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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徐狗子頗得民心。” 將徐狗子在梁地如何照著他們冀州的作法按人頭分土地的做法與鐘氏一說,鐘氏贊道:“學(xué)得倒是快。難道徐狗子也有你們的手段?” 這是對楚昭和楚毅之極高的評價啊,楚昭笑呵呵地道:“至少現(xiàn)在的梁州還算太平,至于將來會不會有第二個徐狗子,那就未可知了?!?/br> 暫時的太平和十年乃至二十年百年的太平是全然不同的,楚昭指著梁州眼下太平,又有了后面一句,是她有所發(fā)現(xiàn)。 “借他人之過,避己之過?!辩娛细嬲],楚昭笑應(yīng)道:“阿娘放心!” “世家雖然可惡,卻不能一棒子打死,徐狗子如今一棒子打死了,叫一群目不識丁的人管事,一時半會倒還好,長此以往,人心不足蛇吞心,一夜暴富的人,變化更大。”楚昭說得深意,鐘氏聽得明白。 “所以要說我去梁州得到最大的收獲就是,能與阿兄爭鋒者無?!背芽偨Y(jié)這一句,鐘氏已經(jīng)笑了,“如此甚好!” 怎么會不好呢,項氏的江山已經(jīng)廢了,四王再死,如今皇位未決,只會讓京城斗得不可開交,但是如今的戰(zhàn)場早已不在京城,而是京外。 “與柴太尉交上手了?”在楚昭又添了一碗湯喝完后,鐘氏再問,楚昭道:“柴太尉此人野心不小!” “心比天高,人比紙薄。”鐘氏此言差點叫楚昭噴了,還好湯都咽下去了。 “若是光明正大與他相斗,你們兄妹無懼,需要提防他出手段?!辩娛咸嵝殉眩训溃骸安粫?,畢竟是太尉,最講風(fēng)骨的柴家哎?!?/br> 鐘氏冷笑道:“財帛尚能動人心,更何況是這天下。我說的你需記住。”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柴太尉都能推了她出去當(dāng)擋箭牌,再做些什么也就不奇怪了,楚昭一想點了點頭。 “用過飯之后去見見通直先生。”鐘氏一眼掠過,那里面的意思楚昭看得懂懂的。 “你能將違廷尉說服了過來,算是你殺了四王之后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只是他不肯見你阿兄,一日不見,一日未明態(tài)度,只能由你去辦?!辩娛侠^續(xù)說,楚昭道:“我倒是覺得讓他跟姜先生在冀州游玩了一圈再說其他?!?/br> 這一提議鐘意表示同意,所以,楚昭沒能好好地吃完一頓飯,跟小侄女再籠絡(luò)下感情,已經(jīng)被鐘氏打發(fā)了趕緊去姜府。 走在路上,楚昭幽怨地回頭看了自家大門一眼,乖乖地去姜府。 禮嘛,鐘氏早讓人備好了。姜直在楚毅之升為刺使之后要搬出去,楚昭這個當(dāng)人徒弟的送了一座離自家很近的大宅子,姜直搬過來住得十分傳,楚昭一來,守門立刻高高興興地迎著楚昭進去。 “先生,廷尉大人?!背岩宦纷呷耄粌H看到了姜參,還有韋廷尉呢,兩人正在下旗,楚昭作揖,姜參道:“回來了?” “是!”楚昭笑瞇瞇地回答,分外的可親,姜參道:“去梁州為何?” “玩啊!”答得十分理所當(dāng)然,接著補了一句,“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恨不生為男兒身,不能仗劍走天下,只好趁著回京的便利,去一趟梁州瞧瞧?!?/br> 那一句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是讓姜參和韋廷尉都十分認可的。 “來,我正與任重下棋,你來代我一局?!苯獏⒁豢赐降軄砹?,使喚起來不客氣。 “是!”楚昭的琴棋書畫都跟姜參學(xué)得不錯,但有吩咐,楚昭只能乖乖的頂上。 “廷尉大人你請?!甭溆诮獏⒅?,楚昭先見一禮,韋廷尉擺手道:“我已經(jīng)不是廷尉了,往后喚我一聲任重先生吧?!?/br> 楚昭記得韋廷尉名尚任,字任重,一作揖應(yīng)下,“是!” “該你落子了。”韋廷尉,不,韋尚任笑指楚昭而說,楚昭執(zhí)起白子,掃了一眼棋盤,落下一子,韋尚任看了一眼,落下一子。 棋盤廝殺,姜參在一旁煮茶,眼棋局見明,明顯是楚昭占了上風(fēng),樂不可支地在一旁笑了,“與任重著手兩局,勝負各半,若是阿昭贏了這一局,可分勝負?!?/br> “是小娘子之功,與你何干。”韋尚任諷了一句,姜參擺手道:“非也非也,既是小徒之功,又豈能不算我這師傅教導(dǎo)有方呢。” 還真是不能不算,韋尚任被堵住了,而棋盤上,楚昭落下一子,“先生,承讓了。” 勝負已分,棋盤明了,姜參大笑,“好,好,好!” 韋尚任帶著幾分幽怨地看了姜參一眼,楚昭道:“先生還要再下嗎?” “不下了不下了,你們師徒聯(lián)手,我如何是對手。來,喝茶,喝茶?!表f尚任擺手而說,帶著幾分玩笑,亦叫姜參煮茶。 “要喝好茶啊,還是讓她給你弄去?!苯獏⒔o韋尚任遞了一碗茶,指著楚昭說,坐著還沒說話的楚昭看了姜參一眼,總覺得姜參打的主意不小。 “說的是,你不是說外面那些什么泡茶的東西是小娘子弄出來的嗎?你既喜品茶,為何不弄一套工具?”韋尚任聽到姜參的提醒也想起來了。 他比楚昭早到冀州幾日,姜參帶他出去轉(zhuǎn)了一圈,雖然沒有細看,萬書樓,茶樓這兩地都去過了。 “師母不許先生喝太多茶,所以工具是師母不許我送的?!背咽植豢蜌獾匕呀獏⒌睦系捉o掀了,引得韋尚任一笑,姜參吹胡子瞪眼睛的。 楚昭道:“師母也是為了先生好,茶喝多了晚上睡不著,先前我可是剛做好了茶具就給先生送了一套,先生日喝夜也喝,連著幾宿不睡,師母這才將工具收了起來,不許先生用的,怨不得我?!?/br> “通直先生好福氣,好福氣?。 表f尚任這一語雙關(guān),倒叫姜參裝不出生氣的樣子來。 妻子關(guān)護他的身體,徒弟有了好東西不忘孝順于他,可不是好福氣。 “任重的福氣也不小啊,端看任重要不要了?!苯獏⒂趾螄L不是一語雙關(guān),楚昭倒是豁達地道:“先生,此時讓韋先生選擇還為時過早,咱們冀州的風(fēng)光景致,韋先生還沒看完呢,看完之后,想必韋先生必有決斷?!?/br> 楚昭說得篤定,姜參點頭道:“說得極是,說得極是,是我著急了,著急了?!?/br> “上回帶你去萬書樓外面轉(zhuǎn)了一圈,萬書樓里頭的書你還沒看過呢。我啊,其實還想集百家之事,修一些百姓可讀的書?!苯獏G開了之前的話題,轉(zhuǎn)到了自己的志愿上。 “修百姓可讀之書啊,這可不是小事?!表f尚任一聽便想到了難處,姜參道:“自非易事,故而須有明君相輔,此事若成,非利于一世,而是千秋萬代呢!” 流傳千古,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啊,韋尚任也不能免俗。 “通直先生有方向了嗎?”韋尚任被姜參勾起了興致,追著姜參問,姜參道:“說到這里啊,阿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