飯桌上一向只專心吃飯,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眼下抬起頭,有些茫然。 錦娘面上紅得快要滴血,林鴻只看著她笑。 薛氏見狀,輕輕拍了林湛一下,讓他別笑了,又對瑞哥兒道:“你娘是不當心,下次不會了?!?/br> 瑞哥兒懵懵懂懂地點頭,不知道大家笑什么,他左右看看,又道:“奶奶,你和大娘還有娘,怎么頭上都長花兒了?” 薛氏樂道:“不是長的,是你大娘做來送我們的,瑞哥兒覺得好不好看?” “好看!”林瑞用力點頭,又溜下椅子,跑到青柳身邊拉她的袖子,“大娘大娘,你能不能給我也做一朵花?” 青柳低頭看他,摸了摸他的頭,“當然可以。” 林瑞欣喜道:“謝謝大娘!” 薛氏有點好奇,“你是個男孩子,又不能戴,要花干什么?” 林瑞皺著小眉頭苦惱道:“我要送給小鶯,上一次我弄臟她的裙子,她到現(xiàn)在都不理我,也不讓我牽手了。奶奶,小鶯可好了,等她愿意和我說話了,我?guī)貋斫o你看!” 薛氏一時無語,不由看了林鴻一眼,這小子十三歲就看上錦娘,那會兒錦娘十一歲,他等了四年才把人娶進門?,F(xiàn)在倒好,他兒子比他還厲害,才四歲就知道哄女孩子了。 她又看看林湛,心里嘆氣,都是一個肚子里出來的,怎么差這么多,這傻小子連他四歲的侄子都比不上! ☆、同床共枕 林湛絲毫不知他娘心中所想, 吃過飯就跟著青柳回東院,一見沒了旁人,迫不及待道:“媳婦兒, 今天你就該搬去和我一起睡了?!?/br> 那天兩人說好了,五天后青柳就搬去正屋, 這幾天他都掰著指頭數(shù)著呢。 青柳原本上午還記得這事,下午專心做事,就給忘掉了,眼下被他一提,只得重新記起來。她猶猶豫豫地看了林湛一眼。 林湛有點擔心了, “你是不是還不想搬?不然我搬過來和你住也行?!?/br> 反正他是要跟媳婦兒睡一塊的。 青柳還真有點不太想搬,雖說已經(jīng)不生林湛的氣了,可想起他昨日的作為,心里仍有些怯意,聽他這么說, 知道躲不過,只好搖搖頭,“我去收拾一下?!?/br> 林湛忙道:“不用收拾,我屋里什么都有,你人過去就行了?!鄙滤帐笆帐爸陀植话崃?。 青柳道:“總要拿幾件衣服吧?” 況且她寫字的筆墨, 打絡子的彩繩,做絹花的碎布針線也都要帶上。至于其他的柜子、箱子之類的,現(xiàn)在太晚了,沒必要大動干戈, 等她去林湛房里看過,看有沒有空余的地方,有的話再搬。 林湛便看著她收拾,等她停下來,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