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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我并不喜歡日語,對于日語的印象都從國產(chǎn)抗日神劇中獲得。覺得日語粗魯,句句都像在罵人,學(xué)了小半年后,好吧......還是像在罵人。選日語不過是因為我不喜歡其他的課業(yè)。 一直以寫耽美作為人生宏愿的我,深深地覺得大學(xué)念什么專業(yè)實在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 這充分說明,我是一個對未來持樂觀態(tài)度的人。在高中的室友擔(dān)心以后的就業(yè)問題發(fā)奮沖985時,我給她的回答是,“我就不信以后還能把我餓死!” 所以在院里舉行那些就業(yè)講座專業(yè)分析時,我從來不屑一顧,即使去了,也是把小本子拿出來寫寫畫畫構(gòu)思下一篇耽美的人設(shè)劇情。有一遭被戚導(dǎo)瞧見了,她十分欣慰,笑,“要是人人都像顧芫同學(xué)這么認真聽講認真筆記就好了?!?/br> 我一面收下寫著污污關(guān)鍵詞的小本子,一面沖戚導(dǎo)傻笑,心中十分慚愧。 說了許多陳芝麻爛谷子的雞毛蒜皮瑣屑事,不過是想在發(fā)表觀點時尋找一些事實支撐。 我實在是想不通,學(xué)校日語系大四的學(xué)姐,為什么會因為所謂的就業(yè)壓力跳樓自殺。 她落下來時,天上下著雨,一切都灰蒙蒙的,湖邊的蘆葦還是一片枯黃。她穿了一件十分哀戚的白色毛衣,很長,把膝蓋都裹住。當(dāng)她年輕的身體砸向地面時,溫?zé)岬孽r血把毛茸茸的白色染透,美艷又猙獰。 這美艷又猙獰之外,是剛從學(xué)校外面回來的萇夕和我。我們覺得有什么東西在視網(wǎng)膜上爆炸了,摔碎了,大腦的意識瞬間在一片煙雨蒙蒙般的血紅中變成一片混沌。有什么東西從胃部強烈地沖上來,帶著令人作嘔的骯臟氣息,我和萇夕,都吐了。 如果你目睹過這種摔裂式的死亡,你會明白,這是一件令人作嘔的事。 我們就這樣,又一次成了一樁死亡的目擊證人,在剛剛決定要為第一樁死亡做些對得起目擊證人這個炫酷身份的事之后。 警車呼嘯著沖進學(xué)校,在學(xué)校里唱起了劣質(zhì)金屬質(zhì)感的歌。 在宿舍樓下學(xué)校的四食堂里,我和萇夕最常坐的那個靠窗位置上,一位叫沐樹的警察對我們展開了問話。 他個子高瘦,并無嶙峋之感,也無柔弱之態(tài),那是一種恰到好處的瘦,不能用加減法來增減,幾乎在一個臨界值上保持了完美的平衡,他的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罕見的近乎蒼白的柔色,警帽下的眼睛時時低垂著,握筆的手骨節(jié)分明,那是一種用力的姿勢。偶爾他抬起頭來看我和萇夕一眼,那樣銳利的目光使得我們心驚。 和他對視,是一件需要勇氣需要定力的事。 難怪他時時垂著眼睛,清冷疏離中柔軟了許多,像一種拘謹?shù)亩Y貌,來對還是大學(xué)生的我和萇夕表達一份來自人民警察的友好。 “看到當(dāng)事人跳樓是什么時候,具體幾點?” 萇夕回憶了一下,“大概六點,我們進學(xué)校的時候是五點五十二,從校門口走到那棟教學(xué)樓大概要八分鐘?!?/br> “事發(fā)時樓頂只有當(dāng)事人一個嗎?” “我們只看到她跳下來,沒有看到樓上的情況?!蔽艺f,手放在膝蓋上,抓住自己的衣擺。 沐樹的筆頓住,像一枚箭似的,筆尖扎進紙頁,我悄悄地把身體朝前探了一些,看見他的筆跡很深,像是碑刻,刀削斧鑿似的。 他把本子收起來,站起來,我和萇夕也跟著站起來。我以為他會用力地把鞋跟一靠,給我們敬個禮說聲“謝謝同志配合”什么的,他卻只是兩手把本子拿著,語氣溫和跟我們說,“謝謝你們的用力回憶,回去洗個臉好好睡一覺,把不好的都忘了?!?/br> 這是一個很細心很體貼的警察。他從兩個女孩子顫抖的聲音和不自覺攏起的眉咬緊的牙明白了有些畫面有些記憶對于體溫尚熱呼吸尚存的年輕生命來說是一種重壓。 我心里暖暖的很感動,就像在上了一節(jié)令人惡心的高數(shù)課后冒著風(fēng)雪回到寢室倒在椅子上喝下了一杯蜂蜜水。 我知道萇夕一定也很感動,不然她不會說,“沐警官,不如你和我們一起吃晚飯吧,我們江大的食堂在全國高校出了名的好吃。我請你?!?/br> 我十分無奈地斜過目光看了一眼萇夕,她正兩只眼睛亮晶晶地滿含期待地看著沐樹。 居然,果然,沐樹答應(yīng)了。 于是沐樹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低頭繼續(xù)整理先前的筆記,我和萇夕去排隊。食堂很多女孩子去看沐樹,一方面是因為他身上的警服,一方面是.....雖然很對不起但是必須承認他長了一張花瓶似的臉。 萇夕排在我的前面,她給自己買了一份雞排飯,又回過頭在人群中踮起腳問沐樹,“沐警官你要什么?。俊?/br> 她的聲音很大,很多人循聲望向沐樹,沐樹有些不自在地抬頭,“跟你一樣。” 萇夕笑著再買了一份雞排飯。 我們?nèi)齻€同桌吃飯的時候,萇夕一直在桌子下面踢我的腳,她猥瑣又隱蔽的眼神甩到我臉上的信息是“闊恩桑你不是一直有話婆子之稱嗎快說話啊快說話啊”。 而我回敬給她的眼神是,“這種還想著搭訕美男我鄙視你!” 于是她決定自力更生,“沐警官,你是江寧人?” “嗯?!?/br> “沐警官多大了?” “27?!?/br> 萇夕拍掌,一臉花癡笑像個腦殘粉,“好年輕哦好年輕!” 我十分懵逼地看著這宛如相親現(xiàn)場的劇情推進,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看見沐樹吃好了準(zhǔn)備放下筷子,萇夕笑嘻嘻的面容忽然變得緊張,她十分急促地叫了一聲“沐警官”。以感嘆號做語氣結(jié)尾。 沐樹看著她,目光不由自主地銳利。 “沐警官, ”萇夕說,她的表情平靜得像個禪師,沒了眼角眉梢的俏皮笑意,“最近你們警局是不是在調(diào)查往朝路上的一起槍殺案?” 沐樹放下了筷子,眼睛緩緩地垂下,在細長的睫毛下面,銳利的目光像把刀子似的在萇夕臉上由上到下地劃下來,由眉心到下頷,仿佛要整個地把她剖開。 我看見萇夕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第9章 對立的或并肩的 “怎么?”沐樹輕問,他把手肘撐在桌子上,手指交握,一個十足的專業(yè)問話姿勢,他的大拇指抵著他的下巴,透露出幾分防備的樣子。 “關(guān)于往朝路的那起槍殺案......”萇夕的勇氣明顯地弱了下來,“我知道一些線索。” “哦?”他交握的手往里移了移,下巴抵在了手掌上,身體微微朝萇夕傾了過去。 萇夕把打印好的照片交給沐樹,眼神十分堅定,沒有躲閃,“這是照片?!?/br> 沐樹用一只手接過照片,另一只手仍舊撐著下巴,他的眼神有些慵懶似的,并不是激動或者欣喜,連最該有的驚訝都沒有,他看了看照片,語氣中有些勉強的惋惜,“看不清兇手的臉啊?!彼f,“你怎么會有這張照片?” 萇夕看我一眼,那是一個尋求同伴的眼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