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bǔ)了一句道：“阿娘在！”

    這下別說是鐘氏了，就是周氏也難掩驚訝，剛剛鐘氏說的話，周氏并不以為她能聽懂，偏偏楚昭聽懂了，這如何不叫周氏詫異。

    “你跟阿娘說說，為什么阿娘在你就不怕？”鐘氏有心要試試楚昭的極限在哪里，楚昭被鐘氏那么一問才想起來，她還沒滿周歲，周歲啊，智多近妖，萬一將來真是小時(shí)了了，大未必佳，那不是讓鐘氏失望。

    果斷跑開，“舅母，舅母，捉蝴蝶，捉蝴蝶！”

    直撲周氏那里，周氏將她抱住，沖鐘氏使了個眼色，抱著楚昭道：“好，我們捉蝴蝶。”

    除了個姬氏想落鐘氏的臉，看在鐘氏的兄長，大將軍鐘郁的份兒，基本是沒人為難鐘氏的，不過因?yàn)槌覀鞒龅南?，一個說楚昭是神童，一個說的是楚家的庶出的小娘子是神童。

    庶出的小娘子沒見著，楚昭這會兒被阿醒抱出來露臉，想探真假的人一個接一個地逗弄楚昭，楚昭既知他們的意圖，對上來的阿姨們不吝嗇給了笑臉，有問必答，童言童語，吐字清晰。

    鐘氏與婦人們說著話，余光總會注意楚昭的表現(xiàn)，楚昭這般落落大方，鐘氏嘴角笑意不減。

    宴散之后，齊氏親自來送鐘氏，笑呵呵地道：“我說你怎么一點(diǎn)不急呢，敢情早有準(zhǔn)備。是騾子是馬，拿出來溜溜就知道了，阿昭表現(xiàn)得太掙臉了?！?/br>
    齊氏這樣說著，比她親生女兒被人夸還高興，鐘氏拍拍她的手，“我的事不必你cao心，你照顧好自己。”

    “雖說你是當(dāng)娘的不錯，你不會忘了再過不久就是阿昭的周歲吧。楚家的人沒說怎么辦？”齊氏捉著鐘氏的手，阿醒抱著楚昭，楚昭已經(jīng)在阿醒的懷里睡熟。

    小孩子睡得多，今天折騰了一天，楚昭力爭給鐘氏爭臉，不留余力地笑答，很是耗損體力，想不睡都不行。

    第008章 父母爭執(zhí)

    “天晚了，風(fēng)有些大，先抱阿昭上車吧?！饼R氏看著楚昭那紅撲撲的小臉，額中心那一點(diǎn)朱砂與鐘氏如出一轍，催著阿醒將楚昭抱上車，比鐘氏這親娘還急。

    “你若是喜歡小娘子，那就再生一個?！辩娛洗蛉ひ徽f，亦示意阿醒抱楚昭上車。

    齊氏一聽一幅蔫了的樣兒，“我長得不如你，生出來的小郎君和小娘子也不如你。”

    逗得鐘氏一笑，“當(dāng)初你因我長得好看硬要與我交好，這么多年了，你看重皮囊的性子還沒改?。俊?/br>
    “還說呢，當(dāng)初原以為你能進(jìn)我們家的，我當(dāng)時(shí)都高興壞了，哪想到……四哥?！饼R氏要說的話戛然而止，喚了一聲，鐘氏并沒有回頭，她能感覺到背后那灼熱的目光，可是，她已為人婦。

    “時(shí)候不早了，阿昭周歲你要早些來。”鐘氏似未察覺齊氏的目光及別有所指，拍拍齊氏的手便要登車而去，齊氏喚了一聲阿鐘，鐘氏絲毫不曾停滯，上了車即喚車夫駛?cè)ァ?/br>
    齊氏見此輕輕一嘆，等不見鐘氏的車輛，這才回府。屋檐下一青年瞧著她離去的方向，情深意切，不可忘懷。

    “你又何必呢，阿鐘已是楚家婦。”齊氏終還是忍不住說了這句，青年看了她一眼，頭也不回地往里去，齊氏道：“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往后，別再做些叫人誤會的事?！?/br>
    那人聽得腳步一頓，冷冷地說道：“我連見都不見她，還不夠嗎？”

    “既然當(dāng)初你放棄了，就別作出情深的模樣，你現(xiàn)在最該做的是娶妻生子，否則當(dāng)初你鬧著要娶阿鐘的事何人不知，但凡你一日未娶，世人皆知你是為何，這樣的你，難道還不是在給阿鐘添麻煩嗎？”

    齊氏的話就像一把刀扎入他的心。“那又如何，為了齊家，我不能娶我心愛的人，難道我不想毀了另一個女子的幸福亦不能？”

    “此事不該你管，我的事你也不必刻意和她提起，楚章若是欺負(fù)了她，你只管與我說?！眮G下這一句，青年走得瀟灑……

    而鐘氏回了熟悉的別院，阿醒想將熟睡的楚昭抱回房去，鐘氏卻道：“讓她睡這兒吧?！?/br>
    阿醒應(yīng)下，將楚昭放在一旁的小榻上，為她蓋好了被子。

    “下去吧?！辩娛献吡诉^去，坐在榻前，阿醒應(yīng)聲與其他侍女都退了下去。

    外頭早已漆黑一片，屋里點(diǎn)著燭火，映著鐘氏的面容，鐘氏看著楚昭的臉沉思。

    “郎君，小娘子睡了，娘子在看著小娘子?！蓖饷?zhèn)鱽淼穆曇舸驍嗔绥娛系某了?，鐘氏不悅地皺起了眉頭，楚昭翻了個身，顯然也被吵到了，鐘氏輕輕拍拍她的背，讓她可以好好地睡。

    而楚章已經(jīng)走了出來，阿兼一臉為難地跟在后頭，“娘子，郎君硬要進(jìn)來?！?/br>
    鐘氏應(yīng)了一聲，揮手讓她退下。待楚昭睡熟了，這才請楚章到外頭去說。

    “這么早她怎么睡了?！背乱部吹搅顺训男∩碛八煤艹?，皺著眉頭問。

    “孩子覺多。你有事？”連孩子都沒差過的人，說什么都沒用。

    “今日相府宴客，三娘還小你帶她去能做什么，為何不帶大娘跟二娘？”楚章也不繞彎子地說明來意，鐘氏看了他一眼，“你這是來跟我興師問罪？”

    楚章漲紅了臉道：“大娘漸長，眼看就要訂親了，二娘也開始懂事了，帶她出去見識見識，將來不至于怯場?！?/br>
    “哼，我生的孩子，我去哪里要帶誰，誰也管不了，更別說那不是我生的?！辩娛险f得十分不客氣，楚章道：“你別忘了你是她們的嫡母?！?/br>
    “我從來沒有認(rèn)過他們，如同莫氏當(dāng)初進(jìn)府我是不同意的，你硬要納，既然如此，他們跟我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宗族禮法，你是世家出身，難道還要我教？”鐘氏嘲諷地反問。

    “你，你竟拿宗族禮法來壓我。”楚章聲音提高了，指著鐘氏道：“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說宗族禮法，當(dāng)初你跟齊家四郎的可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私相授受，我楚章肯娶你是救你。宗族禮法，你也配提。”

    “啪！”鐘氏一個耳光打在楚章的臉上，楚章大驚，怎么也想不到鐘氏竟然敢對他動手，揚(yáng)手就要打回去，鐘氏的目光如刀地盯著他。

    “楚章，當(dāng)初娶我時(shí)，我是什么名聲你是一清二楚的，事隔十余年你敢提此事，是不是忘了，當(dāng)初是你求著要娶我的，只要我救你楚家上下?！辩娛详幚涞靥嵝殉麓耸?，楚章死死地盯著鐘氏。

    “當(dāng)年你我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的，我嫁入楚家，當(dāng)你楚家的夫人，我養(yǎng)著你楚家上下，而你，不能管我任何事，是任何事?！辩娛弦徊讲阶呦虺拢驴粗菑垱]一絲溫度的臉，忍不住地后腿。

    “莫氏的事我不與你計(jì)較，莫氏的兒女若是聰明如大娘一般的，我?guī)湍沭B(yǎng)著教著也無妨，偏偏你那母親跟你一般喜歡自作聰明，怕我害了他