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出來跳舞呢？”

    姚雪顏不悅地反問說：“難道孩子們不要吃飯嗎？杜老板不知道生了孩子要養(yǎng)嗎？”

    姚雪顏的聲音平靜了一點(diǎn)，又說道：“杜老板沒有什么真正的事情的話，我要回去練舞了。”她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杜重生很久沒覺得自己原來這么愚蠢了。把一個感恩的見面弄成了一個尷尬的結(jié)尾。不過有一點(diǎn)他明白了：姚雪顏需要養(yǎng)家，那她目前肯定沒有男人可以依靠，而他杜重生可以給她依靠。他家里雖然已經(jīng)有一大一小兩房太太，但是再多一房應(yīng)該不成問題。多兩個孩子也不成問題，反正杜家人丁不旺，只有大太太生了一個兒子，二太太進(jìn)門一年多了還未見懷孕，他很樂意收養(yǎng)兩個孩子，救命恩人姚雪顏的孩子。

    過了沒有幾天，阿德和阿力來跟姚雪顏告辭。

    阿德興奮地說：“杜老板新開了一家店鋪，我跟阿力要去當(dāng)正副掌柜了！”

    阿力更是喜形于色：“我們的工錢，多了十倍都不止！姚姑娘，那天晚上我們跟著你跑一趟，現(xiàn)在交上好運(yùn)了！”

    “啊喲，那我恭喜你們了！”姚雪顏?zhàn)焐险f著這個，心里卻擔(dān)憂，不知道自己會碰上好運(yùn)還是會引火燒身。好心不一定有好報(bào)，要看你幫的是什么人。

    杜重生遲遲沒有對姚雪顏?zhàn)鍪裁?，不是忘了她，而是雇了一個私家偵探仔仔細(xì)細(xì)去查清了她的身家狀況，重點(diǎn)是她兩個孩子的父親。

    姓牛的偵探向杜重生報(bào)告：“杜老板，姚雪顏的第一個孩子，是跟尹正霏生的。據(jù)房東和街坊說，尹正霏是她的遠(yuǎn)房表哥，應(yīng)該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不過沒有正式成親。這個姓尹的后來入贅寧波的富商岳家，不要姚雪顏了。姚雪顏趕在生產(chǎn)之前從老房東那里搬走了，大概怕姓尹的回去找她?！?/br>
    杜重生點(diǎn)頭表示滿意：“哦？生孩子還怕孩子的父親回去找？那就是要徹底斷干凈啰。那她的第二個孩子呢？”

    姓牛的偵探答道：“她第二個孩子的父親很神秘，不過我還是查出了蛛絲馬跡。我找到了當(dāng)年把房子賣給姚雪顏的那對夫婦，他們說當(dāng)時付錢的是一個姓陳的男人，但是房契當(dāng)場就交給姚雪顏。他們后來在報(bào)紙上看到那個男人的照片了，才知道他是國民政府高官。這個姓陳的在不同時期用過好幾個不同的名字，撲朔迷離。”

    杜重生問牛偵探：“何以見得姓陳的是姚雪顏第二個孩子的父親？”

    牛偵探回答：“那對賣房的夫婦說，他們最開始去看房的時候，男的抱著一個小女孩，姚雪顏懷著孕，當(dāng)時沒有馬上買那房子；后來又去看的時候，多了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傭。所以賣房的夫婦認(rèn)為姓陳的是那兩個孩子的父親，姚雪顏是他的外室。”

    杜重生自言自語：“這么說姓陳的對前面那個女孩還不錯，外人都看不出來。他跟姚雪顏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牛偵探分析給杜重生聽：“姚雪顏幾個月前因?yàn)榻?jīng)濟(jì)拮據(jù)，把房子押給別人了，孩子們被女傭帶到鄉(xiāng)下去了，她現(xiàn)在一個人在麻油弄租了間小閣樓住著。所以我分析姓陳的應(yīng)該是跟她斷絕關(guān)系了，家用錢都不給了。”

    杜重生說：“可憐的女人！”

    他心里想的是，那正好，我杜重生可以做她的依靠。

    杜重生第二次請姚雪顏到歌舞廳他的辦公室。他開誠布公地說：“雪顏，因?yàn)槟憔攘宋乙幻?，我今天才有機(jī)會在這里跟你說這番話。無論我說什么，絕無冒犯之意，都是為你和你的孩子們著想。聽說他們現(xiàn)在還在鄉(xiāng)下呢，你不想接他們回到你身邊嗎？”

    姚雪顏雖然有戒心，但是杜重生的話再次讓她感覺到，這個人不會害她。所以她就說實(shí)話：“我的房子押給別人了，現(xiàn)在沒有地方給孩子們住?！?/br>
    杜重生說：“這個好辦。要么把房子贖回來，要么另外找個房子?！?/br>
    “我暫時沒有錢?！币ρ╊伇荛_杜重生的目光，猜到他后面要說什么了。

    杜重生馬上提出了他的方案：“我可以出一筆錢，贖房子或者另找房子，這個由你定。你決定之后，所有具體的事情我來辦?！?/br>
    姚雪顏沉吟不語，看著杜重生的眼睛，因?yàn)樗烙?jì)杜重生還有話沒有說完。

    杜重生笑笑說：“我知道你還在等我說，我要你做什么，是吧？”

    姚雪顏臉上沒有一點(diǎn)笑容：“是啊，你要我做什么呢？”

    杜重生說：“這個你還不明白嗎？我要給你一個依靠，給你和你的孩子們生活的保障。如果你不反對，可以直接搬進(jìn)我的公館，暫時先住在外面也可以。”

    “杜老板，你是想讓我做妾嗎？”姚雪顏冷冷地說：“我絕不做妾?！?/br>
    “那就住在外面吧?！倍胖厣f，避免去提“外室”兩個字。

    “外室我也做不到，因?yàn)槲倚睦镉幸粋€人，我在等他?！币ρ╊佌J(rèn)真而又明確地說。

    杜重生懷疑自己聽錯了。一個生了兩個孩子還沒有人娶的舞女，居然拒絕他杜重生這么慷慨的提議。

    杜重生壓住想發(fā)脾氣的沖動，問道：“那個人知道你現(xiàn)在經(jīng)濟(jì)有困難，需要有人養(yǎng)家嗎？”

    “他······他現(xiàn)在有難，自身難保?！币ρ╊佌f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看來牛偵探的分析不準(zhǔn)確啊，杜重生皺著眉頭想。

    他隨即像姚雪顏一樣嘆了一口氣，說道：“沒想到生計(jì)的依靠，還不如你的癡心重要。強(qiáng)扭的瓜不甜，我杜重生不缺女人。你救了我的命，你跟一般人是不同的。如果我一定要報(bào)答你，你想要什么？”

    姚雪顏看看杜重生，覺得杜重生這話是真心誠意的，所以她決定抓住這個機(jī)會：“杜老板愿意幫我多少呢？”

    杜重生反問她：“你覺得我這條命值多少？”

    這簡直是鼓勵她獅子大開口。所以姚雪顏打定了主意，提出她的要求：“我想先把原來的房子贖回來，然后······杜老板，我?guī)湍愦蚶磉@間歌舞廳吧。我知道你忙，沒時間天天到這里來，我沒有別的長處，歌舞廳的生意我應(yīng)該是拿得下來的。每個月我向杜老板結(jié)個帳，有賺頭都?xì)w我，行不行？”

    杜重生不由得心生佩服，這個女人真的是與眾不同的。他看著姚雪顏，眼光是欣賞的，敬佩的，也是遺憾的，因?yàn)檫@個女人沒有接受他。

    姚雪顏見杜重生看了自己半天還沒說話，就自己找個臺階下：“杜老板要是覺得為難，就當(dāng)我沒有說過剛才的話。”

    杜重生笑笑說：“哪里，我是覺得遺憾，我的命在你眼里只值那么一點(diǎn)兒嗎？好吧，就依你的。先把你的房子贖回來，至于這個歌舞廳的生意，你接過去做吧，我就不插手了，你也不必跟我報(bào)賬了。這里房產(chǎn)本來就是我的，保護(hù)費(fèi)以后就給你免了?！?/br>
    姚雪顏?zhàn)穯枺骸澳敲催@里的租金怎么算？這是生意開銷里面的大頭?！?/br>
    杜重生半開玩笑地說：“姚老板，你真是有生意頭腦啊，這樣我就不必?fù)?dān)心你賺不到錢了。這里的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